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爱的权限

    对于陆晗来说，第一次制作神具成功的喜悦当然会找我分享，所以在我动身前往她的住处道贺之前，她就出现在我家窗外——以悬浮的状态。

    我穿窗而出浮在半空，她拉起我的手升上高空，向她父母留给她的楼房飞去。

    神幻未来宫的主楼启用后，这个临时活动场所就归还给陆晗，再次成为她自己的私密空间。

    虽然来过好多次了，但这大半夜的就我们俩人，竟让我产生了一种情侣开房的感觉。

    “成哥，你还没睡真是太好了！”进屋之后，她一头扑到我怀里。

    “今天预感到会有美女相约，哪还睡得着？”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看！我成功了！”她退后一步，将刚刚诞生的风具举到我眼前，精致的面庞散发出奕奕神采，那醉人的娇颜无疑比神具更吸引我。

    但我不能表现得那么不靠谱。

    “快给我试试！”我假装迫不及待地接过小夹子，故意夹在头发上。

    神具浮翔，技能：悬浮、飞翔

    一阵旋风生于脚下，接着便有一股风力将我的整个身体包裹，然后向上托举。我的双脚缓缓离了地，这种神奇的感觉令我忍不住低头看脚，结果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倒，不过没有落地，而是慢动作一般来了个前空翻，躺在了离地二尺的空中。

    陆晗低头看着我笑道：“还是去楼顶吧。”

    按说这年终岁尾大冬天的，一对穿着单薄的男女有暖和屋子不呆，跑楼顶上嘚瑟去，让谁看见都得以为是精神病呢！但我和陆晗都拥有着中级“容器”的体魄，还真就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

    以我目前的学习理解能力，要熟练掌握一件新的神具并不难，哪怕是这种纯技巧型的辅助神具。从原理上讲，浮翔就是cao控气流作用于自身实现空中飞渡，通过引推托压的变换组合，调整飞行角度和速度。总的来说，“浮”比“翔”要难，但最难的还是着陆。我记得自己在练习瞬移的时候，就在“收势”的环节上下了很大功夫，毕竟形象和面子很重要。这个浮翔也是一样，腾举飞升本来是个非常潇洒飘逸的神通，若是降落时跌得鼻青脸肿的，那就太不像话了。

    不到十分钟，我已经能够与陆晗天南地北“比翼双飞”了。只不过在速度上陆晗一直迁就我，浮翔作为一件普通神具，其所赋予的飞行能力还比较有限，而且对于体力和精力的耗费也不低。要不是我有着神幻之身，还真无法长时间驾驭。换做普通人，用不了几分钟就得累趴了架！

    “太好玩了！拿这东西拍影视剧得省多少钱！”我双手前伸，摆出超人飞行的经典姿势，对飞在身边的陆晗说。

    “成哥……”

    “什么？”

    “你现在就像个大孩子！”

    是啊，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我突然找回了童年时代无忧无虑尽情疯闹的感觉。

    人打出生起，双脚就被束缚在地面。每个人都曾幻想过像鸟一样飞翔。这个愿望一旦实现，那种突破身体机能的解放感便会彻底改变你的心胸和眼界。因为只有亲身翱翔在高空，你才会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自由”。

    “太棒了！自主飞行，比以前你带着我飞要爽多了！”回到室内，我由衷地赞道。

    “别笑我了，成哥只是拿它当玩具吧！”

    竟然被她说中了，对于这件神具，我的确是以玩的心态来尝试的，关于实用价值真就没多想，换做胖子可能就不会这样。

    “我们去找刘立涛，让他也高兴高兴！”我提议道。

    “不！”陆晗眼里闪过一丝嗔怪，紧紧抓住我的手，“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想让你搂着我睡，就像你平时搂着二琳一样！”

    我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想都快亮天了，还睡啥呀。

    “哪怕是半个小时也好……”她补充道。

    她要的仅仅是一种体验。

    在我的怀里，而不是梦里，体验只属于两个人的哪怕是短暂的甜蜜与宁静。

    我真傻……

    为了满足她、成全她，我甚至把火树炎花的事压在了心底。看到她脸上露出的满足感，我觉得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重要了。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不禁想到，只有陆晗和她爷爷的大年夜，将是多么冷清。怜爱倍增之下，我将她搂得更紧。

    1月21日，大年三十。我和陈氏兄妹一大早就带着各种年货来到陆晗家，给了陆晗和她爷爷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起来，关心陆晗的并不只有我一个。先是二琳在腊月廿八打电话给我，想让陆晗在我家过年。但那是不可能的，陆爷爷不会来，陆晗当然不能把爷爷一个人留在家里。腊月廿九，陈瑜打电话来，说要联合几个人去陆晗家过年，对这个提议我表示双手赞成。但实际问了一圈，各有各的家，各家有各家的团圆饭，最后能付诸行动的也只有陈氏兄妹和我。我决定加入除了希望陆晗能过个快乐年，还依赖于我分身有术。

    由于陆晗的父母刚刚去世，她爷爷家没有贴对联、福字、年画之类的装饰，甚至食材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预备，如果我们不来，除夕之夜可能象征性地包几个饺子就完事。

    “你们真的要在这里过年？”陆晗眼噙热泪，仍不敢相信。

    我点点头：“是陈瑜想出的主意，我们一拍即合。”

    陈瑜说：“反正每年也都是我和哥哥两个人过，大眼瞪小眼好无聊的！今年无论如何我要热闹一点，所以就来打扰你了！就是不知道爷爷嫌不嫌烦。”

    “不烦不烦，你们能来我太高兴了！陆晗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她爸妈也就放心了……”陆爷爷说着话哽咽起来。

    为了使这祖孙二人开心起来，陈瑜可谓不遗余力，爷爷长、爷爷短，陪老头儿唠得十分投机。她能够凭借追溯能力和丰富的知识储备，准确找到对方擅长和感兴趣的领域，就沟通来讲，这个太重要了。无论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还是三年灾害、十年动乱，她都能陪着聊上半天，只言片语的品评，总能引起老人的共鸣。

    “这个小姑娘不简单，看着小，懂这么多……”陆爷爷对陈瑜也是称叹不已。

    “她可是我们家的小神童呢！”陈近三开玩笑道。

    “我已经十三岁了！还小神童呢……”陈瑜抗议道，她最讨厌别人拿她当小孩。

    “对不起，你是我们家的小天才，行了吧？”陈近三赶紧更正。

    “把‘小’字去掉！”陈瑜板着脸说。

    这一幕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祝福的电话和短信也纷纷打入陆晗的手机，令这个不幸的女孩再次感受到来自朋友的关心和惦念。

    上午十点多，刘立涛还亲自登门来拜年，中午留下来陪陆爷爷喝了两盅才走。为了感谢他，陆晗在门口把神具浮翔交给了他。小夹子一入手，胖子就脸现疯狂之色，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陈近三看到刘立涛的失态之举，站在院子里自语道：“这小子吃错药了么……”

    陈瑜看了看陆晗，笑道：“原来你把那个给他了，怪不得他乐成那样！”

    “‘那个’是什么？”陈近三还不知情。

    “陆晗制造的第一枚飞行神具！”陈瑜附在哥哥耳边说。

    “真的！这么厉害！”陈近三看向陆晗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

    为避免麻烦，我在陆晗家过年的事没有告诉父母，二琳也帮我瞒着。她打电话给未来的公公婆婆拜年的时候，我妈就提出要把电话给我，二琳说不用，会直接给我打。于是我以一具分身在家里陪父母，因为基本不用我干活，所以只有在吃饺子的时候才换成真身。大部分时间我的真身都留在陆家，并且自然而然地吃了双份的饺子。把我撑得呀……

    虽然有陈氏兄妹在，我仍算是陪陆晗度过了大年夜，一起看春晚，一起聆听新年的钟声，一起包饺子吃饺子，一起看别人家燃放的烟花……

    直到凌晨一点左右，我和陈氏兄妹才离开陆家。

    我从陆晗送别的眼神里感受到深深的留恋。

    不知是低调还是腼腆，除夕之夜徐静婷仅给我发了短信，反倒是徐清泠直接给我打了个电话，还说她姐给我发的那条祝福短信足足编了二十分钟。

    回省城过年的田小梦也在后半夜打来电话，连挑带逗地跟我聊了半个小时。尤其知道二琳不在我身边，她更加肆无忌惮，有些话要是让熊大力和刘立涛听见，非掉醋缸里不可。

    事有凑巧，偏偏田小梦跟我通话的时候，二琳也不断来电，只不过一直占线。通过御幻之眼的远程穿透观察能力，我看到二琳撅着小嘴焦虑不安的样子，心里很愧疚。但田小梦粘人的功夫也非同一般，竟让我深陷其中，不忍心主动结束通话。

    要不是全家人睡在同一个屋里，二琳早就动用神具信息方块跟我建立视频连接了。

    田小梦的电话一挂，我立即给二琳拨了过去，

    “哥，刚才跟谁聊呢？这么长时间……”她一上来就兴师问罪，但怕吵到家人，声音压得很低。

    “嗨，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帮同学都赶这个时候拜年，一个接一个的……”我编了瞎话。

    “今天……开心么？”她问。

    我预感到她在给我下套。

    我说：“你问谁开心呀，我还是陆晗？”

    “当然是陆晗喽！你还用问，你肯定美坏了！”她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儿，我见她披上羽绒服出了卧室来到西屋，并关紧了房门。

    “我们好几个人陪她过年，她当然开心，只是父母离去的阴影仍然时刻压在她的心头，我想要是你在这儿可能会更好。”我声东击西地冲散她的醋意。

    “对不起，哥，陆晗真可怜……跟她相比，我们都太幸福了……”二琳还是那么善良。

    “你不生我气？”

    “不生，我早就说我支持你去陆晗家过年，而且，我知道陆晗喜欢你，为了你她可以付出一切。她甚至能为你死，这一点现在连我都做不到。所以……”她停顿了一下，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我说出来你不要怪我——哥，我想把你让给陆晗……”

    “别说了！”我打断她。

    “听我把话说完——我想把你让给陆晗一半！”

    “一半？”我吃了一惊，这是要二女共侍一夫的节奏吗？

    “这个世界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而你是那么优秀，你的光芒决定了我不可能独自占有你，我有自知之明。所以，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希望与我分享你的爱的人，是陆晗。”

    “……”

    我无言以对。她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应该说想过很多次。我甚至幻想着左拥右抱的幸福场景。但每次我都意识到那种念头不切实际。

    “或许将来，还会有其他女孩得到你的垂青，这种事不是我能左右的，”她继续认真地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获得我的同意，你才能将她们留在身边！”

    此言出口的瞬间，二琳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和神圣的光辉，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那是——圣辉！”我的神幻分身在内境中惊呼。

    “没错，我的主人，张雨琳身具皇族血统，确信无疑，并且即将苏醒！”香尺言之凿凿地说道。

    “哥，很为难么？”见我沉默，二琳脸色变得苍白，眼角已有泪珠滚落。

    我赶紧说：“没有，我在想，这样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哥，如果你能答应我刚才的要求，我就很满足了！那么多人喜欢你，只有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比她们都幸运！”

    “你这样说我真有些无地自容……”我心里更加愧疚。

    “你答应吗？”她追问道。

    我知道她是认真的，只好回道：“我答应你。”

    “谢谢你，哥！”二琳再次泪湿双眼。

    “二琳，如果哥只能名正言顺地娶一个女孩，那一定是你！”我发自肺腑地说。

    “那哥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不准说谎！如果一定要说谎，就不要回答。”

    “你问吧。”

    “刚才给你打电话打了很久的那个人，是小梦jiejie吗？”

    我心里一震，但我实在没有勇气敷衍下去，于是把心一横道：“是。”

    “谢谢，谢谢你如实的告诉我……”二琳挂断了电话。

    我以为她会哭。

    但我却从那张泪痕未干的俏脸上看到了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