01 光柱和牺牲
“咦？这光柱……” 9月1日零点整，手里拽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旅行包美琴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进入了主神空间。【】黑暗骤转明亮的场景变换刺得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等到她再次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沐浴在了一道圣洁的白色光柱之中，这和姬峰说过的可不一样！ “唔……应该是清除监视设备吧，可能是‘滞空回线’的纳米监视器，也可能是亚雷斯塔暗中在我们身上留下了监视魔法。” 身上背着大包小卷的姬峰同样因为刚一回来就被身体修复的光柱笼罩惊了一下，但他打开个人信息页面，发现自己的生存点并没有自动减少，便立即断定这并非是普通的身体修复功能了。 他们所处的这个主神空间怎么说呢……感觉就好像是半成品似的，主神商店没有，其他轮回者没看见，主神系统的各种功能也介绍得不全，甚至连主神给出的任务都只有一个主线任务，支线任务触没触发根本不给提示，最后多出来的额外奖励也给得莫名其妙…… 但是无论如何，这里好歹也是一个能够前往各种任务世界的主神空间，对于现在的姬峰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哦！这次我们获得了很大一笔生存点呢，比两万零二或者更多一点的sisters的数量还多了一万三千左右，勋章也多给了一个c级的，但不知道是因为完美达成了主线任务还是无意间完成了什么支线任务给的。” 看到个人信息页面上增加了一大截的个人财产……或者说是由队长统一管理支配的团队财产，姬峰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灿烂。然后他就这样开着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窗口，转过头来柔声对智代说道： “嗯……智代，下面我想按照我们之前计划好的那样，尝试着对你进行身体修复，可以吗？” “当然可以。放心吧，我也没有什么可不舍的，毕竟我的能力对团队的作用着实有限。” 面对姬峰略带歉意的眼神，智代露出了相当平和的笑容。但这笑容中也多少隐藏着那么一点失落，毕竟她现在的最大用处也就是充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按照姬峰之前的计划安排，他们回到主神空间之后，会首先选择一个人单独进行全身修复。以便去除开发和提升超能力的课程给身体带来的损害。 但学园都市的能力开发原理便是利用药物作用、物理刺激、催眠暗示等方式刻意扭曲能力者的演算机能与判断能力，使其更明确坚定地观测到只属于自己的“个人现实”，所以姬峰不能保证主神进行全身修复之后，他们一定还能完整保留现有等级的超能力。 那么……只要稍微权衡一下利弊，所有人就都能够轻易地想明白。最适合充当这个实验体的自然就只能是获得lv2“空气装甲”能力的智代了。 虽然黑猫的“妖力”目前也还是lv2，不过双方同样获得有希的计算力支持的话，智代的能力只能部分达到lv3的效果，而黑猫的能力却可以部分达到lv4的效果，而且其战术价值和战略价值都高于智代的“空气装甲”。 “抱歉，虽然我估计主神的全身修复不会影响超能力这种‘增益状态’，但我的确是希望你能够为全队的利益稍微做出牺牲……” “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大家也是。毕竟你们并没有强迫我，而是征求了我的意见，最终还是我自己愿意为了大家做出牺牲。 而且这只不过是‘可能会’稍微牺牲一下并没有太大作用的超能力。还并不是‘一定会’，如果我们的团队之中连愿意为大家稍微做出这点牺牲的人也找不到的话，那我们还能够算是一个团队吗？ 所以你不需要有太多这方面的顾虑，作为团队的军师，你只要尽量把每个人都放在最适合的位置上，让每个人都能够为团队贡献出自己的最大力量就足够了——即使是让某个人去充当试验品也没关系。” 在姬峰和其他女生愧疚的目光中，并不缺乏牺牲精神的智代索性直接把话给说开了。不过她可以理所当然地这么说，但姬峰等人却不能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毕竟一者是自愿牺牲，一者是希望别人“自愿”牺牲。 如果希望别人“自愿”牺牲也可以这般理直气壮。并且打从心底认为理所当然，那便失去了感恩之心，会让原本温柔的人也变得心如铁石，会让原本气氛温和热闹的团队逐渐变成冷冰冰的军队。然后为了所谓的团队利益要求甚至命令某个人去死，就好像他生来便是为了在此时此刻替大家去死似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权力要求别人做出牺牲，哪怕是为了全人类的利益也一样，有权力主宰自身命运的只有自己，有权力自愿牺牲的也只有自己。能够连某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对全世界说“不”的权力也保护，这才是一个真正公平且自由的世界。但遗憾的是人数越多这种公平就越难实现，最终这个世界仍旧是强者欺压弱者，多数人欺压少数人的残酷世界。 “不管怎么说，作为sos神圣黑猫骑士团的总政委，今后再有这种需要牺牲或者需要个人承担风险的事情，我还是会本着自愿原则来排兵布阵的。 如果没有人自愿，那么我就自己上。” 看着周身散发着名为“牺牲”的神圣光芒的智代，姬峰明确而坚定地拒绝了她的合理建议，让智代和其他女生们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无可奈何的温柔笑容。 他果然是一个好人，明明比任何人都聪明，比任何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却偏偏因为心中的某些坚持而选择更笨拙的做法。像这样的好人当然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智者”，可是却不会让人畏惧，不会让人疏远。 即使大家明知道他的坚持会将大家带上一条更为崎岖难险的道路，可至少她们这几个人…… 绝对会义无反顾地跟随他一同走到最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