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殿试
皇宫，太和殿后殿。 “其余人呢？大伴如何看？” 王公公也不避讳，摇了摇头直接说道，“其余人，至多只是算人才而已。” 皇帝也毫不介意，笑道，“哈哈，这么多年了，大伴眼光还是这么高啊。” 王公公也笑了下，“正是因为这么多年了，眼光才越发高了不是。” 他毕竟在皇宫里都呆了一百多年了，会试都看过几十回了，什么人，什么物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 真论起来，无论是当朝的那几位大员，还是军中的那几个大统领，又或者是东厂里的那些人，大多都是他的后辈。 甚至有不少都是像今天一样，被他发掘出来推荐给皇帝的。 都是在他的注视之下，从初露头角一点点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普通的人才他还真没太放在眼里。 当然，举荐归举荐，除了皇帝之外，其他人不会知道是王公公举荐的他们，即使是王公公本身也不会宣扬，就算他被历代皇帝所信任，自身也是忠于皇帝的，但是信任是会被消磨的。 你举荐了人才之后，转头告诉那些人本身，是什么意思，想要聚拢自己的势力？ 而王公公也正是靠着这种表态，在这么多年里，成为各位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在各种清算之中一直安然无恙。 即使作为宗师，身在皇宫，也不能超脱在这个圈子之上。 哪怕你真的能够做到天下无敌，压服所有也不行，除非你真的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 想到这里王公公又想起了陈宇，陈宇虽然来历清清白白，但是目前似乎还真是孑然一身。 …… 太和殿，前殿，在除了一位因病缺考的考生之外，其它所有考生都到齐之后。 一直在屏风后面默默观察的皇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从后殿走到前殿。 旁边随侍的太监尖着嗓子喊到，“皇上驾到。” 听到这道声音之后，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凛，起身对皇帝行了一个礼。 大梁之内并不行跪礼，或者说在这个尚武的世界里，除了父母之外，并不需要向其他任何人行跪礼，哪怕是皇帝。 …… “各位我大梁的栋梁之才，还请免礼。”皇帝雄浑的声音传出。 陈宇注视着站在台上的大梁皇帝，面容威严，远远看去确实是有一种传说中的帝王威仪。 跟镇定的陈宇不同，他旁边的几人因为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皇帝，此时都有些激动，甚至都有些颤抖。 这种表现对身在后世的陈宇来说，是很难理解的。 陈宇自身对皇帝更多的的是好奇，类似，“皇帝啊，活的耶。”这种感觉。 随后皇帝又说了一些场面话，大概就是要好好考，希望你们每人都能有一个好成绩，希望以后多位大梁做贡献云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宇感觉皇帝在离开之前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将这些放在脑后，不管其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应付好眼前的殿试。 …… 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个太监抱着一摞试卷走了进来。 “各位考生请注意，考试时间为两个时辰，在时间到了之后，必须停笔交卷，否则按照作弊处理。” 在又宣读了一些考场规则之后，一个太监拿着一个铜锣敲了一下。 “下面我宣布，考试开始。” 随后几位太监开始向在场的所有考生分发试卷。 在场的除了几个太监之外，还有一些朝廷的重臣在此，替皇帝进行监考。 …… 拿到试卷之后，陈宇看向题目。 殿试的题目跟样式并不固定，完全是看皇帝本身的心思，有时候是询问一些具体的问题，让考生进行解答，有时候就是一道策题，类比一下，大概相当于简答跟作文的关系。 今年的考题就是一道策题。 题目有些空泛，让写一下对大梁最近施行的一些政策的看法，以及提出一些改进。 这道题属于是那种在看过题目之后，谁都可以写，哪怕是不识字的老农也能说上一二，但是很难写好的那种题目。 不过这道题目对能够以后世眼光看古代，同时因为在这个世界的经历，对朝廷施行的一些政策有相当程度了解的陈宇来说，是极为有利的。 更何况陈宇带来的那几本书有关古代政策的书，已经被他深深印在脑海中了。 在陈宇看来，可以说这已经是半个送分题了。 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陈宇就开始答题了，成为了最先动笔的那个人。 这引起了几位监考人员的注意，不过他们虽然好奇，也只是关注了一下陈宇而已，并没有走上前，打扰到陈宇。 然而在发觉陈宇动笔之后，陈宇旁边的几位考生似乎被陈宇所带动，有些着急也开始动笔，然后就是依次扩散开来，引起了连锁反应，让很多人还没有理清楚思路的时候都开始下笔了。 几位监考的朝廷重臣见此，皱了下眉，感觉这批考生素质堪忧，不过还好的是，有几人一直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在思路清晰之后才动笔。 …… 在脑子完全被使用起来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 半天时间一晃而过。 考试结束之后，在场的考生有的欣喜，有的则是长叹一声，不过跟会试结束之后不同，没人太过悲伤沮丧。 毕竟在通过会试之后，参加的殿试，只要你写的东西不是谋反的，辱骂皇帝的，哪怕内容平庸，甚至是尖锐一些，都会通过。 只不过排名不同，分个三六九等而已，但是在最后都会有一个进士的称号。 交过卷后，皇帝并没有再次露面，让有些考生有些可惜。 …… 走出太和殿，在几个太监的引领下，朝廷以皇帝的名义在皇宫之中请各位贡士在皇宫里吃一顿饭。 之后就让陈宇他们各自回去等待结果了。 …… 还是皇宫南门，陈宇走出之后，向后方看了一眼，就自行离开了。 被陈宇注视的方向，守卫皇宫南门的那个先天境有些惊疑，“他察觉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