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章 潘璋董袭
044 华雄道:“你说的全是实话,但目的何在?” 闻喜直言道:“小弟不才,现以邓城为家,兵不满万,但好歹有上将几员。期与兄长结盟,誓不加兵,永不相侵。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张济道:“如日后太师再与关东联军交战,贤弟该当如何?” 闻喜道:“我自学刘表,作壁上观,两不相帮。若大哥一时力有不逮,自可到邓城避祸。” 张济看了看华雄,华雄看了看张济。他们早已不是董卓信任的人,现在被丢在关东联军面前,其实就是炮灰。徐荣的潼关,一是防着关东联军,二怕是防着留守关东的张济等人。闻喜说的在理,二将对闻喜道:“那便如贤弟所言,我宛城与邓城就此罢兵。但往来通商行走,却万万不可,一旦太师知道,我等吃罪不起。” 闻喜笑道:“诚如兄长所言。” 张济引着身后一人道:“张绣,我给你引荐一下,这就是叔父的好友,现在的邓城太守,闻喜将军。这个名号,可能不响,但名满洛阳的闻大官人,你应该知道吧?” 闻喜望去,张济身后闪出一人,生得是一表人才,男人能长成这个样子,怕是与自比潘安宋玉的大帅哥闻喜,也不逞多让。(真不要脸,不过传说中三国有三大美男子,一是人中吕布,二是锦马超,三就是枪神张绣)闻喜闻大官人就算是自我感觉再良好,看着张绣也未免有些自惭形秽。 张绣上前一步,虎躯前倾,抱拳下跪道:“张绣拜见叔父!” 闻喜连忙扶起道:“你怕是比我还要年长几岁,这声叔父闻某怕是担待不起啊。” 张绣沉着身子,闻喜这小胳膊小~腿,是如何都扶不起来的。张绣道:“您对我张家有恩,这叔父张绣叫得,您这叔父也当得。” 闻喜道:“陈年旧事,兄长还记得?” 华雄在一旁道:“你若还在太师帐下,该有多好?我们兄弟戮力同心,何愁大业不成。” 闻喜叹气道:“若太师真能匡扶社稷,保住大汉江山,又该有多好。” 四人沉默不语。少顷,闻喜起身道:“小弟还要赶回邓城,这就告辞了。” 张济道:“歇息一日,再走不迟。” 闻喜道:“不瞒兄长,这宛城外的淯水上,只有一支水师,便是我闻喜的部署。十日前,我已遣部将胡车儿回到邓城。此刻我的战舰再不见我,怕是要进攻港口了。” 华雄道:“贤弟只怕入城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一切了吧?” 闻喜笑道:“形势所迫,小弟此举,也实属无奈。二位兄长,告辞了。” 张济与华雄拱手道:“不送!” 闻喜道:“不送!” 等闻喜与典韦打马出城,只望淯水渡口前行,典韦看着闻喜被汗水打湿的后背,对闻喜道:“主公,你还是心有不逮,对张济,华雄甚为忌惮。” 闻喜道:“我虽然算准了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但说一方面,做又是一方面。你现在让我再去一次,我怕是不敢了。” 典韦笑道:“主公休惊,便是那张济与华雄对主公起了歹心,典韦也能凭着双戟,把主公带出宛城。” 闻喜立马于渡口之上,看着典韦,他笑了笑。典韦坐在马上,用手抚着他的至宝双铁戟。但愿典韦没有貌似救闻喜出逃宛城的那一天。 闻喜看见远处有船过来,大喊道:“船家,船家,靠岸过来。” 典韦道:“主公,你不是说胡车儿去邓城请调水师了么?” 闻喜一边向小船招手,一边对典韦笑道:“唬弄张济的话,你也信了。” 等船靠了岸,闻喜与典韦牵着马匹上了船。闻喜对船把式道:“最近江上太平吗?” 船把式道:“除了那锦帆贼,到是少了许多贼寇。” 闻喜笑道:“你们这船不小,要去哪里?” 船把式道:“宛洛一带多有大户,变卖财产。我等贱买了些家具,桌椅之类。往襄阳贩卖,挣些过命钱。” 闻喜道:“如此挣钱的买卖,怎么说是过命钱?” 船把式道:“不瞒将军,这真遇到水贼,便是死于非命,不是过命的买卖,又是什么?” 闻喜道:“那你们为何不走陆路?” 船把式道:“遍地都是兵匪,还是江上太平些。” 闻喜笑道:“乱世,兵即是匪,匪即是兵,苦了百姓了。” 船把式干笑两声,点开了船。 这是一艘两层的快船,但不是楼船,甲板下一层,甲板上一层。此类快船,在大江之上,随处可见,不过这战火纷飞的淯水之中,鲜有见闻。 “客官不是本地人,还没有问客官要去哪里啊?”船把式笑道。 “避宛洛兵祸,往襄阳投奔亲友。”闻喜胡诌道。 船把式没有再问,闻喜也没有再多说话。闻喜看周围的水手神色紧张,船也在滔滔的淯水之中,快速前行。少时,东风大起,船把式招呼水手挂起满帆,于江心之上疾驰。 典韦在船上转了一圈,走到闻喜身前道:“主公,我们怕是上了贼船了。” 闻喜道:“我已知晓,权且噤声。如今只盼甘宁的舰队巡江至此,再做计较。” 典韦道:“主公且放宽心,这些许蟊贼,不在话下。” 闻喜细看此船,甲板上和船舱里堆满了各类旧家具和成衣,看样子特别像是从洛阳一带贩运来的。船把式人也看着老实,不像是坏人。典韦是习武之人,而且是当世翘楚,练没练过一眼便知。闻喜虽不是习武之人,但这看似平静的船上,有个致命的破绽。 水手的人数,试问一个运旧家具衣物的货船,能赚几个钱?蓄养十几个水手船工,是何道理?一旦引起了闻喜的怀疑,再细看他们的言谈举止,便不难发现更多的破绽。 白天,平安无事。入夜,船把式将船靠岸,大家做了饭食,请闻喜和典韦来吃。闻喜自带了干粮,谢过船把式的邀请。典韦小声道:“主公若是不想惹麻烦,现在船已靠岸,不若悄悄走了便是。” 闻喜道:“陆上没有客栈,这深更半夜,你我二人往何处去?此地四周被群山阻隔,山高林密,他们敢将船靠岸,便不怕咱们跑掉。你我二人形影不离,他们便无从下手。今夜你小心提防,我若是贼人,便在后半夜动手。” 典韦道:“主公,何必如此麻烦,待我提了一双铁戟,顷刻间打杀了他们,再做计较。” 闻喜道:“只怕误杀好人,且等他们先露出马脚。” 典韦道:“等到明日,更多的贼人到了,主公又该如何是好?” 闻喜道:“走一步,算一步。好在顺流而下,邓城也就一天一夜的水陆。挨到明晨,再做计较。” 船把式请闻喜到船舱内休息,闻喜谢过船家,自与典韦取出毯子在甲板上对付一晚。提心吊胆的熬到天亮,闻喜似睡非睡,也不知道自己睡着没有。到是典韦毫无惧色,鼾声响了一夜。快天亮时,船已出了群山,闻喜心中稍安。对船把式道:“我主仆二人便在邓城提前下船,走陆路再去襄阳。” 船把式道:“陆路危险,客官小心。我这就将船靠岸。” 等船结结实实的靠了岸,闻喜长出一口气,看来这真是一船客商,若是听了典韦之言,几乎伤了好人性命。可不等闻喜上马,一伙马贼从岸边的树林中冲了出来。船把式见状,大喝一声:“儿郎们!贼人来了,准备动手!” 只见二十多个船工纷纷亮出藏在船舱里兵器,弓弩。典韦护在闻喜身前道:“主公,四面八方都是贼人,一时冲不出去,你且留在船上。” 船把式取出一件皮甲,递到闻喜面前道:“客官先穿上这甲胄,等我们杀退了贼兵,你们再走不迟。” 闻喜问道:“我早看你们不想寻常船工,你们到底是谁?” 船把式道:“我们是邓城的官军,假扮客商只等沿岸水匪马贼上钩。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速速躲进船去。” 典韦一听是邓城官军便要搭话,闻喜扯住典韦道:“我这家奴颇有勇力,可助官军破贼。” 船把式道:“我家将军早有定计,此刻正在赶来,你二人躲进船舱去吧。” 说着,闻喜与典韦又回到船上,船把式将船点离岸边,水手们用弓弩射杀岸边的马贼。不多时,几艘贼船顺流而下,只怕在沿途的芦苇荡里藏了多时,只等这艘快船到岸。闻喜心道:这伙水贼好大的本事,水陆并起,水面上的客商想跑都跑不掉。 很快,贼人的小船便对着大船甩来了挂钩绳索,然后就有贼人陆续登船。船上的水手,弃弓提刀,与贼人战作一团。闻喜一面感叹着伙船工好俊俏的身后,一面让典韦出去帮忙。这时,一艘贼人帆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船头立着一条大汉,手里提着一口九环大刀,他将大刀扛在肩头,大喝道:“吾乃淯水大盗潘璋!识相的快快束手就擒,可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