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翡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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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四周的白光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绿色城堡，曾经的传奇之地——翡翠城。 奈何这里已失去了昔日的荣光，连大门上用作装饰的翡翠，如今都被敲击的支离破碎。 可见由稻草人引发的灾难并没有放过这里。 竹心走到入口处，发现连门上的铃铛都已经锈死，只好用手拍击翡翠城的大门。 等了许久，一双浑浊的眼睛才从大门上方的缝隙中露了出来，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你是谁，年轻人？来这个残破之地干什么？” “我是一名旅者，叫做竹心。我受到指引来此寻找智慧、勇气和仁爱。”竹心这样回答着。 可不知为何，那个人在听到竹心说出智慧两字的时候，突然愤怒地大吼道：“滚开，我们这里没有这些该死的玩意。” 说完那人便要将门上的缝隙合闭。 “可我是听从奥兹大法师的指引来到这里的。”竹心看到那人要走，连忙搬出奥兹的名讳。 “奥兹大人还活着吗？” 那人听到奥兹的名字后，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重新看向竹心。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和奥兹大人有关系？” “奥兹巫师已经逝去了，但我手里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我和他有关。”竹心说完就从包内把红舞鞋拿了出来，高高地举在那双眼睛前。 当看到这双红舞鞋的刹那，那人便发出了惊讶的高呼：“天呐，这双鞋居然还存在着。” 紧接着听到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后，门便打开了。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位胡子头发皆是灰白色的老人，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憔悴，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两位，欢迎来到翡翠城，我是这儿的守门人。”老人待两人都进入了城堡后，又将大门重新紧闭了起来。 随后三人缓步进入了城堡。 竹心看着城堡内部，这里不再像书中描写的那般散发着刺眼的绿光，相反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 墙壁上原有的镶嵌物被扣掉，仅留下难看的凹槽，宽阔的街巷内到处都是破损的散落物，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零星陈旧的血迹。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竹心看到这般景象，忍不住发问。 守门人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那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在路边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守门人开始讲述过去。 “大约在20年前，稻草人还没有现在这么恐怖，如果不是仰仗那群恶鬼，他根本不可能攻破翡翠城。” “恶鬼？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他们的外形和人类的差距不大，但能使用强大的魔法。他们喜欢翡翠、黄金等东西，且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所以奥芝国的人才称呼他们为恶鬼。” “听着怎么那么像殖民军队。”竹心默默地想。 守门人见竹心重新沉默了下去，便继续讲述起来。 “那些恶鬼攻破了翡翠城的大门后，大肆屠杀里面的居民，还将城堡内的装饰物都拆了下来，离去的时候甚至企图用火焰烧毁他们带不走的一切。” “我们也曾反抗，可是他们只要拿手中的魔杖一指，伴随着剧烈的声响，我们的生命便会逝去。” “当时城堡内，只有铁皮人能够直面恶鬼的魔法。也正是当他用手中的斧子砍向恶鬼时，我们才知晓原来他们也会的，血液同样也是红色。” “奈何铁皮人最终还是倒下了，他死的时候浑身都是可怕的孔洞。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害怕极了，抛下家园还有亲人的尸体，从城堡的隐藏出口狼狈地逃走了。” “我们躲在翡翠城外的树林内，看着烈火在城中燃起，恶鬼们欢笑着离开。” “当火焰熄灭，翡翠城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残存的人大部分都选择离开，他们去寻找新的家园或者向恶鬼复仇。” “留下的我们则清理着翡翠城的残骸，把焦黑的尸体逐一埋葬，居住在破损的家中等待死亡来临。” “我们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一切，二十年多年过去，城堡内便只留下我孤身一人。” 守门人用缓慢的语气诉说着过去，他的声音是那么干涩，神情是那么痛苦。 …… 竹心和小光听完守门人的讲述后，都陷入了沉默。 小光想要安慰守门人，可惜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语，只能安静地坐在守门人旁边。 竹心在听完守门人的过去后，自然很清楚那些恶鬼究竟是什么，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感同身受地愤怒和悲悯。 不久后守门人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事情就是这样，如今翡翠城内只有我一个老家伙了，我很抱歉不能帮上什么忙。” 竹心拍了拍守门人的肩膀，表示安慰，并提出想看看铁皮人的遗骸。 守门人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向翡翠城内部的那座宫殿走去。 竹心和小光跟在守门人后面，看着这失去了往日色彩的传奇城堡。 街道边的墙壁上沾满了一种恶心的颜色，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心理原因，他隐约能听到微弱的哀嚎声。 穿过一片狼藉的街道，三人来到了宫殿前。 宫殿的殿门早就已经不知去向，竹心很轻易就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大厅内，大面积的黑色掺杂着零星的绿色，正如埋藏在这里的死人和站在门外的活人。 无数没有姓名的坟堆杂乱的排列着，一张石制的座椅位于大厅的最深处，上面摆放着一副破损严重的盔甲。 太阳的光亮，通过屋顶的巨大空洞中落下，照耀着这片死寂之地。 守门人站在门前，用手指着那副盔甲说：“那就是铁皮人的遗骸。” 竹心看向小光：“你能感受到什么东西吗？” 小光摇了摇头。 可就在这时，强烈的白光从竹心的背包内绽放，红舞鞋从中飞出，落到了三人面前。 红舞鞋一接触到方面地面便开始有节奏地跳动，鞋身的光亮也伴随着声音开始闪烁。 在鞋子的踢踏声中，竹心逐渐听到了另外的声音。 那是心脏的跳动声。 果然铁皮人的心脏处，闪起微弱的红光，并逐渐越来越耀眼。 舞鞋与心脏的声音不断交织，愈发地高昂，最终在一切声音都沉寂后，那道红光从铁皮人体内飞出落在了竹心手上，化为一枚血红的水晶。 舞鞋也已然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幻想而已。 三人看着那块水晶，耳边隐约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声音诉说着：“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