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使馆
乌迪老师,阿威、阿霓莎热烈的讨论的一阵子。阿威和阿霓莎便要我拿护照看,我回到我住的屋内,从挎包里取出护照交给他们,我想顺从他们,为了顺从这里的习惯,也就是我要适应这里的风俗,之后,我收回了护照。他们又说了一阵子,阿威和阿霓莎又对我说:“Passport?”由于带有印尼当地的英语发音,过了好一阵子,我终于明白了,要我拿护照看,他们左看右看,然后说:一个月旅游护照,不是学习。我解释说:“先在这里的学校入学,然后就签长期的学习签。” 他们反复的发表着各自的看法,计算着我需要的费用,然后阿霓莎、阿威提出要看我的钱包,数我的钱够不够。我心一震,他们数完我的钱,最后偷了我,抢劫我,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怎么能看别人钱包呢?我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随他们吧。我又跑回居室,将旅行支票和已经放在钱包里的印尼盾都拿出来放在桌上。阿威和阿霓莎士竞拿过支票,又把钱从钱包里取出来,数了起来。经过数对,支票4千美元,印尼盾7000万。他们计算着。已交三个月房租,115万,吃住和交半年学费6000万,足够了,他们表示满意。但对签证有不同的看法,阿霓莎好像记不住什么,有问题就让我拿出护照看一看,像是警察对犯人似的,接着又问了一些问题。阿霓莎还十分健谈,晃着脑袋配合着阿威,我心里十分厌恶,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也就是她,在我回国时,偷偷的把我叫到她的房间,给了我一条兰地黑道的马兰格裙、作为纪念。 乌迪与他们交谈不了了,便回去了,说明天再来。我都礼貌备至,不住的在对每个人说谢谢和不时地躬身握手。一路来,这样使我得到的帮助多于打击。 第二天晚上,乌迪带着两位中年妇女,讲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开着一款新轿车来到我们这里,为首的中年妇女给我的明片上写着小草,底下标注是新闻工作者。这位小草年纪不小,50左右岁,胖胖的身体,倒不显得臃肿,中等身材,皮肤白里透红,保养得很好。四方大脸,说话总是占上风。一见便知,此乃江湖人士,只有利益,而非善举。 另一位女士40出头,瘦小稍黑,从其谈吐和她的眼神,她对人对事还有良心可言,存有真心一片。 我开头便说:“谢谢你们来帮我翻释,弄通一些事情。”小草硬朗的说:“不用客气。”我说:“我在国内从事写作,给杂志写过一些文章,在大学教过书,还在经济部门工作过。我到这里来,想学习印尼语,然后写一些东西,做一些文化交流。我在国内书城找不到一本有关印尼文化的书籍,故此想写些东西让国内人士知道印尼。”她说:“我们会帮忙的。”她的神气回到了正常谈话口气上来。 我接着说:“在国内的网上搜索印尼,除了98年排华就是暴乱,印尼的文化、民俗到底如何?不清楚。我曾经选择了几个国家,最后我选择了印尼做文化交流,他有世界第四位的人口,地跨南北半球,又与中国有着渊源的历史交往,而且地处热带,属于海洋性气候,我在中国北方,冬季漫长,所以我选择万隆,地势700米高,年平均气温23摄氏度,白天不热,它比雅加达要好,雅加达白天气温很高,使人出汗。这里走在街上,也不出汗,晚上凉爽迷人,下午大都有着雷雨,空气清新,又没有*。”当然,他们点头同意,并说:“万隆被誉为印尼最美丽的城市,是旅游避暑胜地吗!” 接着,他们就用印尼语交谈起来,最后乌迪说:“我能开半年的学术交流签证函。”我非常高兴。达到了我要延期的目的。至于如何办,阿威非常热心,我感到他要想从中赚钱。 小草最后向我说:“拿乌迪的信到中国使馆,中国使馆认为怎么办就怎么办。还是直接到印尼移民局还是出境到新加坡,在新加坡印尼使馆办,还是回国在北京的印尼使馆办,中国大使馆会给你明确答复和帮助的。”我点头表示同意。她接着说:“就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走,合法的途径是最好。在这不可能一帆风顺。遇到风吹草动,中国大使馆能帮你,谁也帮不了你。”我赞同的点点头。 这样小草、乌迪、阿威、阿霓莎和我四方会谈结束。就如同朝鲜、美国、日本、中国就朝鲜核问题的四方会谈一样,就一个问题,各怀心腹事。小草给我一个邀请说:“明天玛拉拿达基督教大学文学院中文系汉语桥中文选拔赛,请你和阿威一起去,还有达鲁温。” 她引诱我说:“北京大学的教授你见见,认识认识有好处。”我点点头,心想,这一套我见多了,商海中的惯用伎俩‘利诱’。 安得鲁和阿威都是旅游学院的学生,同班同学。他个头不高,鸭蛋脸,浓眉圆眼,高鼻梁,尖下颌,嘴不大,总是张口笑着,露着上面雪白的牙齿,眉清目秀。在昨天晚上,他便要我出示护照给他看,他和阿霓莎、阿威又把我护照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阵子之后,提出一些疑问。我将自己来的目的用生硬的英语重复着,其间有他不明白的,阿霓莎用手拔了他一下腿,我不露声色的感到他们在串通什么似的。但还是按即定方针,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友善的说到满嘴丫冒沫子,最后,他们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是接纳了我。 阿威向我要钱,说:“打车去玛拉拿达大学,路很远。”我一再装作听不懂,我最后说:“你先垫上钱,回来后我付给你。”他反复摆着手,说:“你相信我,剩下钱我还给你。”每到这时,阿霓莎都会帮着阿威打圆场。 我给了阿威100万印尼盾。阿威很高兴,我心里不高兴。 这里与中国的出租车不一样,要用电话叫车,否则在路边打不到的。我们坐上出租车到了学院大门口,我看前排的计价器上,显示140000印尼盾。中午散会打车到他学校是150000印尼盾,又吃了一顿便餐,80000印尼盾,总共不超过50万印尼盾,我心中计算着。 回家后,他给了我一堆零钱不到10000印尼盾,我心中十分生气,却笑着收了。一会儿,他见到我,问:“是否不高兴?”我大度的说:“没有不高兴,今天很愉快。”其实我很生气。但换个角度看,他能够在我逗留印尼期间有尊有让的帮忙做些事,也是值得。至于由他拿钱去办事,尽可能少做些,以减少损失。 在玛拉拿达大学楼上的礼堂,座着从北京师范毕业的一位老师,河北师范的一位老师,还有几位。又请了中国使馆文化参赞林菊女士,文学院院长是当地的一位女士,不懂汉语。小草和一位六十多岁的男子,拿着照像机,围前围后的照来照去。 林菊女士和院长讲完话,便是9位同学做中文讲演和才艺表演。他们大都讲去中国云南少数民族旅游的一些体会,我知道小草让我来是给拍照充数来的。但我记下林菊,我在第三个星期,去雅加达办签证,找到能够说上话的人,也算是没白来,算是得了点信息。至于北京的教师我见过后,就知道那是北京的冒牌货,我与这些人在国内打交道很多,这些老师处事瞻前顾后,不爽快。 我想起,在我刚到万隆火车站的时候,听说玛拉拿达有中文系,第一站便到了该校的中文系办公室,有群学生欢迎我,因为能讲普通话。遇到一位中国女教师,做管理的,我们谈得还算愉快。我提出能否教科,她问我是否能交补课班,我说可以,很愿意。心里想,站住脚再说。他找来了两个系主任。我见他们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可能在印尼呆长了,普通话有些僵硬,初见我时,我一眼就认出他们是中国人,脱口而出:“你们是中国人。”他俩赶忙说:“我们不是。”慌忙的撒了一个谎,这是两个不诚实的中国人。 这位河北师范毕业的系主任与北京所谓的教授便开始询问我的目的,开始了解我的简介,我向他介绍了自己到这里的想法,看到他俩并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我便立即赶往班查查兰大学。心想,这些就是中国在印尼最好的老师。看他们的教师办公室,有一圈桌子,教学计划凌乱,这些印尼的素质不高的学生交流,就如同中国职业中专的学生,这种环境我并不喜欢,我喜欢的是一种创作性的工作。具有冒险刺激,承担责任的工作,我最后选择了写作。那是后话。 我当时盘算,这两人,心胸狭窄,仅仅教几个学生而已。正巧,他们和三国时期的袁绍都是河北人。袁绍心胸狭窄,鼠目寸光;哪赶得上曹cao礼贤下士,广纳良言。结果曹cao以七万对袁绍七十万,在官渡一战成名。良鸟择木而栖,我立刻去了万隆国立班查查兰大学。 人要是作事,就需要有个理由作指导,才不能象醉汉似的东一头、西一撞的,到最后还是原来的样子,跳不出圈子,走不太远。有许多有心人总结了一些方法,号称一门学科叫‘方**’,又有学者总结出科学实验法、模拟法、随机法、调研法、推理法、类比法、随多数法、统筹法、优选法、撞大运法、神明保佑法等等。我这次到雅加达采取顺其自然法,不与事态硬拧。 时间过得真快,续签的时间一天天临近了,我思磨着去雅加达使馆办事的方式,要先作许多准备工作,以防备到时费钱、费力、费时。我先在万隆最大的书店买一张雅加达地图,拿回来后,大家热情高涨的一起标各个使馆的位置。尤其是温迪亚,趴在地上在地图上面标注着,这样我按图索骥就可以了,不过这些人还是没有标清。 我知道:查找信息的另外一个途径是网上搜索。我请温迪亚陪我去上网吧,我要点击互联网查找使馆的信息。我们俩上街逛来逛去,我看到万隆的网吧与万隆的商铺一样,20几台电脑,网速极慢,要等好长时间才能打开网页。我对温迪亚说:“在中国的网吧或是家里,可随时打开世界各地网址,宽带已经普及,网吧的规模在上千台以上的比比皆是,象这里电话线用于网吧的几乎没有,我们最好找更好的网吧。” 她领我去了班查查兰大学的网吧,上了二楼有间100平方米的教室,有一、二十台电脑,跟街面上的不能说一蟹不如一蟹,也是半斤八两。有些学生在电脑上面玩扑克牌,我对温迪亚说:“因特网建立于20世纪70年代,美国的计算机网络群。1988年底,美国实现了整个网络的连接服务。在中国,因特网正是高速发展期,它正以前所未有的惊人速度实现人们的梦想,它在推动人类社会进步与经济发展方面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最终将改变人类社会的面貌以及人们的工作、学习和娱乐的生活方式。” 温迪亚遗憾的说:“在万隆仅仅用电话线传递,没有光纤与整个世界高速连接,而且网络公司、网页设计公司、网站制作公司和应用网站的公司非常少。” 我说:“对网络的应用,浏览、上传和下载资料,收发E-MAIL是现代社会快速、便捷的方式之一。这里的学生对外界信息是十分渴望的,很多人都买电脑,但只做些文档及打印文件之类的。” 温迪亚说:“他们大都不懂软件编程,有的学生会一点却很高傲。” 我说:“中国只用了十年,就已经在电子信息化领域走在了世界前列,这是中国人谦虚好学,上进努力的结果。”说着话,我真就查得了澳大利亚、新西兰、新加坡和印度尼西亚使馆的位置,信息不多,花了上网费3.5元人民币。 5月22日星期一,我在万隆乘早8点的城市小巴,于10点20分到雅加达汽车站。我下了车,请站务员叫了辆出租车,司机二十多岁,面目慈善,照我指的中国使馆的位置,弯弯曲曲的在道上开着。我们没有语言上的沟通,也听不懂。其实中国使馆就在附近,我微笑着用一种平和的心态多付了十元钱。 到中国使馆附近,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中国的古建筑风格,飞檐起脊,歇山四面坡琉璃瓦屋顶,这是中华民族建筑的特殊形式,寓意着风调雨顺,祥和富贵。可使馆门卫是印尼人,竟不懂中文。我走进大厅一看,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可见到中国的人很多,相比印度、新加坡等使馆的冷清截然不同。这是中国最好的时期。这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中国现在富裕了,人也来了。将近中午,竟有几十个人排队办中国签证。我到了接待室,说明来意,要约见林秘书。 不一会,我俩就在接待室相对而坐了。这位林女士50多岁,面容清瘦,但很健康。中等个,皮肤略黑,高鼻梁,大眼睛,黑头发,颧骨突出,薄嘴唇,上身穿兰白素花衬衫,下穿米色西裤,典型的中国北方妇女。很象北京机关办公人员,重规重矩的。 我首先说:“我在万隆玛拉拿达大学汉语桥讲演比赛坐在您的后边,而没有跟您说上话。我到这来找您,需要你指点和帮忙。”她说:“别客气,你有事尽管说。” 我说:“我到班查查兰大学学习印尼语,需要中国使馆在班查查兰大学给中国使馆的信上盖同意字样。”我边说边递过去信函。她没有看信,便一口否决,说:“中国使馆从不给盖章。只要护照证明中国公民就可以了。印尼人作事多此一举。” 我联想起在金融部门,上级一再开会不许给任何人出据担保函。那是90年代,企业做生意签合同,因为有些外资公司,开出银行担保的苛刻条件,想方设法让银行出据担保函。为了私下开据保函,中方企业就想办法给银行好处,很多例出现了经济纠纷,银行便要造成损失。所以银行三天两头开会,银行信贷担保被左一个文,右一个文的坚决制止,以便银行不担责任。后来我做外贸工作,银行出具信用证,即使买方、卖方没有信誉,互不了解,通过合同和验货单的方式,见到银行这种担保,对方银行就可以见单付款,交易便可完成。这真是商人发明的最为伟大的创举,但是它有企业信誉和资金作为保证。在中国的金融制度下,国内贸易至今还不能通过信用证进行结算,真是一道人为的壁垒。也难怪,商业汇票的贴现,在1989年才开始办理。我猛的想起,五年前,我之所以离开金融部门,就是要挣脱它的枷锁,获得我作人的自由。中国使馆出据证明,同意或不同意,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护照证明是中国公民,交钱上学是简单的事。我心里并没有强求什么,只是旁敲侧击的说:“在尼日利亚,中国使馆人员曾对落魄的中国公民不予帮助,素质低的还不如市场卖菜的。” 她说:“是的,有些中国公民出国,在印尼尤其是年轻女子,签证都很困难,年轻女子出来挣不正当的钱。”我激动的说:“什么不正当,中国人穷,出国挣点钱也是一种勇气,国内失业的很多,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我这样老大学毕业生都被职场淘汰了,年轻女子出来挣钱,也是为国为家分忧。日本二战后,国内困难,许多女子出国挣钱往家邮,就是件好事吗,使馆人员应该理解、同情和帮助他们。” 她微微点头,说:“像您这样和老外一样,拿着旅游支票走四方的很少。” 我说有水吗,他拿出来几瓶矿泉水,我喝了一瓶,又要了一瓶喝。便要起身告辞,她硬是给我两瓶水,这两瓶水是公家水,不收不好,拿还多余。 我理解她的心态,反正是大使馆帮助了你,给了你水,似乎帮助了国内逃荒要饭来的人。同时,也是一个顺水人情。 实在是盛情难确,我拿一瓶,因为走路太不方便,出门后偷偷的放在桌上,便出了中国使馆。有一部美国作者写的书上说:政府是什么?烙大饼的政府。不过是占山为王的山贼,拿斧子对过往的行人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钱。诶呀!我很方便我就到了中国大使馆。几句话,我续签的想法就破灭了。我曾问使馆二秘林菊:“新加坡使馆在哪?”她对我说:“只有司机知道。”我心想,中国教育下的个人素质,就如同被父母领着的小孩。不敢出门,也不让出门。连大使馆的高级官员都这样,我的心痛痛的。这么多年了,像我这样的奔天堂可去,下地狱可行的风格,在国家机关里怎么就很少见呢?这与一个大国的地位极不相称,又怎能称得上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呢?伟大的中国个人太少了。 还好,我又向她问新加坡使馆位置的,她却帮我向一位印尼籍的办事人员问:“文莱使馆在哪?”被问的那位工作人员一脸的惊恐,说:“不知道。”而我却一阵疑惑,这是驴唇不对马嘴呀!片刻明白了,她给三亲六故走文莱‘飞签’恐怕可行。 既然中国使馆碰了壁,我还是按原计划办,去澳大利亚使馆。我在大厦林立的街道沿途而上,在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用的情况下,只有自己的两只脚最好用。达尔文说:“人类在进化过程中,两只脚直立行走,视觉为之开阔……”我想:“当今,最能体现人类两只脚进化硕果的是足球运动。,用脚去奔跑,十一个人一个群体去完成一系列动作,克服对手所设的障碍,达到进球的目的。我甩开大步走着,我的脚在雅加达的街道上不知东南西北的行走。到我感到迷路的时候,我开始打听旁人,年轻人是最愿意帮助人的,我用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澳大利亚使馆。但见使馆门前,站岗的门卫有好几个,荷枪实弹,穿着防弹衣。门卫给了我一张纸,上面是去澳大利亚的一些苛刻的条件,并一再指着上面的网址,意思是说自己上网看。谁都知道。2002年,震惊世界的巴厘岛大爆炸,死伤了许多澳大利亚游客,现在澳大利亚政府不主张公民到印尼来旅游,而从印尼去澳洲签证也十分困难。 我来之前,在万隆,曾不时地摊开雅加达地图,脑子里有着许多美好的想法。我查看各家使馆计划着,如果印尼语不通,在没有办法交流的情况,我就到英语国家,澳大利亚或新西兰,起码我还能说几句英语。十几年来,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是中国人移民、留学的热门国家。它们的居住环境比中国好,工作的收入比中国高,号称是中国人的天堂。但是有一位中国老记,采访了许多移居澳洲的中国移民,得出结论:中国学者、教授不宜移民,而下岗工人、无就业的学生移民后其乐融融。我自己界定不了我自己是什么样人。我盘算着先到悉尼,或找一个费用不高的中小城市,采取在印尼的方法,先到一所语言学校,找住宿,勤工俭学。如旅游签证期到,就去新西兰,再从新西兰返回澳大利亚。做一次南半球的旅行,同时在澳大利亚打工,挣旅费,这总比印尼要好得多,有道是,想的总比作的好,很可惜,地球村的时代还没有到来,还得等上一个世纪,这美好的第二个愿望去澳大利亚也破灭了。我想起我的第一个愿望。 那是在印尼的第二个星期,我想找挣钱的工作,但是语言不通,看不懂印尼语报纸,与当地人又讲不明白。想来想去,还是先找最近的人说说自己的想法。在一天下午,我与阿霓莎坐在阿威屋里看电视,我对阿霓莎费尽的交谈着:“我请你帮助我,我觉得万隆学习中文的学生,只能听和说,不能写。而我的汉语写作是非常强的,我能否去教学生写作,这样在我不懂印尼语的情况下,也能赚点钱。”紧接着我又对她说:“挣钱后我们买好吃的吃,去巴厘岛旅游。” 阿霓莎瞪着大眼睛听着,摇了摇肩膀,裂着大嘴乐着,说:“行,我帮你找。”于是,她就翻了半天报纸,回屋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信了。” 这时,我突然心血来潮,用《周易》给自己摆出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我按文王八卦方位,找东东南方向,得卦象艮士、生门,得吉门。我心大喜,我的愿望要实现。 从卦中虚拟的世界,回到现时中,第一个判断是很多印尼人办事是不守时的,信誉低的,或者做事的能力是有限的。我盘算着,最后能帮忙的就只有乌迪老师了。我浏览着班查查兰大学的外教课,其中有英语、日语、德语、法语,阿拉伯语、俄语和中文。如果有中文班,我就可以讲课,乌迪要是介绍我教学,然后我在业余时间学印尼语,岂不一举两得。 我给乌迪拿些中国的药品作礼品,牛黄酸颗粒剂、牛黄解毒片、脑脉通、风湿膏、艾条、正天丸等等。 他对中药很有好感,尤其是中国的膏药。何况在万隆,很少看见药店,有一家小超市有着药店柜台,都是印尼文的药,比中国品种少得多。 我向乌迪比划着,并给他揉了揉颈椎,他十分高兴,愿意让我给他做手法,但一提到中文教学,他收敛了笑容,他说:“以前办过汉语班,老师是雅加达一所大学的,每次讲课坐火车来,现在不来讲了,大意是汉语班不办了。” 见他很小心做事的样子,以及冷却的态度,我心里想:印尼人做事大都小心谨慎。稍有难度便要回避,或许还有难言之隐。 我只好有礼貌的告辞。看来教学的路是行不通了。主要的困难还是我不能和当地人交谈,以至不能说清自己的想法和收集到相关的信息,如同盲人摸象一样,愿望破灭了,我产生了离开印尼的想法。 唯物主义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说法。也就是自己的想法,打算通过自己去作,行得通了就成功了,行不通就失败了。但是不作是不知道的。我定义自己是一个敢想敢为的人,是一个不信命运安排的人,可叹在印尼的一系列美好的想法在尝试中失败了。中国发明一种农药,做了666次实验,成功了,农药名就叫666。这种过程恐怕是事物的规律,否则人们做什么都成功,人类就无法无天了,好像有天罗地网在一层层罩着人类的美好的yu望。 去澳大利亚使馆,门卫一张嘴就给你打发了。那是拒绝不通的指令。我又步行找新西兰使馆,走了好远,可算到了,新西兰大使馆竟搬家了,被问者热情的在我地图上画个圈,标注着新西兰使馆的新位置,结果我千辛万苦的到这圈点的位置,左打听右打听还是没有找到新西兰使馆。我开始回到顺马由纲的心态,不与事态硬相违,顺其自然,何必强求某事。这就是实事求是吧! 不去新西兰了,正好碰上英国使馆,何必不去英国,我心又是一阵激动。英国是英语的鼻祖,我在万隆曾在参观集邮博物馆时,有一针织邮票挂画,是世界上第一张邮票,1840年英国女王的侧面头像,那是一个伟大的国家。我不时闪烁着想法,去英国太有创意了,说去就去。就这样又到了英国大使馆,我被热情的告诉转到后边的18层大厦。在那里,几个印尼工作人员拿一张说明让我签字,反反复复,我终于弄明白了,这是委托代理。我猜恐怕是英国使馆的把戏。我不愿意办了,以防花冤枉钱又浪费时间,这里不明朗的地方太多了,《孙子兵法》云: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便下楼了。 夜幕降临了,我费了好大劲找到一家小旅馆,反而花了299元人民币,住的旅馆有游泳池,有空调,24小时热水洗浴,还有阿拉伯文的《古兰经》。 在***的世界,你到任何朋友处,脱鞋就进屋,席地而坐,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几乎很少住店。朋友们在一起睡是一种友谊的象征。而中国礼仪习俗,即使到亲属家,稍有不方便就出去找旅店住,所以,中国的小旅店很多,可雅加达的大众旅店很少,个别的要离市中心很远。 我洗漱完闭,打开地图,反复寻找着各使馆的位置和相应的国家,印度使馆和新加坡挨着,我一阵兴奋,我又太有创意了,印度是英语国家,又有五千年文化,世界三大宗教佛教的发源地,我已在印尼朝拜了真主安拉,我要去印度,去恒河,朝拜佛祖。就这样我带着虔诚、带着突发奇想,带着创意,带着热情,带着一天的疲惫,我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来到了印度使馆,我是第一号,后边只有两个人,格外冷清。可算等到了9点,我填了一张表格后,在窗口,使馆人员问我:“到哪?”我说:“到孟买,到恒河,拜佛。”他听不懂,好一阵子弄明白了,他思考了一阵子,说:“还是回中国签。”我被回绝了,在中国使馆林菊女士曾对我说:“中国护照在许多国家使馆都不好签。”我说:“中国公民穷,一开放就向世界各国跑,去挣人家钱,这几十年的印象就是在逃荒。”她说:“是这样的。尤其是年轻女子,出去更容易拒签。”我还自信的说:“现在不是这样了,我是中国人,我出来是带着文化交流的想法,而且还带着旅行支票。”她说:“在中国银行,去买汇,办旅行支票,办事人员都会惊讶。人们大都是换美金,或办银行卡,在国外挣钱往回寄,而美国运通公司的旅行支票,纯属于为到各个国家行走方便的,是在国外花钱的。”我说:“我持有它,就想要走世界,想让中国人的足迹踏遍地球上的千山万水。” 面对着印度人的拒签,我激动的拿回护照,大声说:“我还不去你们印度了,去你们国家是给你们消费,给你们国家送财。”我愤然地走出了使馆。来到了相邻着的新加坡使馆。 在门**了居留卡,存好包,便进了使馆里,已是十点多钟了。使馆里没有其他求签的人,只有我一个。我递上护照,便坐下来等着,心想:新加坡和印度使馆都可直接见到签证官,澳大利亚和英国见到的是门卫。正想着,出来一个打领带,英俊潇洒的男士,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跟我说:“到新加坡签不了,在国外签第三国旅游,还不如在国内签容易。最好的办法是出国前把该去的国家都签了。”他又诚肯的说:“新加坡很贵,人民币比新元是1:5。”我感到他的诚恳,同时也感到他对中国人财力的低估,也确实我的财力底气本来就不足,只不过有些碍面子,但还是表示感谢。“好的,我回中国。”真应了一句话:落叶归根。我想我到底是不是落叶,还是又漂落回了中国。 不过回国,家乡人能听懂我的话,这是母亲传给我的语言。我想起,2001年,我去苏州旅游,租了一辆自行车,在小巷中骑来骑去。人们常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边骑边琢磨:我在天堂里找一块伊甸园,该是件美事。结果,在小巷的尽头,我向住在古宅的人问出路,那人到像一位智者,对我说:“从哪来,回哪去。”我问一句,他重复一句。就这样,我悻悻地转了回来。 麦哲伦航海绕地球一圈,知道地球是圆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证明宇宙是弯曲的。一个醉汉再怎么走,也不会离起点太远。我的人生轨迹也是在兜圈子。伊甸园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