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话 至弱即强
全身散发着寒气的巨大花束,冰块构筑的花杆中冰封着小语和子琴。眼前一名剑士模样的血奴挡住我的去路,腰间配着的剑有两米长看上去过于花哨。 剑士右手轻轻按在剑柄上,十分平静地看着我说:“你就是柳宗?” 我望着顶楼上坐着女孩,疑惑地说:“那家伙就是千枫顺子?” “不是,鄙人的主人。” 我诧异地说:“我还以为红月社的血奴全是以千枫作为自己的主人。” “因为鄙人的主人怀着同样的意志,为了保护社长将会献出自己的生命。所以银雀的能力,并不会影响到鄙人。” 我看着眼前的剑士并没有让开点意思,我盯着他说:“能否请你让开,那两个女孩是我的朋友。” 剑士的眼神变得凝重,鲜红的眼睛盯着我说:“恕难从命。” 正当我要冲过去的时候,下意识地蹲了下来。鲜血从我的脖子溅出,稍晚一步项上人头必然掉了下来。 剑士手似乎并没有怎么动,看着我说:“砍偏移了吗?” 我紧捂着脖子,盯着剑士说:“我想并没有,再砍进一公分,我的头必然就已经落到了你的脚下。” 剑士吃惊地看着我说:“原来如此,鄙人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能够跑上这里来。”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笑着说:“被发现了吗?” “看样子,社长的情报有些不完整。但是……” 我躲开了剑士的再度攻击,看着剑士说:“虽然你看上去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但是你的攻击几乎是瞬间完成的。” “竟然能够第二次躲开鄙人的拔刀术,而且这次竟然是完整地躲开了。” 我挠着头说:“你就别讽刺我了,你的剑刃足足有两米长,要在这么近的距离远远躲开已经是很吃力了。” 剑士缓缓拔出剑,看着我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注意到了,鄙人剑刃上的秘密。” “谁知道呢,只是感觉到而已。你和我家的菱应该有着同样能力,不过在我看来,你的好像比较弱些。” “鄙人的名字叫镰鸠吾,请记住了。” 我盯着镰鸠吾说:“怎么突然自爆起了家门。” 镰鸠吾双手握着剑柄说:“因为鄙人将是取下你人头的,所以好让你知道究竟死于谁之手。” “那么尽管放马过来,我可没有时间跟你耗费。” 镰鸠吾的剑显然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迟缓,毕竟刚才他也露了两次拔刀术。挥动的长剑如同瞬间变成了无数把,锋利的剑不断从朝我的要害穿刺。我左躲右闪,即便躲开了还是被剑刃上裹着的风刃切伤。 我连跳了几步,远远逃出镰鸠吾的攻击范围,每一次躲闪都感觉到莫名的巨大压力。我即便躲开了剑刃,也无法完全躲过风刃吗? 我擦了擦脸颊上的血痕,望着和对手交战中的媛说:“看样子媛现在也是苦战,没办法指望她了。” 镰鸠吾一步步接近我说:“怎么了?你的动作已经迟缓了不少,体力应该也消耗了不少。” 我擦掉嘴角上的血说:“能问个问题吗?” 镰鸠吾对我的话感到有些出乎意料,看着我说:“你想知道些什么?” “只是好奇,既然你没有受到银雀能力的影响,那么你们为什么要为千枫效命?” “理由只有一个,强者就是有义务来保护弱者。” 我看着镰鸠吾,他的眼神并不是在开玩笑。我摆了摆手说:“照你这么说,千枫的银雀应该很弱吧。” 镰鸠吾突然攻了过来说:“银雀并不是纯粹的很弱,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攻击能力。” 我双手接住镰鸠吾的长剑,瞬间就被剑体上的风刃削去一层rou。我忍受着削骨般的刺痛,盯着镰鸠吾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镰鸠吾吃惊地看我说:“你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我手上的肌肤再生恢复到原状,使我能够再使出更大的力气。我瞬间就将镰鸠吾的剑刃折断,怒瞪着他说:“不回答也没关系,现在我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小语和子琴的痛苦的样子让我无法平静下来了,我绕开愣住了的镰鸠吾朝巨大的冰花奔去。我朝巨大冰柱挥击出强劲的一拳,看着冰柱上的裂纹不断扩大说:“殷封!” “我的主人,你终于呼唤我了。” 殷封接住从冰柱中落出的子琴和小语,笑着说:“主人,你怎么弄的一身狼狈。” 我背对着殷封说:“你别磨蹭了,快点带她们两个去治疗。” “是是,我的主人。不过主人这样粗鲁地命令人家,人家突然感觉有些不适应。” “别磨蹭了,快点给我消失。” 殷封凑近我耳边说:“血魔的力量虽然很好,但是小心别走火入魔了。” 我盯着重新将剑恢复的镰鸠吾,对殷封说:“这个不用你提醒我。” 殷封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主人,你现在很高兴吗?” 我转回头看的时候,殷封已经消失了。我自言自语说:“真是说了些莫名奇妙的话,高兴不高兴不知道,但是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彻底沸腾了。” 镰鸠吾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剑说:“银雀拥有着迷惑血奴的能力,这也是她唯一的攻击方式。对于她来说,攻击的方式就只有言语这么一种。这样的懦弱无能血奴,却能够掌控着能力比自己更强大的血奴,这就是她的至弱即强的能力。” “那么你就是为了想要保护她,才会加入红月社?” “你搞错了,提出加入红月社的人并不是鄙人,而是鄙人的主人。” 我挠着头说:“这么说你们都是自愿成为千枫的力量?” 镰鸠吾攻了上来说:“因为我们想要保护弱者,所以……” 我迎着镰鸠吾的剑,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镰鸠吾连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说:“你这家伙到底……” 我盯着镰鸠吾说:“‘强者有义务保护弱者’这句话倒没有什么错误,但是无论怎么看你们的行为都是纵容你们的社长在犯错。” 我将已经被刮破得不成样子的衬衫扯下,看着镰鸠吾说:“你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参加到这个游戏中来。不过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毕竟大家都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镰鸠吾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我说:“柳宗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笑了笑说:“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镰鸠吾的主人显然有些耐不住了,从顶楼上跳了说:“大哥哥为什么要阻止顺子的计划呢?只要大哥哥愿意帮助顺子的话,我想红月社的大家都会欢迎你们的。”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说:“我很难像你说的那样做。因为我渴望得到力量,并不是为了从这场游戏中胜出。” 女孩笑了笑说:“既然大哥哥都这样说了,那么我们没必要在继续消耗时间了。” 镰鸠吾看了看女孩说:“主人,真的可以吗?” 女孩走到镰鸠吾的身旁,让他蹲下来说:“虽然不知道能够不能成功,但是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镰鸠吾犹豫了下,就一口咬在了女孩的脖子。我警戒地退后了几步,从镰鸠吾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涌出,这股力量显然不是我能够应付的级别了。 瞬间一股风潮刮了过来,卷起的沙尘如同刀刃在我的身体上划出数十道血痕。我看着眼前突然变强了的镰鸠吾,苦笑说:“看样子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镰鸠吾轻挥了几下,就有三道气刃朝我袭了过来。虽然能够看清攻击的方向,但是我要躲开还是十分费劲。没等我站稳,镰鸠吾瞬间出现在我面前,他手中的剑轻轻扬起。我的左手就被整只砍了下来,我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镰鸠吾并没有停止攻击,眼看着从空落下来剑就要插入我的胸口,右手紧握着鸣龙接住了镰鸠吾的攻击。 我将镰鸠吾弹开,站起来说:“真是千钧一发。” 镰鸠吾盯着我手中的长剑,诧异地说:“你应该只是一名血奴使才对。” 我将鸣龙插在地上,捡起自己左臂说:“鸣龙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只要我需要它,它就会出现在我手中。” 我摆动了几下左臂,看到连接处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才安心地说:“我果然彻彻底底是一个怪物了。” 我拿起鸣龙说:“撤回前言,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高中生。你眼前的我,彻彻底底是一头恶魔,你最好小心点。” 镰鸠吾锐利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不论我是什么,他都会将我切成数段。 我咧嘴笑着说:“尽管全力攻过来吧。” 镰鸠吾听了我的话,似乎开始有了些顾忌。我挡着镰鸠吾的剑击,笑着说:“怎么了?你在犹豫什么,尽管使出全力。” 女孩在一旁观看着,朝镰鸠吾打气说:“别输给那个怪物!” 我躲开镰鸠吾的斩击,笑了笑说:“果然主人的打气,能够让你更有干劲吗?” 这时一个冰矛从空中袭来,我躲开鸦的偷袭,瞪着空中的鸦说:“你的对手好像不是我吧?” 鸦落到了水塔上,笑着说:“菱的话,现在应该一时半伙醒不来了。” 镰鸠吾望着鸦说:“这家伙是鄙人的对手,请你不要插手进来。” 鸦收回想要投掷下来的冰刺,笑了笑说:“这倒没什么问题。我给你提个醒,如果你想要他的命,最好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我看眼神有些怪异的鸦,挠着头说:“你最好不要太小瞧了菱,菱并没有你想像那样简单。” 鸦笑着说:“这个我知道,不过现在她被我压在冰山之下……” 我望着广场上那堆散落的巨大冰块,淡淡地说:“那么你应该还没有确定她已经从里面蹦出来了。” 菱从鸦身后袭了过来,巨大的气刃同样波及到我这边。我躲开气刃说:“菱,你可别下手太重了。” 菱躲开鸦冰刺,苦恼地说:“虽然主人这么说,但是做起来确实有些难度。” 镰鸠吾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对我说:“一旦被银雀的能力迷惑住的血奴,都会一生屈服于她的石榴裙下。这种能力被称为王的言语,也不为过。” 我挠着头说:“随便了,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镰鸠吾疑惑地说:“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紧握着手中的剑说:“看到鸦的冰矛,突然间回想了起来。我现在可以确定,原因并不是出在我的血液上。” 镰鸠吾攻了上来说:“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我挥砍向镰鸠吾说:“我说的是自己的事情,不用你太在意了。” “奥义青兀!” 我用鸣龙挡住镰鸠吾攻击的瞬间,从剑刃挥出的风潮如同万把尖刀深深刮伤我的全身各个角落。 我重重摔倒了地上,手中的鸣龙也掉落出来。镰鸠吾踏着我的胸口,冰冷的目光盯着我说:“结束了。” “二式归乐!” 媛的剑瞬间击穿了镰鸠吾的剑身,并在他的身上开凿出了一个血窟窿。媛扶起我说:“主人,非常抱歉,我来迟了。”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镰鸠吾,苦笑说:“或许说来得正是时候。” 女孩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捂着脸说:“仅仅凭那个半吊子的血奴一击,镰鸠吾是不可能就这样输了。不可能,这一定是梦……对,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媛看着眼前的女孩说:“主人,这个人怎么办?” 我捡起地上的衬衫说:“暂时不用管她,倒是你没有遇到银雀吗?” 媛笑着说:“显然她们有些太贪心了,找错了对手。” 我疑惑地说:“怎么回事?” “现在红月社的大部分成员,包括千枫和其血奴在内,全都被主人的jiejie俘获了。” 我坐到地上,松了口气说:“到头来,还是我姐摆平了一切。” 媛抱怨说:“主人,我也有打败了红月社的血奴。” 媛思索着说:“那个对手好像叫什么白来着。” 我想起空羽的话说:“你的对手叫白常吧。” 媛笑着说:“是是,就那个家伙。说实话开始我还以为会是个很厉害的对手,结果让我大失所望。” 我看着媛,意识到她确实变强了不少。不过鸦和菱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我看着仍在空中交战的两个说:“银雀没解开对鸦的控制吗?” 媛摇了摇头说:“她本人似乎也无能为力的样子,只要命令一下大就无法更改。” 我站起来说:“是吗,那么只有另一种方法了。” 媛看着我说:“主人你有什么方法呢?” “现在看样子很难做到,或许凌玉能够帮忙。” 媛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因为我已经记不清楚,那个时候,在百合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血之契约似乎并不是无形的东西,而是镶嵌在血奴核心中的束缚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