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吃了这颗糖，好好学习
不行，下了工我要去问阿城要他偷拍我的照片，我想着有些走神。 工作人员拉了我一把，让我换了地方。 那些人对着我拍照，还要和我合影。 小孩子都叫着我扮演的那个角色。 阿城的八颗牙齿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手机就没停过对着我，要不是我还在工作我高低跟他扯上两句。 中午我去美宜佳买饭团，还穿着那一身衣服，不过在外面套了羽绒服。 我问阿城要他手机里的照片，还有那一天早上偷拍我的照片，阿城不给我。 “那就是朋友都没得做了！”我表示生气。 “开玩笑，给你给你。” 阿城拍了很多照片，但是我觉得最好看的还是他拍我拿着洋桔梗的那一张。 我是卖花的少女，大概是那样吧。 我兼职到了正月十六号，正月十七号开学，正月十八号开始上课。 我得了一千八的工资，被我存到了银行卡里面。 我很疲惫，本来要上午就回学校，我却睡过头。 母亲在微信给我发了消息，她去上班了，还给微信转账一千块，让我去开学。 男人坐在客厅看电视，有些昏暗，因为他没有开灯。 我为他煮了午饭，我说下午要去开学了，明天就上课。 男人在餐桌上吃饭。 我洗碗的时候他掏了半天口袋，给我拿出几张百元大钞，让我拿去开学。 我从来不会嫌弃钱太多，我把钱收好放进口袋。 这天的风还有些冷，我拖着行李去学校。 年前我和母亲去逛了街，她给我买了一个行李箱还有几套新衣服，我把这些都装到行李箱里带去学校。 准备开春了，临青路的梧桐树开始抽芽，枝丫上已经看得到一些青绿。 公交车停靠在青城四中站。 我拖着行李过了斑马线，踏进校园。 一个寒假，学校又修整了许多，看上去更好看了些。 我到高一文科一班去报道，班主任是我上个学期的历史老师，一个和蔼的中年妇女。 能进一班都是强者，而我的成绩在一班可能是中下游的，但是班主任一视同仁。 上个学期也教过我，跟我认识。 我注册完，她告诉我要搬宿舍，在今晚统一搬，拿着一个盒子让我抽新宿舍号新床位。 “106宿舍3号床。”我把抽到的纸条放在桌子上。 班主任在106宿舍床位表的3号床位上写了我的名字——林念。 我别过班主任拖着行李箱去旧宿舍。 舍友都来了，她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就等着学校的指令，我来得晚，这个时候我开始收拾自己的床位和东西。 宿舍十个人，我和另外三个分到了一班，但是都没有抽到一个宿舍。 不过是要认识新的同学，我并不在意什么，我的任务是学习而不是其他的别的。 学校的食堂还没有开饭，要到明天早上，我和老舍友一起去了校门口的小吃摊，我只买了手抓饼，因为它快，麻辣烫这样的摊子人多还要排队。 我在进学校的时候碰到阿城，他刚和舍友出来。 我还啃着手抓饼，见到他的瞬间觉得有点尴尬。 “你也出来找吃的？”是阿城先问我。 我点着头，把那一口手抓饼咽下去。 阿城的舍友叫他快点，我对他点点头，算是别过。 新学期的学习更加繁重，一班的同学都是魔鬼一样的存在，每一个都比以往拼命。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虽然我还在年级前五十，但是我在班里却是倒数的。 他们这群魔鬼的成绩在榜上看得我头疼。 傍晚的图书馆自习室里，我有些泄气，把成绩单推给阿城看。 “成绩很好了，一班都是这样，我也在一班，我的成绩最多是中等，一直都在中下游。” 他怕我不信，也把他的成绩单推给我看。 那一瞬间，我感觉心情好了一点，但是想着我是倒数的，心情又没有那么好。 阿城把口袋里的糖果推到桌面给我。 “吃了这颗糖，好好学习，下次就能考中游了。” 糖果是甜的，心里还不算太苦涩。 我埋头写着练习题，是政治和历史。 自习室的广播还是在六点三十分响起，我们收拾了东西去食堂吃饭。 校园里的梨树开了花，一片的白，还夹着梨花的味道，有种清香的感觉。 傍晚的风吹来，落了花，我捡了几朵放在手心。 食堂的饭菜还是很多，我吃不完。 在上晚读之前回去。 书声琅琅从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开始。 梨花被我放在课桌的书本上，洁白好看。 晚自习大家都写着习题，偶尔有同学去问坐在讲台上的老师问题。 窗外的班主任偶尔走过，依然是一片寂静。 我把月考成绩贴在了桌上显眼的地方，提醒自己要更好地学习，考一个更好的成绩。 春日的阳光越来越长，在傍晚也会照进图书馆的自习室。 我和阿城并排坐着，他靠着窗边，夕阳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橘黄。 他的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运算着，又在练习册上书写着，我似乎恍了神。 阿城问我是不是写不出来。 我顺手把桌上的数学练习册推到他跟前。 其实不是不会，就是找个台阶顺着下。 阿城给我讲题，他的笔尖落在我的草稿纸上，很快把题解出来，这比我在脑海里构思的步骤简单了太多太多。 我把口袋里的糖果推到桌上给他，算是谢谢他今天给我讲题。 阿城吃了，阿城说糖果很甜。 他笑着，那浅浅的梨涡分外好看。 自习室的广播提醒了六点半，我们又走在那条路上，这一次阿城为我捡了被风吹落的梨花。 读书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那一天公告栏的桂花树很青绿，阿城正在看我的月考成绩，也在等我一起去自习室学习。 这一次考得比上一次好，我在阿城脸上看到了笑容，那两个浅浅的梨涡还是那么好看。 阿城进步很大，在口袋里掏出两颗糖果奖励我，是他在学校小卖部买的泡泡糖。 我低头在练习册上面写着练习，这一次感觉习题比上一次简单了一点点。 阿城也在写着他的练习。 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快要到夏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