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甘妮

    孙荣还在树丛中的叶片底下座着，尤如一株植物，控制他的是迷魂摄魄的像蝴蝶似的翩翩起舞的叶片，他看叶片似鸳鸯水戏，似丹凤求凰，又似仙女散花。孙荣的耳朵听到了天籁之音，开始处于浅意识的冥想状态，这孙荣被迷魂树叶舞摄住魂魄，他哪里知道，这迷魂舞是中国小说《封神榜》上说妲己的舞姿，艳如桃花，妖媚动人，千年狐狸精幻化成人。他慢慢的座在叶片下，听着天籁之音，尤如一株植物，思绪却回到了从前……

    2006年春，胡丽领着我的朋友怀远来到了印尼万隆市苏拉帕蒂路阿利大姐家。这是一幢三层砖混木结构的房子，墙体单薄，外墙刷黄色涂料，水泥弹涂勒角，抹灰面高低不平，红、绿色瓦顶，起脊屋架，单面坡连着双面坡屋顶。怀远看看四周，见街道两旁有少量钢筋水泥建筑、玻璃幕墙低层建筑，大多是一家一户式的不超过三层高的民舍。

    女主人住在一层，50多岁，我们称呼阿利大姐。二层有四间屋和一个客厅，阿利大姐领怀远到里边一间。行李放好后，阿利下楼了，怀远轻声问胡丽：“每月房租要交多钱？”她说：“2000元人民币。”怀远说：“很贵，能否便宜点。”她故意不耐烦的说：“这就够便宜的。”怀远交给她2000元。胡丽掩饰不住高兴接过钱就下楼了。

    钢楼梯窄窄的，她交给阿利大姐300元人民币：“这是怀远的一个月房租。”阿利大姐规规矩矩打个收条，胡丽拿过来，揣进自己的兜里，上楼了，她对怀远说：“2000元房租都交妥了。”怀远满口谢谢的送胡丽下了楼梯，进屋挂起蚊帐，躺在床上休息了。

    在万隆，沿街大都用木板和塑料搭建的小棚，棚内放一个长条桌子和几把椅子，前边还有一个小推车，车上装有厨具，锅里的油滚开着，用来炸鸡、鸭、豆腐和香蕉，还有一个小锅用来煮面条和米饭。车底部有煤气罐，俨然是一个流动的厨房。

    傍晚，怀远座在棚内，要了一份米饭，一块炸鸭，米饭里有菜叶和辣酱，香喷喷的。他边吃边往街头上瞧。街头的女子，戴着白色的、黑色的、蓝色的、花色的***头巾，煞是好看。怀远心想，这真是人类服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再看看戴的面纱，如同在滚滚红尘中的沙漠风暴。

    正这时，进来一个二十四岁左右的女孩，只见她身高1米66左右，浓眉杏眼，双眼皮下，两个眸子炯炯有神，高鼻梁，杏仁嘴，长长的黑发随微风飘荡，两腿修长，皮肤细腻，高高隆起的胸脯，更显腰身匀称，丰满得体。她身穿浅蓝色衬衫，麻纱裤子，举止端庄大方，面露慈善，不时微笑着露出七颗整齐的奶质般的白牙，衬托着浅红的嘴唇，如同刚刚绽放的鲜花。

    她坐到怀远桌对面，要了一份面。在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随微风飘来，怀远极力的品味着，是茉莉花香、百合花香、ju花香还是玫瑰花香或紫罗兰香？不对，是否夹杂着迷迭香、百里香和熏衣草的香气？

    在女孩面前像狗似的嗅着鼻子和直勾勾的盯着女孩看是不礼貌的。怀远便边吃边摊开万隆地图。

    她好奇的打量着怀远，中年男子，身高1米75左右，宽宽的肩膀，高鼻梁，四方口，厚嘴唇，长方脸，黑黑的短发，四肢匀称，戴着一副大眼镜,深邃的目光里透着和蔼，上身穿黄色T恤，下身穿中国花斑式短裤，一副中式的大拖鞋。肯定是一位走江湖的中国学者。

    怀远指着地图轻声地冲着她说：“你好，你知道书店的位置吗？”她放下手中的饭团，探过身子，在地图上仔细查找起来。“在这。”她指着地图上的一点。然后又热情的用右手姆指指向东边的街道，用印尼语说：“往东走，有两站地。”

    怀远说：“对不起，我不懂印尼语。”

    她说：“你会说英语吗”

    怀远说：“会一点。”她用流利的英语指点着。

    怀远又说：“印尼语很难学。”她说：“不难。”一副对学习非常轻松的样子。

    怀远风趣的说：“来印尼一个月，只学会了‘吃饭、好吃、吃饱了’三句话。”周围的人都乐了。”

    她笑着说：“其实很好学，要掌握好学习方法。”

    怀远看着她那迷人的眼睛和那睿智的目光。试探着说：“您能教我吗”

    她说：“可以。”

    怀远说：“我给你报酬。”

    她说：“我不要什么，你得看我教得怎么样。”

    怀远说：“教一个月300元人民币，每天一个小时。”

    她说：“太多了，就50元吧。”

    怀远想，这是非常优惠的学费。

    怀远说：“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的名字叫ＫＡＮＮＩ，印尼棉兰人，在万隆理工大学刚毕业不久，现在一家欧洲公司作职员，在邻街住。”

    怀远对她说：“你的名字翻译成中文叫甘妮，你喜欢这个中国名字吗？”

    她说：“我喜欢。”

    怀远说：“您会不会游泳？”

    她笑着回答：“会。”

    怀远非常有礼貌的邀请她：“能否去游泳？”

    她婉言谢绝了。从她的眼睛里由美丽、温柔转而透出一股正气。

    怀远一惊，她是一位***姑娘，有着男女间的圣洁，刚刚认识，别让人误会了。

    怀远话锋一转：“我看见有的公职人员穿着制服，头上戴***面纱，上面还戴公职的帽子。而且在万隆，***妇女戴面纱的占多数，而在雅佳达戴面纱上街的妇女占少数。”

    甘尼说：“在雅加达，有许多欧美投资的大厦需要拉包检查是否有炸弹，戴面纱的***妇女恐怕就要挡在外面了。”

    怀远说：“中国网上的印尼新闻介绍，２00２年***祈祷团制造巴厘岛大爆炸，死伤许多欧洲人，澳大利亚人占多数。再有就是１９９８年印尼排华了。”

    我们的政府网站都是发布正面新闻，网络也不发达。许多人没用网上搜索。这等于放弃舆论工具，一个人失去了一只眼睛，而浏览信息的人只知道片面的印尼人民生活。”

    怀远说：“是的，我联想起现在的伊拉克，***妇女的人体炸弹使美军闻风丧胆，这可能是友善的、温和的羔羊向美国这种凶猛的老虎做出最猛烈的反抗。”

    甘尼说：“在公元1021年，欧洲十字军远征耶路撒冷，与***发生了长达两个世纪的战争。1991年1月16日爆发了第一次海湾战争，而第二次海湾战争持续至今，***兄弟遭受了大的灾难。”说着话，她的眼圈红了―――

    怀远突然看到了不仅仅是维娜斯女神，还有这悲伤的美女、博爱的美女和含泪欲滴的美女。怀远立刻同情的说：“印尼是世界上人数最多的***国家，有95%的人信仰真主，在机场还有两个礼拜室，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这里是***的希望。”

    甘尼收住了泪光，柔情的望了怀远一眼，怀远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体内３４节椎骨，忽的就酥软了，他赶紧说：“让世界的***有着美丽的一刻，欢乐的一天，平安的一年，祝幸福到永远。”

    她轻声的说：“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

    怀远逗她开心的说：“我给你唱一首中国东北二人转，可好听了。“说着就一句男声、一句女声的，扭秧歌似的比比划划的唱：“相遇是缘份，相知是理解，相见好困难，相聚好短暂。唉！我只有在遥远的地方，捎上一份祝福，祝心想事成。”

    她听不懂什么，被坏远的表演惊呆了，如同看到太空人一样，此情此景惊得怀远最后一句唱完，嘴闭不上了，瞬间她禁不住咯咯地笑起来，整个小店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怀远又用他那闭不上的嘴，咧大了一圈跟着乐，再瞧甘尼似一朵盛开的桃花，再瞧又似出水芙蓉。

    怀远每天傍晚都准时去甘妮的房间。甘妮为怀远准备了印尼特有的油炸香蕉，咖啡，虾片，羊排等吃喝。她先是请怀远吃一点，再喝杯咖啡，之后便打开书教怀远读课文：云雾雪霜过后还有和风细雨，山坡上的绿油油的草地又披上了金色的阳光，山清水秀中的桃李杨柳呈现出鸟语花香的世界……。

    怀远当时理解记忆得很快，可一会又忘了，她从不责怪，还是一遍遍重复着教，耐心的像母亲在教她的孩子。可当她感觉怀远疲倦了，便会停下课程，陪怀远散步。怀远爱逛商店，她就陪怀远逛街当向导。

    万隆是印尼纺织品中心，在城市南部的主要商业区，多伦多伦广场附近有几座大的商厦，哪里是服装零售和批发的中心，规模如同中国中等城市的批发市场，但它的批发量却远远小于中国市场，零售却占很大一部分。在大厦周围有十来个档口批发小百。客户拿货量都不大，一打两打的。商厦里货位很密，品种以服装最多，有童装、女装、男装、专卖裤子、衬衫、面纱、拖鞋、内裤的，等等等等。

    怀远在柜台前说：“男衫质地优良，看上去色彩丰富，搭配协调，手感轻薄凉爽，做工质量很好。前襟还多带花色。好像行进在沙漠中的***，透着五光十色的人性美感。”

    甘尼说：“这种苎麻是中国特产，据说已有５000历史。”

    怀远说：“是的，中国服装历史悠久。你看商场里的胸罩、内裤等妇女用品，儿童用品，床上用品，尽管都设有专区，但规模比中国小商品批发市场小许多。不过我发现，这里卖地毯的很兴旺，可能是***风俗席地而坐，需要量很多的缘故。你看这些是平纹纯麻仿牛仔布，没有吸湿、透气、抑菌、防霉、抗紫外线、无静电等说明，可牛仔裤的价格与中国相接近。我国今年流行的小提花麻棉交织印花牛仔布，面料质地高支轻薄，纹样主题、表现手法充分，具有时尚化、高档化和多样化的特点。”

    甘妮说：“中国纺织品协会在七月中旬要在万隆进行纺织品展览，你没有发现万隆有展览馆吧！展览生意是商界的一个重要内容，在你们中国，展览公司竞争激烈，我们这不同，但我担心中国的纺织品在这里不一定好销，因为***女款不外露，你们的各式裙装将不被接受。如果推销布匹，我们的布批面料市场也仅仅有几个档口。不过，从历史的发展长河看，万隆发展到现在已经不错了。从历史的长河看，印尼人民有着自己痛苦的历史，１３－１４世纪初，爪哇形成强大的麻喏巴歇封建帝国。１５世纪先后遭到葡萄牙和西班牙等殖民者入侵。１５９６年起，荷兰进行长达３５0多年的殖民统治，１９４２年又被日本占领，１９４５年宣布独立，１９５0年成立了统一的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到１９６３年才收复了西伊里安。”

    怀远深表同情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中国最早的商人产生在夏朝，相传商朝王族的祖先王亥，在夏朝时曾驾着牛车，载着帛，到远方的部落去从事贸易。到了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古代商业发展的黄金时期。有管仲、鲍叔牙、范蠡、子贡等名商。至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的两千多年，中国封建统治者一直重农抑商，直到封建社会晚期，中国才产生十大商帮，那是山西晋帮、徽州商帮、龙州商帮、陕西商帮、洞庭商帮、江右商帮、山东商帮、广东商帮、福建商帮、宁波商帮。可从辛亥革命至１９４９年，兵荒马乱，民间商道不济，到了１９７９年，中国有一个领导人，叫*，个不高，发布了一系列开放经商政策，二十年来，才使中国商业真正得到发展。”

    怀远指着对面卖画的柜台对甘妮说：“商厦里的工艺品不多，只有几种***工艺画。中国的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鱼虫画看不见，油画和水彩很少，更没有欧洲文艺复兴以来的作品。画廊很少见，个别的只有几幅刺绣画和金色的***宗教版画，远看到很精美。另有几幅刺绣画，画面上的姑娘，衣着类似中国清代的棋袍，又有些像唐装，还像少数民族女孩的服饰。”

    怀远边浏览边接着对甘妮说：“以万隆这美丽的风光和欢快的民风，用水彩和油画等不同手法，会创作出许许多多经典的画卷”。甘妮说：“尤其是风景画，火山的浓烟，流淌的温泉，雨中的山峦翠柏，海浪的温情荡漾，还有一对痴情的男女”。

    怀远说：“沈阳有几种工艺画也不错，譬如：纸铜浮雕画、喷砂画、牛皮画、纸雕画和铂晶画。但没有看到石版画，有创意的还是太少了，不解渴，没有那爱恨两重天的意境和天堂地狱间的反差。”

    两个人来到了商厦里的首饰柜台，见里面有珍珠项链,木制手镯等等，作工粗糙。怀远向她介绍说：“中国有一个湖，叫太湖，人工养殖大量的珍珠，九十年代一跃超过了日本，成为世界最大的珍珠养殖基地。它被做成许多种项链，又好又便宜，在城市商场中大量的批发和零售。中国在八十年代以前，没有认识到商品经济的魅力，而转变了思想以后，一干不得了，就创了世界第一。中国有一个领袖叫*，他说过：‘人多，热情高，干劲大’。现在，中国有巨大的市场和深置人们思想的商品观念。并且已经走向了全世界。可以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

    甘妮说：“我们印尼的***人怎样才能象中国一样，生产出又多又好的东西，象珍珠项链，戒子等女孩子喜欢的工艺品？”

    怀远说：“首先要全民经商。这个没有问题，***民族本身就是经商的民族。政府要号召全民族生产所需的各种商品。同时大力吸收资金，引进先进技术，招聘人才。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提高整个民族的生产力。”怀远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中国现在作得非常好，二十五年，国民生产总值保持在两位数的增长，这在人类经济史上，还没有过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家，有着如此迅猛的增长。在过去１／４的世纪里，世界改变了中国。今天，中国正在改变世界。明天的中国将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北京有句口号：‘中国走向世界，让世界了解中国。’”

    甘妮说：“那我们印尼发展的第一步怎么走？”

    怀远说：“第一步要转变观念，要抓教育。要让人们从脑子里知道如何经商，怎样经商，怎样生产，怎样发展，以及当今世界最先进的发展方式有哪些？”

    甘妮说：“我愿意学这些，你能给我讲吗？”怀远回答道：“可以。”

    她情不自禁地拽过怀远的胳臂，一下子搂住了。高兴的说：“太好了。”随后又轻轻的放下，细嫩的脸蛋绯红一片......远怀借势拉了她的手，假装不经意的小声的哼着中国江南小调来掩饰着：

    “啊，美丽的甘妮，桃花盛开的脸，有着多情迷人的眼睛，和那仙女般的身材。风花雪夜中的林荫路，夜色阑珊下的私语声；手牵一下手，心连一片情，相陪伴，拥有无尽的炽爱。天上的星星你在偷偷的笑，远处的山峦你被灯火点亮，你是我心中的船，驶进了爱的港湾。”

    怀远沉浸在了幸福之中，甘妮也听不懂怀远唱的汉语，但她懂得音乐，通过音符，她能感到爱意。

    俩人边说话边逛到了大教堂附近的一坐商厦，这里有着很华美的衬衫和套装。商厦的柜台平面布置大气，大都是品牌档口。其衣模多为高大英俊的欧洲形体，服饰也都是欧版。怀远说：“印度尼西亚人平均身高在1米68左右，而欧洲的服饰太大了,不适合当地人穿”。

    甘妮说：“这样的商厦有哗众取宠的感觉。”说着话俩人走出了商厦。

    甘妮在一家商铺看一件黄色T恤衫，袖口带松紧条，质地上等，她从架上拿下来，给怀远花四十元人民币买下了，怀远心里热乎乎的。在商店里女款部的柜台上，怀远看到许多塑料衣模，大都是***妇女带披巾的头像，各种颜色，很美。再细瞧周围的***妇女，穿着都干净，美观，大方。怀远挑一个彩色面纱，自己照镜子试了一试。售货的***女孩看着都忍不住乐了。甘妮说：“这是女人戴的。”怀远说：“我想买下来送给你。”甘妮说：“我不要。”怀远说：“留作纪念吧！”话说出来，又觉得不合适，便改口说：“买下，收藏起来，等需要时再用。”甘妮不好坚持，就买了下来。女人逛街，不买东西都高兴，只要看琳琅满目的商品，就充满着享受，怀远也是，他用商人的眼光来体验生活。

    在人类商业史中，超市产生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国，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兴起，典型的有法国的家乐福、美国的沃尔玛等。１９９１年中国上海第一家联华超市诞生，１９９４年，北京才有第一家超市，如今全国超过了３２000家，它是集中售货，自由取货，是零售界的主要业态模式。万隆先锋超市可算是最大的超市，它坐落在城市中部，改变了城市卖场的格局。超市里的蔬菜有菜花、土豆、洋葱、甘兰、西红柿、葱和中国一样，有一种多叶的菜中国没有，放在饭里一起吃。怀远问甘尼，它叫什么名，她也不知道。甘尼给它起了一个名，叫丛中笑。

    吃法是不一样的，从摊上买用油纸包着的一包米饭，一大块炸鸭，或炸鸡，饭里同时有辣椒酱、丛中笑，打开后摊在桌上，把手洗干净，用右手抓着吃。还可先在油纸上用右手抓捏一小块与菜和好，沾上辣椒酱、放在嘴里。或买一包面条，放菜叶、鸡蛋、虾片，用手抓吃。有时，吃饭时用盘子，勺子和叉子，餐桌中间的鸡，鱼和蔬菜汤，白菜、芹菜、红萝卜、丸子、辣椒是必备的食品。蔬菜不生吃，大都放进锅里煮。里边也放小的乌鸡蛋，如同中国北方的炖菜。

    怀远看到花十元人民币能买两条鱼，超市竟给收拾好，放进油锅里炸好了又放佐料，做成了一道菜。

    超市里的人，没有拥挤的时候。而中国超市却人满为患，尤其是节假日。怀远对甘尼说：“中国超市是世界上购买人数最多的。到不同的国家回过头来看中国，看中国的商场，就会有世界之最的感觉，就会有世界消费最旺的感觉。难怪世界五百强企业到中国投姿，主要就在中国的需求强劲上。”

    说着话，怀远走出超市，还拉着甘妮到菜市场去。

    菜市场规模不大，大多在小巷中摆摊，也有在底层楼中的，都是些蔬菜、鸡、鱼之类的。怀远没发现卖白酒的。因为印尼人不喜欢喝酒，***教义不主张喝酒。他们喜欢喝茶，咖啡和果汁。

    甘妮每天晚上都要为怀远准备一种饮料，它是茶，但和中国的不一样，好象中国的姜糖饮，有姜片汤的口感。

    每到傍晚5点半左右，当怀远进屋后，一个大的塑料瓶里，已经沏好了茶。甘妮倒一杯，端给怀远。怀远接过一引而进，真是肠胃润，心肺沁，似甘霖。然后她再轻轻的续上一杯，怀远便慢慢的品尝了。尔后，便备上一盘炸香蕉，炸花生饼，炸虾片，炸豆腐等几样，外加几个小的青辣椒。在晚间八点二十分左右，她给怀远作好了晚餐。

    晚餐有米饭，炸鸡腿，煎鱼块，甘蓝、土豆、云豆、红萝卜、乌鸡蛋放在一起煮成的蔬菜汤。甘妮拿起盘子，盛上米饭，取一块鸡，一块鱼，几勺蔬菜，还有辣酱，放入盘中，又倒了一杯水。

    他俩并排座着，她用右手抓一小块饭与盘中的菜和着，和好后，蘸点辣酱，之后用勺子盛起，放到怀远的嘴边，怀远张开嘴，她便喂了进去。她自己又用手和了一小块放进自己的嘴里吃着，然后又和了一块放进怀远的嘴里。就这样，喂怀远一块，她吃一块，共进着晚餐。这是***对心爱人的一种进餐方式，怀远想：“能够享受到这种饮食文化，那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席间，怀远说：“中国的饮食有鲁、川、粤、闽、苏、浙、湘、皖八大菜系，借助炖，焖，蒸，煮，熬，炒，卤，烧等传统的烹调方法，讲究色，香，味，形俱全。进餐时，将菜一道道上在八仙桌上，每人桌边放一套汤碗，饭碗，盘子，茶杯和酒杯。用筷子夹菜到自己的盘中。主人要劝客人喝酒，吃菜。并给客人斟酒，布菜。当然古代中国也有举案齐眉的故事，但没有***这种吃法亲密。”

    甘尼说：“我什么时候能到中国吃你说的中餐？”怀远说：“６月初，我带你回去。”

    饭后，甘妮便陪怀远一起出去散步。

    在万隆的街头的十字路口，有许多年青人为巴士乘客弹唱吉他。等车要开时，向乘客收钱。乘客给不给都可以。据说：《古兰经》曾要求，真正的***要帮助沿街乞讨的人。怀远没有看到这条。也很少听到西洋乐和中国的民乐。吉他曲亦用简谱和弦。演奏本土作者的音乐和歌曲并不很多，看这些街头歌手往往激情四射，情感充沛，同时也不乏凄婉之曲。

    怀远被一位小伙子吸引住了，他在弹一曲‘阿拉伯的人们’，歌词大意是：天空的月亮弯又弯，金色的沙丘、琴在帐篷边，阿拉伯的骆驼、天上的星斗，当你记起我的时候，也是我怀念你最深的那一天，勿忘我......勿忘我......其歌声凄凉，如泣如诉。怀远听着听着，流下了两行热泪。甘尼怕怀远思乡，轻轻的拉着怀远走了。

    怀远在商场溜达，没有发现乐器行。俩人走到大教堂西北的一个商厦，有一个小档口，在卖用竹子制作的乐器昂格隆。它是能发出1234567七个音的竖桶竹子，300ＭＭ高，２ＭＭ左右宽，挂在一个两边是竹架的麻绳上，拽哪根，就发哪个音。据说，自古代起，万隆人就用它演唱。甘妮特别喜欢，怀远于是就花３0元人民币买下了。

    夜幕降临了，在马斯蒂尔***大教堂的门廊下，甘妮架起了昂格隆，饱含激情的弹拽着，伴随着幽雅的音乐，她为怀远演唱了一首***小夜曲......教堂的歌声响起来了，月牙高高的在上边，虔诚的我啊一次次拜，***的兄弟座下来。

    其歌声清新透澈，婉转悠扬，如同在清泉中沐浴一般。

    旱季来临了，怀远在甘妮的陪伴下，浏览著名的万隆动物园。动物园依山坡谷地而建，热带动物种类丰富，有蛇、鳄鱼、狮子、老虎、斑马、鹿、猪、考拉、沸沸和各种猴子等，其中吼猴，叫声如同高音喇叭，很闹人。园中也有许多种好看的小鸟和孔雀。孩子们在那里观赏着，他们用笔记下名称和特性。俩人兴高采烈的逛了一大圈出了公园。

    可出公园不远，怀远看见有人牵着马，提供给游客骑，看到马在街道上奔驰，怀远和甘妮也骑上一匹枣红马，甘妮在鞍前双手握住铁脖梁，怀远在鞍后搂着甘妮，马夫牵着缰绳，沿坡跑去。她的秀发在随风飘动着，撩拨怀远的脸颊，痒痒的。

    怀远想：马是人类的好朋友，马的性格豪迈、自由奔放，日本有部电影叫《追捕》，女主人公真优美，救男主人公杜丘，两个人，骑着一匹马狂奔，最后冲出突围，驰向远方，成为影视片中的千古绝唱。而我和甘妮呢，必将是***世界的千古绝唱。

    我认同怀远的想法，千古绝唱必须有一名貌美绝伦的女子，我曾对怀远说：“我在万隆遇到许多事，如果不是绝唱，就应该算是合唱，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