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螳螂捕蝉
原本,麻花姑和她的土匪兄弟们是不知道自己背后的洞xue能通往什么地方的。虽然有过数次的勘探。但因为人力和照明工具的限制,麻花姑始终没能获得突破性的进展。 直到…今天! 庞固恩焚烧掉那天坑地宫时候所散发出的浓烟味道,也渗透进了那复杂的溶洞系统,并最终以一种特别奇怪的方式,进入了麻花姑在老狼山的巢xue。 那浓郁的烟味,自然给麻花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和莫名的警觉。 闻着烟味麻花姑和她的手下当机立断,决定深入探寻一番。 于是随后他们便来到了庞固恩所在的天坑。 当然,这个过程对于麻花姑来说,也不是十分顺利的。而且她和庞固恩一样,也遭受了类似蜘蛛和蜈蚣一样的怪物的袭击。并因此还伤了两个人。 而那支中箭的狐狸,则也是因为麻花姑的遭遇,才被撵到了庞固恩的身边。 庞固恩听他们的话说到这里,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几分。不过对于自己的性命,却又起了更多的担忧。 想想也是,这帮人是摆明了要把庞固恩当rou票使唤的。既然自己是个将军,那就不免会狮子大开口,来敲诈狗尾巴屯。甚至行为再恶劣一些,割个耳朵,削个鼻子之类的威慑一下狗尾巴屯,也是有可能的。 综合种种,庞固恩心中便有了更多的忐忑。对于麻花姑和他手下,便也更注意了一些。 不过让庞固恩感到意外的是,麻花姑在把庞固恩安顿好后,却罕见的没有再搭理他。 她只是和一群悍匪划拳吃rou,尽显一个女土匪的“豪放”。 庞固恩没有办法,就只能继续观察这些人的行为。 而随着观察的深入,庞固恩又进一步发现,这些土匪的行为…其实也和任何时代的正常人一样。单调而无聊。 放下刀剑的他们,和农闲时的农民一样,开始唱歌论战讲黄段子。而且因为这里没有世俗道德的约束,那些段子更加的过分。而且声行并茂,颇有所指。 这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提议大家唱曲儿解闷。并且当时便身先士卒,带头来了一曲儿利津艳曲。 他唱道:“一更鼓儿深,阙庙的弟子俱是女釵裙,小奴家得了病谁人又把奴来问。 思想起,真可恼,人人都说奴家好,自从那年入了庙,仿佛吃了无心草…” 庞固恩作为王府出身,见惯了勾栏瓦舍的人,一耳朵就听出这人唱的是名曲儿《尼姑下山》。说的是一个小尼姑耐不住寂寞要下山会情郎的故事。 这故事后半部分挺精彩的,但还没等那家伙细细的唱来,便被别人以太难听为由,强行打断了。 在之后,又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清了清嗓子,也跟着献丑。 那人道:“青春寡妇夜孤眠,锈枕棉被半幅闲…河东奴家李氏女,许配大汉马如虎。奈何如虎没虎命,留下奴家女花容…” 庞固恩一听这调调,便知道对方唱的是《马寡妇开店》,讲的是马寡妇和狄仁杰的种种不可言的故事。 这故事,比前边的小尼姑下山还有文采。在加上唱曲的人颇有功底,抑扬顿挫间,还真就男串女,唱出了些风韵。 所以当这一折子唱到一半,马寡妇请狄仁杰吃夜宵的时候,大伙便不由得都喘了粗气。就连麻花姑似乎都有些不能自拟了。 也在这个过程中,庞固恩渐渐明白了一些事儿。貌似这群人唱的戏文,不是尼姑想情郎还俗,就是寡妇想二婚思春。总之是没一个正经的。 而且言辞之间,都是奔着麻花姑去的。似乎在拼命的撩拨她的内心。 不过仔细的想想,庞固恩也懂。 毕竟这土匪的生活清苦。麻花姑是本地唯一的女人,长的又漂亮,自然受到大家的“重点关照”。麻花姑既然不拒绝,那眼下这帮把裤腰带别在脑袋上的,便自然是能多沾荤腥,就多沾荤腥。 就算是吃不到rou,过过手瘾或者嘴瘾,也是好的呗。 “…爆肚炒rou溜鱼片,醋溜腰子炸排骨。又配上凉热四个菜,白干老酒烫一壶。糯米稀饭下绿豆,香油烙饼按道儿酥。登时之间做完了,连酒带菜端进屋…”
接下来,就是马寡妇请狄仁杰吃夜宵的走光…哦不…高光时刻了。 此时场面上热闹急了。每个悍匪都仿佛青蛙精附体一般,一只眼睛望着那唱曲儿的,一只眼儿望着那麻花姑。 俨然间,这帮人是把麻花姑幻想成马寡妇了。而且心里也肯定是想让麻花姑如马寡妇那样,主动一点儿,请大家吃个夜宵啥的。 想法很美好,麻花姑也真这么干了。但实际的效果,却不咋地。 “唱的好!下次别唱了!”就在马寡妇即将走光的时候,麻花姑突然开口股掌。而后说话间取出自己的刀,从火上撕扯了一大块rou腿下来。丢给了那个唱艳曲的人。 麻花姑这动作相当之可怕。别看这只是撕扯了一块rou下来。但刀功上却干净利索,让人望之胆寒。 而且她削切的地方还特别是地方。正就是那个正在熏烤的不知名动物的命根子。 把命根子扔给那唱曲的家伙之后。大伙的脸色都变了。 这俨然是大姐头在隐隐间警告他们,自己明白他们心里想的是啥。更让他们见好就收。 再不收,那就得问刀答应不答应了。 手段不狠,但够毒。 麻花姑突然的表态,让一众匪徒有些蒙,场面有些尬。不过却也在这个时候,一个疲惫,虚弱的声音突然化解了这一切。 “诸位。唱的真好!我也来给大伙助助兴吧。” 随着这声音,庞固恩和麻花姑都急忙扭头过去。正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气喘吁吁的走了出来。 这个人,变色白的吓人,一看就是得了重病或者受了重伤的。 麻花姑见到那年轻人后,立刻冲了过去,搀扶住他,又关切的问:“弟弟。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