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监狱
张县令着急的挤眉弄眼，却又找不到托词的样子真好笑。 再给他加一把火。 “张大人是不想本官帮忙吗？” 张县令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只是下官不敢劳烦林大人。” “没关系，我来上原县就是为了查清此案，协同张大人办案也是分内之事，张大人不必客气了。” 张县令听林征这么一说，有些失望的道：“大理寺的职权只是审核案件，即是发还重审，案件当然还是要下官来办了。” 这么着急就争取审问权了，审案子那么累，谁爱审谁审。 还是说张县令故意东拉西扯的在打太极。 管你那么多，单刀直入，看你怎么办。 “张大人，不知人犯现在何处，本官想见见。” 张县令果然百般阻挠。 “林大人，要不我们先吃了午饭，在一起去可好？” “张大人，吃饭倒是挺积极呀？” “下官也是想尽一尽地主之谊。” “张大人不必客气，见了人犯，回来再吃。” 张县令只好命人备马，一刻钟后两人就来到了上原县的监狱。 监狱里，一个个囚犯好奇的用手趴在牢房栏杆上，看着狱头身后两个身着官服的人。 狱头是个五大三粗的大胡子糙汉。 他讨好的对林征介绍着他们的监狱，管理有多么的规范，并介绍着人犯陈小大的情况。 有一双趴在牢房栏杆上的双手，红肿的像是被充进去了气体的手形气球。 当这双手的主人，听到大胡子狱头嘴里提到了陈小大的名字时，他警觉的佝偻起身体蜷缩到了墙角处。 刚好也是走到这间牢房门口时，大胡子狱头停了下来。 他用手中短棍击打着这间牢房的木头栏杆，并叫着陈小大的名字。 “陈小大。。陈小大。。听到没有？张大人来看你了。” 陈小大蜷缩在墙角假装没听到大胡子狱头的呼唤，可是当听到张大人的名号时，他的身躯不停的颤抖了起来。 大胡子狱头见陈小大不答应自己，只好拿出钥匙去开牢房的门。 锁住牢房的铁链被拉的“咔咔”响的时候，陈小大像是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呼唤一般，当时就吓坏了。 一个翻身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我不去过堂。。我不去过堂。。我承认杀人。。我承认杀人。。。。。。” 看到这里时，林征侧身看向了张县令，张县令也默契的看向了林征。 四目相对时，张县令尴尬的抽动嘴角笑了笑，但看见林征一脸的严肃，他又只好把头转向了牢房里。 牢门终于打开了，陈小大还在不住的磕头求饶。 大胡子狱头粗犷的声音道：“张大人还有京城来的林大人，来看你了，抬头看看。” 陈小大还是没有抬头，还是不住的磕头求饶。 林征这时说话了。 “今天不过堂，你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听到不过堂，陈小大才慢慢的停止了磕头，然后慢慢的抬起了头。 当人犯陈小大抬起头的时候，果然不出林征所料，陈小大已经没有了人样。 蓬乱的头发沾满了地上的杂草、饭渣和尘土，满是污垢的头脸上，黝黑的皮肤皲裂成一片片不规则翘起的死皮。 也许是因为刚刚不住磕头的缘故，额头中央还有鲜血渗出。 一只眼睛肿的像一只桃子般大小，另一只眼睛乌黑发青略有肿胀，看上去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征转头对着张县令说道：“用了不少刑吧？” 张县令尴尬的回道：“这种目无王法的狂徒，不用点刑他不老实。” 张县令此时在林征心里的印象，已经坏出了新高度。 不过暂时还不能向他发难，毕竟在大奉，用刑是合法的。 林征对着跪在地上的陈小大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小大像是忘记了自己叫什么，脑袋没有规律的晃动着，像是在努力回忆着自己的名字。 陈小大的表现也出乎了张县令的预料，不过看着陈小大神志不清的样子，张县令心中暗喜。 陈小大被折磨傻了？ 林征上前扣住陈小大的脉搏，血气流动如同万马奔腾杂乱无章。 看来人犯的精神是真的崩溃了，还好林征在茅山学过治疗这种癔症的方法。 陈小大的癔症无非是因为压力、恐惧、委屈、着急引起的。以牛黄、莲心等几位草药，调理数日就会好转。 可是最关键的是治疗这种癔症，光有草药还不行，需要给癔症之人换个环境才是重点。 陈小大不能在呆在这个牢房里了，林证想把他提到县衙临时关押人犯的牢房里去，那里的条件会好很多。 “张大人，我建议把人犯转到县衙临时牢房里，这样到时候方便提审。” 张县令不知道林征的用意，他也不想知道，但是他知道林征绝对不是他的朋友。 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对付敌人很简单，那就是不问理由，不问原因，只要是敌人想做的，千方百计让他做不成就对了。 “林大人，这陈小大是死囚，您这样提出去，他不合规矩呀。” “张大人，陈小大什么时候成了死囚了？是三法司核准了？还是皇上御批了？” 张县令尴尬一笑，然后说道：“陈小大倒不是死囚，不过他是重大嫌疑人，而且在公堂上已经签字画押了。” “大理寺的公文不是让发还重审吗？” 张县令有些得意的道。 “当然要重审了，可是大理寺管不着犯人关在哪个牢房吧？再者说衙门的牢房，不过是临时关押犯人的，太过简陋。要是犯人跑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呀。” 无论是为了保护陈小大的人身安全，还是为了尽快破案。林征都必须把陈小大弄到县衙的临时牢房里去。 但是张县令说的有理有据，发还重审而已，重审就行了，大理寺确实无权干涉人犯关在那个监狱。 大理寺是个讲法律、讲道理、讲规矩的地方。 只要林征还拿不出张县令违反法律、不讲道理、不守规矩的证据，一时半会林征还真拿张县令没有办法。 不过一年来见惯了大奉朝堂上波谲云诡的林征，还没有把一个小小的县令放在眼里。对付张县令，林征的办法多的是。 林征从怀里掏出仵作签名的供词递给了张县令。 张县令挪动脚步寻摸着，找到了一处有微弱光线射进来的地方，定睛一看心中大惊。 “林大人你什么时候，见过马连山了？” 林征看着张县令吃惊的样子道：“张大人，死者被人开膛破肚，挖去内脏这么大的信息，你都隐瞒不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