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两个都要

    白泉西郊的一处二层别墅内，杜老三在房间里像上了发条的玩具鸭子似的走来走去，同时用手机反复拨打两个一直无法接通的电话号码。

    被他视为神人的李珊珊和贺准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十分钟前，手下的一个小弟打来电话，告诉他老三茶楼被焚毁。这下他心里可没底了，立马给贺准打手机，但二十分钟过去了，那两个巨薪聘请的高手都联系不上。

    不祥的预感令他坐立不安。刚才因为烦躁，他还把疯痴呆傻的儿子大骂了一顿，撵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妈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死活给个话儿呀……”杜老三急得直嘬牙花子。

    这时，咚、咚、咚——有人敲门。

    杜老三赶紧收起手机，三步并作两步向门走去，然而开门一瞧，门口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靠！听错了？”杜老三懊恼地关上门。

    他刚转回身，便吓得魂不附体。——原来空空如也的沙发上，此刻正坐着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冲他微笑。

    “成……成峰！”他汗流浃背，目光惊惧，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着。

    没错，这位不速之客就是我。

    要找到杜老三并不难，因为当他跳上二毛的车，跟他儿子逃离茶楼的时候，我就派出一道神幻分身尾随其后。所以火化完贺准，我就直接开车来到了这里，与分身汇合。

    “你这么瞧得起我，我怎么也该有所表示啊！”我依然微笑着，但语调和目光一样冰冷。

    “贺、贺先生呢？”杜老三硬着头皮问。

    “那个木头人么，已经烧成灰儿了，李珊珊也给他做伴去了，你等着急了吧？”我阴森森地说。

    杜老三骇然失色，咕咚一声跪下道：“成老弟，成老弟！大哥一时糊涂……”

    “糊涂？那我就让你清醒清醒！”

    0.01秒后，我的拳头就印上了他的脸。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让他体验了一下什么叫“胖揍”。我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但还是把他揍得爹一声、妈一声的。他的身体循着我每次挥拳出脚的动向摇摆或飞跃，房间里家具器皿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他的脸很快肿了起来，像个猪头，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最风光的几颗门牙全部离岗。

    闹出这么大动静，当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栋别墅里除了杜宪超，还有二毛和两个小弟。

    二毛的忠心和勇气还是值得一提的，在门外犹豫了大概两分钟后，他毅然领着另外两个人冲了进来。

    “成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二毛摇着双手，苦着脸向我哀求。他身后的两个人看到杜老三的惨样，不约而同地咧了咧嘴。

    我一只脚踩在杜老三的头上，瞟了一眼二毛，慵懒地说：“滚。”

    “是，是！”二毛倒也是个爽脆汉子，领着两个人磨头就走，临走还帮我关好了门。

    房间里又剩下我和杜老三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躺着。

    我拍了拍杜老三满是血迹的脸，说：“我知道你没想杀我，否则也不会跟我谈那些条件，正因为如此，我也不会要你的命。但是——我希望你能往心里去，这是最后的警告——下不为例！”

    说罢，我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咳咳……”十多秒钟后，装死的杜老三才敢出声，“哎哟……”他表情痛苦，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

    鉴于他的状况已经够惨，我强忍住没再回去吓他个回马枪。

    二琳和神协的伙伴们把重伤的熊大力送进医院，在此之前，陈瑜的前期治疗已经使他脱离了生命危险。

    经过这件事，二琳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让信息方块离身，不过胸前的“爱心石”项链也不是毫无用处，它令陆晗等人准确地锁定了自己的位置。

    在熊大力的病房里我见到了神协的伙伴们，我向他们道了辛苦。出乎我意料的是，二琳看到我时表现得异常平静，——我原以为她会飞到我怀里或哭或笑，说些差点儿再也见不到我之类的话。但她的拥抱温柔得体，她的情绪稳定得有些不正常。她甚至笑着对我说：“哥，有你们在，我真有安全感！”

    ——是她变得成熟了吗？

    这也变得太快了……

    得知绑架自己的幕后黑手是杜老三，二琳并没有表现出愤慨，反而提出：选个合适的时间，她想去看看杜宪超。

    这让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你……”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哥，接受不了吗？”她笑道，“我不想做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这次被绑架的过程中，我想了很多。事情既然因我而起，我也应该做点儿什么。而且，为了不拖你们的后腿，从今以后，我也要学一些防身术。”

    “这就对了，你有个格斗大师级别的姐夫，放着不用简直是资源浪费！”刘立涛用下巴指了指徐海龙，插言道。

    “就是！”二琳朝姐夫笑道。

    徐海龙点点头：“跟我学可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走到何日旭面前道：“谢谢，没想到最先找到二琳的是你！”

    “没什么，全靠刘主席指挥有方，我不过是当时离现场比较近……”何日旭挠了挠后脑，略带羞赧地笑笑。

    接着我来到熊大力的病床前，——这家伙脸上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活像个大号木乃伊。

    “大哥，二琳能平安无事，全靠你舍命跟绑匪周旋，这份人情，小弟铭刻肺腑！”我发自内心地说。

    熊大力一笑，牵动了脸上受伤的肌rou，立刻疼得直叫唤：“咝……嚯嚯……成峰，跟你哥就别扯那没用的了！回头请我喝酒！”

    “好，满血复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咱哥俩不醉不归！”

    他比划个手势让我靠近，我俯下身子把耳朵贴近他的嘴。

    他在我耳边说：“原来超能力真的存在！”

    然后，他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言语了。

    与李珊珊的正面交锋使他领教了超能力者的可怕，也遂了他的心愿。那之后呢，神协的人相继赶到，他有没有看到些什么……他真的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没有在中途醒来么？

    不好说。

    纸是包不住火的，“容器”的事情，神协的事情，所有的真相，他早晚都会知道。

    想到这里，我再次俯身在他耳边说：“没错，不但存在，而且比比皆是。”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们大家向他告别，离开了医院。

    至于熊大力扔在加油站的车，自然有人替他开回来。

    几天后，我陪着二琳登门看望了杜宪超。

    外伤未愈的杜老三看到我跟见了活阎王似的，——他的外形“包装”跟熊大力有一拼，——直到我们表明来意，他才放下心来。

    杜宪超已经认不出二琳，如同认不出自己亲爹一样。但在二琳面前，他少有地安静下来，畏畏缩缩地偷眼瞄着二琳，表现出明显的好感。

    当着杜宪超的面，二琳对杜老三说：“杜叔叔，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婚姻自由更受法律保护。我不喜欢杜宪超，不可能做他的女朋友，希望您理解。而且从那晚他对我做出的事情来看，他并不喜欢我，至少不珍惜我。一个男人，不可能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做出那么畜生的事。杜宪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很遗憾……希望他早日康复！”

    “好……好……”杜老三忌惮地看看我，频频点头。

    离开杜家后，二琳在车上问我：“哥，你说这回他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

    “借他一万个胆子！”我加重语气道。

    “你前几天说稍微教训了他一下，但他好像伤得不轻，牙都没了！”

    “敢绑架我的女人，这种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任何人胆敢伤害你，我都要教他千百倍偿还！”

    二琳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斜过身子，把头靠在我的肩上，闭合美目：“哥你变得越来越霸气了！”

    “你的变化更大……”我回敬道。

    “女孩都是一夜之间长大的。”

    “可是我倒有点儿怀念之前那个单纯的、傻傻的二琳。”我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是么？”二琳闻言立刻坐直，诧异地望着我，“我以为你会喜欢成熟稳重的！”

    “那我干脆找个老太太得了！”我没好气儿地说，“人家媳妇儿都是少奶奶，我媳妇儿是老奶奶！这多好，我还跟着涨辈儿了！”

    二琳忍不住爆笑，少女的活力瞬间又回到她身上，俏脸泛起的红晕更使她娇美不可方物，我随意看了一眼竟产生了惊艳之感。我记得上次产生这种感觉是初见香尺的时候，不知不觉间，邻家小妹似的二琳身上竟然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单从颜值上讲，现在的二琳偶尔顾盼神飞的美态已经不输给田小梦和徐静婷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有一天她会不会超过她们，甚至超过陆晗，超过香尺？

    “小心！”随着二琳一声惊呼，我赶紧收拢心神，急打方向盘避免了一场追尾。

    二琳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嗔道：“开车的时候别老看我，要看回家让你看个够！”

    自那天开始，我和二琳之间的亲昵举动明显增多，但相对保守的她始终坚守着底线，我体内又有多事的香尺从中作梗，所以我俩在那方面倒很难出现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要说突破，就是二琳把“分享男朋友”的想法跟陆晗正式摊牌了。虽然这是陆晗所期望的，但一时半会儿她还适应不了。有二琳在场的时候，陆晗仍会下意识地与我保持距离。

    对于陆晗的反应，二琳很欣慰。

    两个女孩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二琳对陆晗无话不谈，从未表现出丝毫的敌意或醋意，有一次还把陆晗推到我怀里。

    在二琳的邀请下，陆晗的身影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我家。我父母对陆晗的身世遭遇都有所了解并充满同情，尤其我妈更是在二琳的“怂恿”下直接将陆晗收为干闺女。陆晗父母双亡，终于重新体验到了家的温暖，感动得泣不成声。而我那菩萨心肠的“母后”，有两个天仙似的女孩管她叫妈，一边挎一个，甭提多神气了。

    老妈善解人意，自然什么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有一天她就找了个机会单独对我说：“我看小晗也对你有意思。”

    我毫不掩饰地笑问：“那你喜欢哪个？我听你的！”

    老妈狡黠地一笑：“都要！”

    哈哈哈哈哈……母子俩笑作一团。

    笑了一阵我突然板起脸，谨慎地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开通了？你不怕我对不起二琳？”

    我可是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听说我和田小梦在一起，把我翻来覆去审了半天呢。

    老妈笑道：“我找人算了，小晗跟你的命相也特别合！她是你的贵人呢！”

    “喂喂，我可是订了婚的人哦，妈你的原则哪儿去了？”

    “啥原则？我的原则就是我儿子不吃亏！”

    “我娶两个也行？”我斜着眼睛问。

    老妈撇嘴笑道：“有本事你就娶，只要知根知底儿，对你好，你爱娶几个娶几个，娶一百个算你有本事！当然了，法律要是制裁你，那算你活该！”

    “哇，这么开明……那老爸……”

    “他敢！我弄死他！”

    原来同一件事情对于老公和儿子执行的是双重标准！好伟大的母亲！

    舒心的日子过得飞快，元宵节之后，意犹未尽的二琳和陆晗又得返校补课了。

    神协也开始谋划下一步的活动。

    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全程错过了第二期神具测评师的竞聘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