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章提亲新人缠绵 忆旧事燕阳断肠
随行的马车中还坐着燕阳,掀开帘子,透过缝隙见此场景,也心有所动,亦喜亦忧,竟有泪色。画莲知她心有所想,但也不知如何安慰。 理栋半日才回过神来,将燕阳从车中接出,津玉得知燕阳也来了,大喜过望。两人将燕阳迎进了屋。燕阳如今处事谨慎许多,只要出了院子,必要带着个纱帽遮住脸。 几月未见,两人甚为亲热。燕阳刚坐定。理栋将津玉拉到一处,就给燕阳跪下了。 燕阳唬了一跳。津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想着人家是公主,私下里行礼也是行得通的。 理栋拜道:“多谢公主成人之美,让我和津玉终成眷属。” 燕阳赶紧拉起两人:“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何曾帮过忙?” “你同我母妃说过些话,我是知道的,倘若没有你去周全,母妃也不会最终松口。” “你们的事与旁人无关,我虽说了几句,也不曾起什么作用。此事能成只你们执着,情比金坚。” “虽是如此,也再三谢过meimei。我第一眼见meimei就知道meimei不是这人间能有的女子,现在才知道,meimei原是那仙女下凡尘,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燕阳笑对津玉:“你瞧瞧你这未来的夫婿,那几日见他憔悴如斯,如今得了所愿,嘴巴又开始不停地拿人说道。” 理栋笑着告辞去同王老爷商议。 津玉让人给燕阳上了茶,又走到面前,给燕阳郑重的跪下。燕阳又赶紧拉起:“我今日来你这,不过是来看看你,你们两夫妻一人一跪,可是要折我的寿。” “meimei容我这一跪,meimei对津玉之恩,津玉铭记终身。倘若哪日能得报,津玉死不容辞!” “你别说这样的话,此事真不起因我而成。我也羡慕你们神仙眷侣,从此可生在一处。” 津玉看她有所动容,忽想起那件事。津玉本想讲出来,但还是咽了回去。问:“meimei怎么今日能来?一路上怪颠簸的。” “哥哥不在家,我一个人呆着也着实无趣。又听闻世子要去提亲,正高兴的不成。就让他把我带上,倒也解闷。” 到了晚间。津玉看下人把新被褥铺在自己床上,让燕阳睡。又在旁边添了一张床,两人睡在一处。 回头却不见燕阳的身影,出了外间,画莲冲她指指外头。 燕阳背对着站在院子里,眼看着无边的苍穹。光是那个背影就是极美的。津玉虽是爱她,也不免羡嫉。轻轻走上前,借着些光亮,却看见她脸边有泪。 津玉也跟着沉默,半日说道:“meimei,山里夜里天冷。meimei身子又弱些,不如早进屋里休息吧?” 燕阳这才低下头,闭着眼,想是去掉眼里泪水。 津玉深呼了一口气,:“津玉无德,承蒙meimei错爱,对我毫无避忌,可我竟不能将所知告诉meimei,有一事……搁在我心里许久,未曾和meimei说起。” 燕阳回头,诧异问:“什么事?” “有人同我说过‘若你总是哭,定是想他了。’我看meimei哭得可怜,再也不能瞒着你了。” 津玉就将那日理朔来找他,临走托她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燕阳跌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她素来笑也无声,泣也悄声。但这次,却是抑制不住哭了出。 津玉不忍心,扶着她:“我知你会难过,正因怕meimei断肠,所以一直未敢同你说起。” “他还说些什么?” “他还说了,他等着你。”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眸中滑落,落在手帕上。津玉看了也心疼,同她一起流泪:“meimei不用哭,我见南清郡王世子对meimei情深意重,你们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meimei只需记住他的心思,万不得先松了手,我看他一心等着你,终有一天,你们会再相见的。” 燕阳只是哭。半日才哽咽道:“相见不知有期,若有期也不定有缘。他虽好,但却与理栋不同。” “meimei别这么说,我看世子也是个顶天立地的,自然有能力和自己心爱的人一处。今日我得以和理栋得以修好,也自然有你们的一日。”说罢又压低声音:“meimei,我是想我能不能帮meimei传个信,好让你们互通音讯,也免得两人相思之苦。” 燕阳止住哭:“不可!不可,jiejie不用管这事,我与他虽身在皇家,但在世事面前小如尘埃,若是让谁得了风声,知道我与哥哥在宵王处,后果不堪设想。不但是我与哥哥,宵王府,全州城,就连你和这山中的弟兄也保不住!” 说着,拭去眼泪转过话题:“倒是你,虽然王妃同意你和世子的婚事,我看嫁过去后,不免要好生受苦,你可要事先想好了,好做准备。” “多谢meimei关心。能和理栋在一处,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接下来受多少苦,也不到将我与他分离的地步,心字头上一把刀,忍着便是。” 那晚,燕阳一夜无眠,辗转反侧。津玉多次想问。但燕阳素来话少,不与人提及,怕问了触了她的忌讳,只能憋着。 王府明年年初有两桩婚事,娶媳妇嫁女儿凑到一块,还未入冬就开始cao办起来。菀宁找王爷:“明日是母亲十五年忌日,方才已经禀告过王妃,现来求父王容我出府祭拜。” “竟是十五年了……”王爷若有所思:“这样吧,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菀宁跪下,哽咽谢道:“母亲年年见我一人独去,今年见父王同我一起去,她在天有灵,必定高兴。” 王爷也颇为动情,扶起她:“这些年也是我忽略你了,对不起你母亲。” “父王对子女皆是爱护有加。母亲已经离我十五年,音容笑貌仿佛还在昨日。” 王爷点头。 菀宁又道:“但我已是二十年华,如今长兄婚事已定,四妹琪玥不久也要出嫁。女儿之事还悬着,虽说定了亲,却没有人提及过。女儿只少了个亲生母亲帮我做主,也不能撕开脸皮自己去说。可这一年又一年,竟是一点音讯都无。母亲在天之灵也必定深为挂念。” “这……” 菀宁又跪下求道:“父王可否替女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