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街头卖艺
此时夕阳正暖，林北把车停在停车场，背着小提琴，就踏上了去市中心步行街的路上。 这是他在网上搜索的，占地卖艺不会被城管赶出来的地方。 虽然说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算不算卖艺，毕竟他又不收钱，应该叫免费公演吧。 到的时候人已经特别多了，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各种老外都有。 不对，现在也不应该叫老外了，现在都是种花人了，只是林北还是不太习惯。 这么多人，林北还是有点发怵，还好提前做了准备。 林北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好的地方，他都准备换条路的时候，一个玩陀螺的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林北径自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旁边，把准备好的口罩和蛤蟆镜带上，刚把小提琴从琴箱里拿出来。 系统的提示音就在脑海里震动个不停。 “检测到宿主违规配带道具，请立即取下，不然做违规处理。” “现在行了吧？”林北把口罩取下来。 “检测到宿主违规配带道具，请立即取下，不然做违规处理。” 系统的声音依旧强硬。 “太阳这么大，照在玻璃窗上反光，我戴个眼镜护护眼怎么了。”林北辩解道。 “宿主所佩戴墨镜不具有护眼功效，只有具备防晒功能的墨镜，才具有护眼效果。” “。。。”，“我取了还不行吗？”林北无奈只能摘下墨镜。“心里暗骂了系统无数遍。” “算了，死就死吧。”林北支起小板凳，一屁股坐在上面，两腿叉开，下巴压住小提琴的腮托，修长的手指夹住琴颈。 林北歪着头闭着眼，假装自我陶醉的拉了起来。 实则是随便拉拉，意识已经进入了系统空间。 “狗系统，我拉些啥呀？” “宿主自主选择就好，该任务无任何硬性要求。” “那算了，我自己找找吧。” 林北打开商城系统，搜索了小提琴曲。 1：《沉思》作者：儒勒·马思涅（JulesMassenet）。价格：10000人气值。 2：《爱的礼赞》作者：爱德华·埃尔加（EdwardElgar）。价格：10000人气值。 3：《圣母颂》作者：古诺（GounodCharles）。价格：10000人气值。 …… 提示：排名不分先后，人气值仅代表系统观点，任何曲目都是人类历史上宝贵的艺术结晶。 林北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人气值：4396，一点都不意外。 今天中午网上冲浪的时候，林北就看到了他的演唱视频在视频网站已经千万点击了。 他连忙翻到系统里去看，那个时候只有4000 。 他以为系统克扣了他的人气值，跟系统又是好一番争吵。 结果才知道4000加就是4000多个真爱粉或者是小黑子，而且感觉大多数都是母校的。 因为今天中午安茜给他发了一个林北母校后援会的企鹅群，还问他要不要加入。 林北没回消息，点进去看了一下那个群，两个标签明明白白，管理员活跃，男生多。 直接让林北对自己的吸女粉能力产生了怀疑。 林北摇了摇脑袋，思绪回到了现在，1万的他肯定买不起，只有4396人气值，所以还是折中买吧。 林北添加了一个2000的标签。 随之映入眼帘的就是告白之夜。 注释：此告白并非表白之意，而是坦白，陈述之意。 原作者取材于《竹取物语》，以辉夜姬向养育自己的双亲，说明自己是月亮上的人，并且马上要回月亮作为模型，写下的曲子。 《告白之夜》作者：Ayasa绚沙，价值2000人气值。 就决定是你了，告白之夜。 林北点击购买，告白之夜消失在了货柜上，像一阵青烟钻进了林北的脑子里。 现实中的林北睁开眼睛，眼神变得清明，修长的手指轻舞，柔和的曲调娓娓道来。 …… “李警官，我站的地方被人占了呀，我申请了两个小时呀。” 一个大学生打扮的男孩子拿着吉他，焦急的在这里说到，他是旁边音乐学院的学生，放假的时候来这里表演。 因为今天是周六，人多，他提前了两个小时在这里申请。 眼看着前面的人走了，好不容易轮到他了，结果不知道从哪里来一个人，还拿着一小板凳，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了。 “我估计又是新来的吧，不知道，没事，我陪你去看一下。” 每年都有这样的人，据沪市规定，所有公共道路空间，正常使用以外的任何行为，都要事先申请的，很多人不知道这个。 在这里卖艺，要到旁边的派出所去申请，在里面当场拉一段，只要听着是那么回事，没有污染耳朵的那种行为，就行了。 写一个申请表，弄一个注册证，10块钱，而且永远有效，随后你就可以在这里登记，每次演出前都要登记，10点~22点，最多只能在一个地方待两个小时，然后就必须换地方，一个人每天只能卖4个小时。 李警官带着那个男学生，朝着林北走去。 远远就可以听到清丽柔和的曲调，娓娓勾勒出朦胧悠远的场景，像是一个人在慢慢讲述着故事。 “有东西啊，是个高手，待会儿尊重点。”李警官常年在这里听音乐，自然也养成了一副好耳朵，看着男学生气愤的样子，李警官好声告诫道。 周围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了，李警官没有去打扰林北，等林北演奏完再告诉他，这才是尊重。 曲调细转绵长，琴声婉转通透，一把好的小提琴，对于一名小提琴家的帮助无疑是巨大，更何况还是斯特拉迪瓦小提琴。 按照游戏的说法，这就是小提琴界的金色传说了。 众人都徜徉在那婉转的曲调，直到高潮迭起。 倾诉在瞬间迸发，直入人心又绵延不断的旋律，毫无保留的倾诉着离别的悲痛，此前深藏在旋律里的情感终于释放，逐渐无法停止的表达，如同决堤的泪水，但却只能在微笑着感激。 李警官闭上眼睛用心倾听，那种遗憾与不舍，如同汹涌的潮水一重一重的拍打在岸边，勾出了他深藏在脑海里回忆。 “运娃，今年，你回来不阿。” “妈，今年回不去喽。” “爸爸，你啥时候回来呀？我好想你呀。” “妞妞，爸爸明年一定回来看你。” 李警官眼里的泪充盈了眼眶，不怕曲有调，只怕人有情。 对往日相处的感激与珍重，即使早知离别，无法避免。 最后，曲子回到了开头清和的旋律，将情景拉回了朦胧的场景。 岁月几经流转，山河依旧，故土难离，物是人非。 一曲停罢，回韵悠长。 林北睁开眼，只见周围的人早已酸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