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我是林叔叔的侄女
我笑着，突然抬头看天空。 再看阿城，心情突然复杂。 朋友有什么好做的？ “致豪集团董事长的儿子，需要跟一个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做朋友吗？”我问他。 阿城在惊讶。 “我那天见到了林凛，是你父亲吧，你们长得真像。” 周围人的喧闹，我听不到。 阿城说交朋友还要分身份，那还算什么朋友。 我不太想和阿城做朋友，但是心里总有一些感觉，我们永远都不会是恋人。 年少时那个说要娶我的少年，终究不再是年少时。 致豪集团的公子哥，我怎么敢肖想？ 我又见到了阿城的父亲林凛，是在学校的八十周年校庆上。 原来林凛是临江大学的杰出校友。 阿城跟在林凛身边，就连校长都对他多了几分尊敬。 大礼堂一片喧闹，我是我们专业来大礼堂的代表之一。 林凛在台上发言，沉稳老练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母亲，不知道她爱的那个林凛到底是怎么样？有没有台上的这个林凛这般优秀。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叫林念了，因为我的父亲姓林。 思绪飞得遥远。 中午学校优选了各专业各年级的优秀学生代表和杰出校友们一起吃饭。 名额给到了我，只因我是我们专业上个学期的专业第一。 室友说是好机会，那些杰出校友哪个不是大boss，我只要抓紧机会露脸，以后毕业找工作好多了。 我笑着，这才大一，还有三年才毕业呢。 不过却谢了室友们的好意。 室友都知道我穷得叮当响的。 学校的宴会厅里人来人往。 我跟着礼仪小姐排队进去。 阿城跟在他父亲身边，看到我却眼前一亮。 “林念。” 他的一声，大家都四处寻找名字的主人。 同学们大都知道是我，只有那些杰出校友不知道。 我却看到林凛脸上的诧异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奇怪。 我有一瞬间想要逃离，却又镇定下来。 阿城走向我的方向，他让我坐他旁边。 “学校都有安排，我听学校的，不麻烦了。”我拒绝。 校领导倒是“懂事”，只说没事，给我安排到了阿城身边。 隔着阿城是阿城的父亲林凛。 要说我和阿城有什么关系呢？没什么关系，只是表白墙上阿城带着歉意的话大家都知道。 又出了这件事情，一切似乎变得不太一样。 我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那些大人们在谈笑风生。 有人往我碗里夹菜，我抬头一看，是阿城的父亲林凛。 台上发言时那个沉稳的男人此刻眼里竟然带着诸多慈爱。 “谢谢林叔叔。”我的声音显得生硬。 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也许他们觉得我是阿城的女朋友吧，而林凛心里也属意我是他的儿媳妇，所以对我好。 我心里也认定了是这样的答案。 况且我一声“林叔叔”的称呼着。 这件事发酵得很快。 林凛避开了阿城，单独叫我去别的地方谈话。 林凛问我的母亲叫什么。 我突然得到了答案。 我说：“我的母亲告诉我，我的父亲叫林凛。” 我撒谎了，母亲没说过，是那个男人说的。 慈爱，宴会厅里的慈爱让我觉得可笑。 猛然想起我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我说我考上了临江大学，会来临江市，而母亲突然发疯一样的用头撞桌子，大概母亲知道林凛就在临江吧，也许母亲本就从临江去的青城。 母亲的过往我并不知道，在诸多的猜测里都与林凛相关，也和临江这座城市相关。 我看着林凛的那张脸，顿觉恶心，我跑得很快。 很多事情在学校传开。 都说致豪集团的董事长看上了新闻学专业大一的林念同学，属意让林念做他的儿媳妇，而林言城又在表白墙上有过那一番话。 室友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以前的话搪塞不过去。 “我是林叔叔的侄女，失散多年的侄女。”这是我的借口。 我总不能告诉她们我是林凛的私生女吧，更不能告诉她们我和阿城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吧。 室友们半信不信的。 “我姓林，林言城姓林，林凛姓林，难道不对吗？”我说。 我认定这就是原因。 林凛的助理来找我，在我周二下午上完课的时候。 谣言四起。 林凛为我举办了一场宴会，美其名曰自己那个逝世的大哥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到了。 我和室友撒的谎成真了。 当然这是我自己和林凛说的，要是不这么说，对我和对林凛甚至对阿城都不好，这可是一个完美的说辞。 至于林凛到底有没有一个逝世的大哥，没人知道。 我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林小姐。 林凛为了弥补我，给我送了和阿城同款的库里南，我才知道那个车子是库里南。 但是我没有驾照。 我应该叫阿城一声“哥哥”的，毕竟我是他“堂妹”，实际上同父异母的meimei。 我住上了价值千万的豪宅，那是林凛划到我名下的，阿城实现了当年说为我种海棠的话，在我别墅的后院里为我种了一棵海棠。 银行卡里每个月都会打进一大笔钱，而我却习惯了馒头配咸菜。 阿城喜欢跟着我，在没有课的时候。 他让我称呼他“哥哥”，可我却膈应到叫不出口，只会一遍一遍地叫他阿城。 大抵是久远的那些年，我以爱情的名义喜欢过阿城吧。 我在那个夏季见到了阿城的母亲，那个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女人。 我叫她一声“阿姨”。 她高傲地对我颔首，我知道她的眼里没有我，可我并没有在意。 当年在青城也见过阿城的母亲，不过与眼前这个女人截然不同。 我犹记得阿城的母亲在城市广场转角的那一家美宜佳上班，每天都对着客人露出十足的笑意，就连对我都是。 显然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阿城的亲生母亲。 林凛没让我改口叫妈，却让我称呼一声“婶婶”，因为我是他的“侄女”。 “不用，阿姨就好。”女人出言阻止。 我也并不想称呼她一声虚无的“婶婶”。 女人上下不停打量我，好似我是一件商品。 我并不觉得拘束，我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冷。 我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冷笑，是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