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梦境

    路明非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充满迷一般黑雾的地方，空间感觉很大，充满迷雾而且无法看见边际。而他现在正坐在一个巨大的石质圆桌前，迷雾弥漫的圆桌周围还有着六个像是椅子一样的黑影，加上他自己的座位，一共是七个席位。

    被迷雾覆盖的座椅上也是看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更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他想站起来走近看看，但是某种力量把他禁锢在座位上，让他无法起身离开。

    用力挣扎了一会，仍然没有挣脱束缚，他开始试探的问道：“有谁在吗？”

    声音一直传到远处，产生了像是回音一样的回响，但是并没有人回复他，寂静的空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显得有点诡异。

    就在他想更大声说话时，一个略有些耳熟的男性声音在他石质椅子的后面响了起来。

    男人像是叹了一口气一样的说道：“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路明非一惊，正想要挣扎着回头看去，然后他就像是惊醒一样睁开了眼睛。还没等他回忆梦境的细节，他就感到一点不对了。

    他现在正躺在一个像是病房一样的破旧房间里，身上还穿着像是拘束服一样的东西，整个人都被一些像是皮带一样的东西绑在了感觉像是床一样的东西上。

    房间里很是破旧，就算是黑暗的环境也能看到那些脱落的墙皮和一边摆着医疗道具或是手术道具的架子。而且这明明是梦里，却能闻到像是消毒水的味道。

    用力挣扎了一下，同样无法挣开这些束缚，还越挣扎越紧。而且他感觉使不出力气，他的身体素质也像是降到了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境地，体内的魔术回路也像是消失了一样。

    这又是怎么回事？双重梦境？路明非暗暗皱眉，他的头部也是被戴上了铁丝做成的像是拘束道具一样的东西，虽然没有罩住嘴部，但他喉咙干的却是无法说话。

    “叮。”房间外面像是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路明非赶紧闭上眼睛装作像是睡着一样。

    门被打开了，路明非悄悄睁开一丝眼皮，向亮光的门口看去。

    一个娇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进来了，因为背着光，无法看清他的长相，但从这身影灯光照在上面后反光的头发来看，应该是个女孩。

    女孩手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她先在门口站了一会，好像是在打量。然后像是发现什么一样向路明非这面靠近，等到他附近后，她就这样站在路明非身边，像是好奇一样的打量着他。

    路明非在女孩接近的时候就完全闭上眼了，他发出像是自然睡着一样的呼吸声，假装自己睡着了。

    “真可怜啊。”过了一会，路明非听到女孩用像是俄语一样的语言小声说了一句话，然后他就听到女孩像是走到水龙头那里接了点水一样又走了回来。

    路明非听到女孩回来后又离他有近了好多，他都能闻道女孩身上的味道了。然后他就感到嘴唇上像是有什么液体滴下来一样，液体流进嘴里他才知道这是水。那女孩可能是见他嘴唇干裂，就去接了点水来喂他。

    水流尽了，路明非觉得干哑的嗓子也好多了，这时女孩也转身像是要出去了。

    觉得女孩是善意的他睁开眼想开口叫住女孩，但是开口后说出的话就变成了：“别急着走啊，蕾娜塔。”

    路明非刚在惊讶自己什么时候会的俄语和为什么到嘴上的话变成了那样，就看到被他称作蕾娜塔的女孩惊讶的回头。他这才看到女孩那有点雀斑但却非常熟悉的脸庞。

    等一个名字刚想脱口而出时，他又像是感觉醒来了一般睁开了眼睛。

    怎么又是这样？路明非看清周围的样子，又皱起了眉头。

    他这次看到不是迷雾空间和破旧病房之类的了，而是卡塞尔学院白天的校园。

    他现在像是上帝视角一般漂浮在空中，下面就是他经常来过的的图书馆。

    “路鸣泽？是不是又是你在搞鬼？”路明非向着周围喊到，但并没有人回复。路鸣泽好像不在，或者说这异常的梦境和他无关。

    好像能够移动，他试着移动了一下身体，能够移动，但无法离开离开图书馆的范围。

    受限制了吗？路明非降下身子，直接穿过图书大门进入大厅，里面正是他在自由一日，也就是今天白天时和侵入图书馆的学生们战斗的场景。

    “砰。”身穿校服的男孩开枪射出子弹击中一个穿着作战服男人的头部，红色的液体随即喷射出来，溅到一旁的书架上，男人也随之倒下，倒下时还带着一个书架一起倒下。

    然后男孩先是往后微微瞄了一眼，灵活的躲到一旁书架后面后，藏好后就往刚才看了一眼的地方开了一枪，重物落地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是一个身穿作战服的人倒下。

    干脆利落，枪枪爆头。从路明非现在的视角看来，这就是像是一场爆米花电影，主角还有无敌的光环，无视一切危险和敌人。但路明非自己知道，这不是什么电影，是今天白天才发生过，他也没有什么无敌光环，只是在一次次面对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时练出来的逃跑本事而已。

    不过这莫名的梦境为什么要给他放这种像是“击杀锦集”一样的东西？路明非暂时想不出头绪，耐心看了下去。

    渐渐地，他眉头皱了起来，发现了一些不对。

    现在他已经不在图书馆了，而是随着底下自己的移动轨迹一起移动。他所发现的不对，也是出现在自己身上。

    梦里的他，或者说白天在现实世界里大杀四方的他。好像对于向自己的同学扣下扳机这件事没有任何的不适感，而且每次击倒一个人，他脸上就闪过一丝像是嘲弄又像是复仇一样的愉悦的表情，就像是在享受杀戮这一过程一样。

    发现这一件事的路明非才想起一个他不经意间忽略好久的问题，他好像已经变得越来越不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