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海棠花未眠
“林凛都进去了，林君彦也结婚继承致豪了，没有任何东西会作为威胁，我带着小池回来了，我并不希望他做一个外国人。”阿城的母亲说着。 阿城的母亲让林言城喊我一声“jiejie”。 我听着红了眼眶。 我摸着小男孩的小脑袋，叫他一声“小池”，却恍然了，有一种我在叫阿城的样子。 可是不会再有阿城了。 我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经常会见到林言池，在剧组，大概那段日子我很开心，到冬天的时候，我们结束了这一场拍摄。 我请他们吃饭，包括季林皓。 阿城的母亲才听说我的一切事情，我在她的叹息声里笑着，却那么的悲怆。 我喝醉了，季林皓把我抱回酒店。 青城的冬天还没下雪，却下了小雨。 我和季林皓在别墅里打火锅，有说有笑。 好像记不清楚很多事情了，也许遗忘也是一种快乐吧。 可我还是会在睡梦里梦到阿城，在我们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里。 我又见到了林言池，那个小男孩。 阿城的母亲把他托付给我照顾几天，她要去临江办一些事情。 阿城的母亲也和林言池住在了青城，阿城的母亲本来就是青城人。 我在那个清晨送林言池去上学，小孩子还叫我“jiejie”，我摸着他的头，目送他进了学校。 季林皓工作比我多多了，早就飞来飞去。 我见到了陆睿一，那天我在接林言池放学。 我牵着小男孩的手，说今天带他去吃可可家的蛋糕，我知道小男孩喜欢吃，是阿城的母亲告诉我的。 陆睿一送我一束香槟玫瑰，林言池问我他是不是喜欢我，在追我。 陆睿一笑而不语，摸摸他的小脑袋。 “走吧，我带你去可可家吃蛋糕，等你mama回来了，可就吃不上了。”我拉着小男孩，轻声说着。 却还是伸手接了陆睿一的花。 我们走在路上，恍然有一种一家三口的感觉。 远处的人群里，镜头定格了我们，我们却未曾察觉。 可可家的蛋糕很好吃，小男孩吃得很开心。 那个奶油做成的海棠花装饰的小蛋糕被我买下来，漂亮得我不忍下口。 我们一起在城市广场的品尚阁猪肚鸡吃晚餐。 陆睿一比我还会照顾小孩子，林言池有些喜欢他，会和他唠叨很多事情，他总是能笑着接话。 小孩子睡得早，陆睿一帮我背着他回别墅。 恰好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落。 香槟玫瑰上落了雪花，那么那么的好看，陆睿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问我喜不喜欢香槟玫瑰。 “我喜欢海棠花。”我把盒子里装的小蛋糕在他跟前晃着。 其实我只是想念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还有那一棵阿城为我在别墅后院种下的海棠。 “我记得川端康成写了一篇《花未眠》，里面有一句‘凌晨四点钟，我看见海棠花未眠，总觉得这时，你应该在我身边’。”陆睿一想着什么，才说。 川端康成的《花未眠》么？我也知道这一句。 他们想的是爱人，我想到只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大抵不太一样吧，不会，还有阿城，阿城就是我的爱人啊。 我突然低下头，感到难过。 也许凌晨四点我看到海棠花未眠我也会想阿城吧。 小孩子大概是受冷了，迷迷糊糊叫我一声“jiejie”。 我一惊，把挂在脖子上的围巾披在他身上，我和陆睿一的步伐快了一些。 小孩子在房间睡得安稳。 陆睿一才问起我关于孩子的事情。 我把一些事实陈述。 我问陆睿一，陆靖忠是不是按照我的说法真的去做那些事情了。 “是。” 我就知道，果然是有一个亲儿子更重要。 我们还说着这个事情，桌上的手机突然明亮，是季林皓给我打电话。 “姐，你看看微博热搜，这算哪门子事。”季林皓说得特别着急。 “你等等。” 我点开手机上的微博，陆睿一好奇地看向我。 微博热搜确实有我，还有好几个词条。 是我和陆睿一还有林言池一起被拍了。 网友扒出了很多年前我在学校参加文学大赛的那一篇作品，扒出了我和阿城的一些故事，还有理有据地说我未成年就怀孕生子，林言池是我和林言城的儿子。 现在我还带着这个孩子和别的男人约会。 八卦的网友总在吃瓜的第一线，一个两个都像知情人一样，说得有板有眼。 我倒是希望林言池就是我和阿城的儿子，可人家不是啊，虽然很多年前我和阿城确实发生了一些故事，但是…… 想起那些事情，总觉得胸口又在发疼，我叹着气把手机给陆睿一看。 天大的冤枉，我必须澄清这个事情。 我发了一条微博。 “十六十七岁我还在上高中，忙于学业，我和阿城有什么本事去生一个孩子？林言池是林言城的亲弟弟，不是我的和阿城的孩子，我在这里郑重声明。” 我给阿城的母亲打电话，让她也出面澄清，毕竟林言池的微博是她在管理。 我们连夜把事情说清楚，只能证实林言池不是林言城的儿子。 这件事澄清了，他们更好奇跟我一起的男人是谁。 这件事情我没有说，季林皓却知道就是陆睿一。 他问我是不是会和陆睿一在一起，问我喜欢陆睿一吗，我给不出一个答案，只能沉默。 算了，季林皓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阿城的母亲从临江回来，正好碰到陆睿一，那天傍晚，我们一起出门准备去接林言池。 陆睿一也称呼她一声“阿姨”。 我们没有去接林言池，而是去了老巷子里的小酒馆。 我在吧台上喝着小酒，角落里弹吉他的男孩子还是上次的那一个，他见到我尤为激动。 我和陆睿一碰了酒杯，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老大不小了。 他看我特别真挚。 “当然是娶你！” “开什么玩……” 好吧，我看不出他眼里的玩笑，他很认真地。 角落里的男孩子一句话问向他：“你会对林念jiejie好吗？” “怎么不会，哪里有人不对自己的爱人好的。” 后来的酒我都喝不下去了，只有陆睿一喝得烂醉，可是我听不到他叫陆乔乔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