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啸天入世
八月飞雪，霜满洛城。 冬拥城位于极北之地，每年内冬季长达十个月，之后才能迎来短暂的春天。现在的冬拥城，正遇上冬季最寒冷的时候。 刺骨北风呼啸在天地间，寒冷锋利，犹如狂狮怒吼一般席卷大陆，亦如人心。 这两天，为了缅怀氏族将军，天启者墨风的离世，冬拥城领地内禁止一切公开娱乐活动。另一条消息在领地境内悄然蔓延，说道墨风前往纵横王朝帝都中心，杀了四国之王风鹫，随后前往风暴要塞，解开上古神兽寂灭的封印，然后与之同归于尽。 是出于何种原因？对权利的欲望，还是个人的恩怨？又为什么寻死？没人知道。真相只停留在当时参与密谋的几个天启者身上，而这个层次的秘密，不是平庸百姓所能企及的。 百姓们也不在乎，他们对英雄的黑暗事迹津津乐道，宁可信其有，好像是为碌碌无为的一生寻些慰藉。 传奇的咒法，可以使天崩地裂；高阶的斗技，可以纵横三军。而这些，都不如人心可畏。 王朝首相独眼深谋远虑，他借刀杀人，散播墨风弑君的罪行，一来可以削弱逐渐壮大的冬拥城霜狼氏族的势力，二来他能争取王位，让他所在血鸦氏族成为真正的王族。 独眼法师的诡计环环相扣，一丝不漏，他谨慎地考虑了一切因素，唯独忽略了现在正在赶往冬拥城的人类小孩钱越天。 ------------ 朔风阵阵。 钱越天听从器灵引导，穿行至此地，却发现人们并不欢迎他。 不知是哪家贵族走漏了风声，冬拥城领主霜刃今日要去迎接墨风的孙子，城中居民蜂拥至城镇主街道。 几位唇红齿白的氏族少年在酒馆边上嬉戏，追逐奔跑至冬拥城大门附近，听闻巨大的吵闹声，好奇地往人群边上蹭过去。 “弑君者的孙子！滚出去！”有位五大三粗的老战士在大道边带头叫喊，引起众人的附和。 “叛国贼！叛国贼！”“弑君者！”少年们被居民的狂热搞地有点懵逼，其中一位名叫莱恩的孩子身材瘦小，钻过层层人群来到第一排，朝人群的焦点看过去。 冬拥城城门口，照常摇曳着霜狼氏族的咆哮狼头旗帜，旗帜之下行来一队人，约莫十几号人，披肩带甲，跨下几匹白马，看样子是城中贵族。 离得近了，莱恩看见其中几位熟人，霜狼氏族的首领辰龙，大学时邓肯，和将军雷歌。 莱恩余光瞟到有黑影朝他跳来，急忙低头，一枚柿子“嗖”地掠过他的头顶，投向辰龙后面的年轻人，居民中的其他人也纷纷把萝卜啊蔬菜啊扔过去，咒骂声越来越响。 那位年轻人是个没见过的新面孔，看起来马术十分生疏，在辰龙的帮助下才勉强没有摔下来，眉目部分有道明显的疤痕，面目算的上英俊清秀，他在众人的攻击下，看得出有点恼火，但是神态在极力克制。 辰龙招手吩咐侍卫控制沿途的人群，众人才慢慢停止，咒骂声却不绝于耳。 莱恩不认识他，不过他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位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被这么谩骂还不喜怒形于色，不似常人。 ------------ 傍晚。大厅。 城中贵族子弟，男孩儿不是在桌前泡妞，就是在习武或者打闹；女孩儿聚在一起，讨论男孩儿和美食，手中学着针线活儿。 钱越天独自捧着一本厚重的古旧书籍《论战神咒法》，在室外的院子里待着，霜雪漫天，落在少年的肩上头发上，他崭新的银白色镶边白袄仿佛和大雪融为一体。 书把战神马尔斯的斗技分为六个层次，分别对应天启，银月，天，魔，地，人六阶。 人阶咒法“混沌归元”，小天在默默念叨着，清空思绪，将斗气凝聚于武器之上，附着攻击力加成的效果。 他试了几次，龙渊刃旁闪烁着暗淡的红光，很快就消失了。 “你忽略了第一步，先要清空自己的思绪。”忽闻一句女声，如呢喃软语，听起来让人倍感舒适。 钱越天回头，看见树下正走来一位女子，即使是披着北境特制的厚袄，仍能看出其肌肤似雪，容色清丽，似有一股轻灵之气，与城内其他女孩不同。 “清空……思绪？” “对，你看。”女孩儿指尖轻点，龙渊刀刃旁亮起一团明火，钱越天感到不仅是刀刃，而且自己的力量都大了许多。 “哎，了不起。” “你是领主的贵客，怎么自己跑到院子里来练斗技？” 女子一言，像是说到了点子上。钱越天直觉可以信任面前的人，说道：“哎，妹子啊，我实话跟你说。这几天我打击有点大，想静静。我看得出辰龙是迫于墨风之前的成就才决定收留我，其他人嘛，是源于教养，否则，我只是人人厌恶的弑君者的孙子。” 面对面前男子的沮丧，女子温柔地说：“这事情传出来，我有些不相信，我不觉得墨风是那样的人。” 压抑了许久，少年觉得有股暖流流淌。他感激地看着女子：“他是被陷害的!” “恩有可能，父亲肯定也在怀疑。你不要太过担心，城外人潮都只是随波直流。”女子柔和地看向少年，极北之地的寒冷，由于女子的出现，像是缓和了几分。 “父亲？你是……” “我叫辰月，说起来，和你年龄正相仿哪，跟我来，我带你四处转转。”辰月笑着说道。 钱越天嘿嘿笑了两声，对他刚开始的耿直感到有些尴尬，他觉得面前这位女孩的出现，帮他暂时消除了对于周遭变故的疑惑。 夜色渐晚，两人有说有笑的穿梭在城堡中，两张稚嫩的脸被火炉火光照地发亮。 二十米开外的路边，两位贵族年轻人在窃窃私语。 “哎，领主家的千金怎么和这个逆贼的孙子在一起？”其中的高个子带着些嫉妒地说道。 “谁知道呢，这辰月对我们谁都不太搭理，怎么和新来的小子搞上了？”矮个子接口道。 “嘛的，真不爽，有空我去会会那小子，传说他刚来这里，斗技都不太熟悉，估计是个人阶小鬼。” 矮个子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别去欺负他了，万一辰月帮着他，我们都不是对手。辰月可是年纪轻轻就到达天阶的有名天才。” “嘿嘿，不用担心，就算输了，得了个需要女孩儿护着的名声，这小子还是亏。”高个子两眼看着通道深处，两眼机警地打着转儿。 （嘿嘿，各位看客别走，下一章有个小**，为了博得你们几分钟的开心，小龙会很认真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