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宛城之战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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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郡,地处荆州最北部,治下三十七县,沔水、均水、淯水等大小河流无数,孕育出了极其肥沃的土地,而这些土地养活了近两百四十万的百姓。乃是灵帝之时,天下人口最多的地方,即便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州冀州,其治下人口最多的渤海郡,亦不及南阳的一半。 袁术能以一郡之地面对雄据荆州的刘表,其底气除了袁氏的显赫,还有便是这两百四十万人口的战争潜力。 若说冀州是汉末天下第一州,那南阳便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郡。 袁术盘踞此地之时,借助南阳宗贼的势力,做事肆无忌惮。期间不恤民力的挖掘南阳的战争潜力,又连着两次大战的溃败,令南阳的人口,迅速衰败。此后,在刘表治理之下,有了关中逃难而来百姓的补充,南阳一地的经济才有所恢复。 而对于急需肥沃的平原土地来安置与发展人口的曹cao而言,早在击败袁术之时,便已对此地垂涎三尺。 可惜,当时的他并没有足够的实力打穿被袁氏控制的颍川郡。只能眼看着南阳之主被自己追成狗,南阳却落在了刘表这个渔翁手上。 如今,把南阳这块肥rou,送到曹cao口中的,是颇识时务的张绣。 建安二年,刚领着大军来到淯水边上的曹cao,便收到了这位青年军阀的投降。而远在襄阳的刘表还在高兴,白得了一头雄壮的看门犬,结果却是白给了一个宛城。 夜,微风吹不散白日的酷热。一身小号戎装的曹子恒喝着冰镇过的羊奶,晓有兴致的看着曹cao带着典韦借着敬酒的名义,威吓众西凉将领。 典韦,陈留己吾人,这位在关东联军讨伐董卓之时,便在张邈麾下效命的猛士,因其身上的任侠气为张邈所喜爱,举荐给了曹cao,当上了别部司马。其作战时不要命的打法,虽然提振士气,可久而久之,典韦就成了光杆司令,没有士卒敢跟随他。 曹cao这位喜爱雄壮猛士的枭雄,便以其功拔升其为校尉,专职巡逻大帐,护卫己身。 在徐州作战之时,这位饮啖兼人,吃相豪迈的校尉每每巡视营地,常昼立侍终日,夜宿帐左右,稀归私寝,其忠至谨重的性格,为军中将士所喜爱,更有了“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戟(ji)八十斤”的军谚。(注一) 此刻,典韦正手持巨斧,跟在曹cao身后,不管曹cao向谁敬酒,他都狠狠的盯着对方的脖子,丝毫不去收敛那能跟吕布媲美的杀戮气息。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些见惯生死的骄兵悍将有没有被吓到曹子恒不知,而自家老爹背上的汗迹却是十分明显。有这样一位被罗导誉为“古之恶来”的杀戮之士提着大斧站在身后,曹子恒想想都替自己老爹磕碜。 在这场“我警告你要乖乖听话,你识时务的表示明白”的酒宴上,双方都非常默契的显得十分和谐。 只有曹子恒知道,这和谐的背后,隐藏的危险有多高。直到此刻,一直观察着西凉诸将的曹子恒,依然想不到完美破局的办法。 宛城之战,这场在历史记载中,由男人胯下那二两rou引发的血案,导致曹cao失去了精心培育的继承人,一位值得托付的爱将,以及已经到手的南阳,可以说,痛彻心扉。其诱因,在历史的记载中,仅不过是因为一个美女,以及一个猛男。而读来这段历史,曹子恒都觉得这两位的行事都极为可疑。 美女,如今还没有眉目,而猛男,此刻正与将会死去的曹cao侄子曹安民喝着酒,亲密的说着话。 胡车儿,作为张济的旧部,乃是其军中武艺最高,作战最为勇猛的将领。胡车儿亦对此颇为自豪,可惜,这一切,从张绣带着一众青年军来到张济军中之后,便开始改变。起初,不过是有好事之徒闻说张绣于武威颇有名望,为凉州豪杰,便问了一句“不知与胡将军比,谁更厉害。” 这样的话,传到双方的耳中,张绣军中的青年子自然是对张绣一阵吹捧,把张绣说成天将下凡,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无名小卒,哪能与之相比。 胡车儿这一边,本人倒是对此不太在意,年轻人,那个不爱吹牛。且张绣,很明显将来是要承了无子的张济的家业,犯不着为了几句不相干的流言蜚语开罪了未来主君。奈何,他本人不在意,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部属就不干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名号,乃是他们一刀一枪,从血雨火海中拼杀出来的,几个毛头小子吹嘘几句,轻飘飘的便想把军中第一名号拿过去,天下间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其后,双方之间的龌龊在两位主将的默许下,很快便发展成了火拼,吃亏的自然是那些张绣麾下的青年子,年轻人什么都没有,可是那种不服气的倔强却是十足。张济劝说了几次,无济于事。最终,胡车儿亦烦透了这种破事,打算跟张绣来一次公开的比试,了结这件事。可惜,迟了一步,张济把张绣安排到皇帝那边镀金去了。 而事情,亦随着张绣的离开,平息下来,一直到其带着贾诩再次归来,然后张济于穰城外意外身死。张绣从继承人变成了军主,胡车儿这个军中刺头,处境便艰难了很多。当日,贾诩提出要投靠刘表之时,胡车儿便第一个出面支持。 进驻了宛城,这位原张济军中第一人,便第一时间写信媾和刘表,想要表示效忠。可惜,胡车儿错估了刘表的野心,这位自初平元年(190年)单骑入荆,治理了荆州整整七年,如今已经五十五岁的汉室宗亲,早没了向外扩张的锐气。 对水战一窍不通的西凉将领,于其而言,不过鸡肋,犯不着为此开罪新得的挡箭牌。 胡车儿的投奔计划,崩。 其后,曹cao兴兵来攻,贾诩再次提出投降。又是胡车儿头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谁都知道,贾诩乃是坚定的张绣派,胡车儿这两次表现,军中立马便有了胡车儿当上了张绣心腹的流言。 得益于此流言张绣军中的军心士气,在权力交接之后,很快便稳定了下来。当然事情的真相,便只有身为当事人的三位知道了。只苦了胡车儿,他军中的老兵们,对自家主将的软弱很是不满,弄的胡车儿如今里外不是人,离去的心思,愈发的重了。 这次来曹营饮宴,曹cao忙着威吓众西凉将领,其长子曹昂则在招呼着张绣说话,胡车儿便只能把试探的对象,找到了曹cao的侄子曹安民的头上。 耐着性子,与这个一看就是军中新嫩的年轻人说着仰慕曹cao的话,好不容易表达出希望投效曹cao的意愿,正要询问曹cao的喜好,一个少年人走了过来眯着眼看着自己,打断了双方的谈话。这个少年人打扮颇为慵懒,眯着的眼睛让胡车儿想到一种动物——狐狸。 一旁的曹安民自觉能为曹cao拉来一员悍将,正沾沾自喜自己有张仪的口才,可正在酣处的谈话,却被那个妾生子打断,未等曹子恒开口说话,便如打发苍蝇般的挥挥手,道:“大人说话,小孩子走一边去。” 曹子恒的目光移了过去,开口道:“闭嘴,军中何时轮得到马屁精说话。” 曹安民,曹cao的弟弟曹德之子,当初曹嵩逃出琅琊,便带着儿子曹德与这个孙儿,被魏延一同带回了东武阳。 如今,随着天子定都许县,袁曹两家交恶,曹cao这一大家子便一同搬到了远离冀州的许县。曹德见识了大哥曹cao的威势,心思亦开始活泛,想要讨得一官半职,将来封妻荫子,可朝廷如今正是烂泥塘,曹cao自然不会让自己这个一直窝在琅琊,没啥见识的弟弟踏足进去。
只允了其于军中发展,不许涉足朝堂。 曹德长于曹嵩身旁,随了曹嵩的胆小,没敢进入军队,却派了自己那位比曹昂稍小的儿子曹安民跟在曹cao的身边当个文书,好打熬资历。 而曹安民并不被曹子恒所喜,这位堂兄惯于巴结大哥曹昂,对卞氏所出的曹子恒等几个兄弟却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还曾经自持身份,在汉医院出言调戏护士们,被曹子恒带着人拎了出来,随后,还于曹cao跟前搬弄是非,害的曹子恒被打了一顿,二人的梁子自此结下。 此时,军帐之中,众人触筹交错,可曹子恒这“马屁精”的骂声并未压抑,在座的皆是耳聪目明之辈,闻声都望了过来。曹cao亦是如此,看着曹安民涨红的脸,又看了看一旁的自家儿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出言制止。这是自家儿子踏入军中之后的首次发声,不应被打断。 “你……”曹安民话没说完,一道刀光闪过,身前的案几被劈成两半。曹子恒手中,拿着一把乌黑发亮,形状古怪的短刀。 “让你闭嘴。”随后不理曹安民,转头对着胡车儿道:“小子谯县曹丕,听闻胡将军乃是张将军手下心腹,亦是其军中最勇猛之士,何以窝在此角落之处,与小人为伍?” 胡车儿自然答不上来,曹子恒亦没有让其难堪,接着道:“闻说西凉男儿皆是豪勇之辈,将军又是其军中第一人,小子初入军营,对此并无多少认知,西凉强将到底如何威武,不知将军可否指教一番?” 胡车儿眉头大皱,直直的道:“非是某小观了公子,只是公子这年岁……” 曹子恒眯着眼,笑道:“将军误会,小子年不过十二,便是再狂妄,亦自认不是沙场老将的对手。不过,小子麾下有一将,乃是北地男儿,曾效命过白马公孙,折于其手的胡将,亦不在少数,不知将军可愿与之比试一番?” 胡车儿寻思个中得失,可惜其脑子不够用,实在想不出曹子恒目的,便要拒绝。曹子恒又开了口,道:“光比试,亦没甚意趣,小子手中的刀,在座的诸位皆是行家,应该懂其价值。这把自然是按照小子身高定制之物,可小子的帐中,还有一把大号的,以此为彩头,不限于胡将军,在座诸位谁能败下小子的这位赵大哥,刀,小子双手奉上,如何?”说完,把手中的狗腿刀置于胡车儿的案几之上,行了一个请的手势。 坐于案席最后,一直默默注视着现场贾诩此刻眉头大皱,正要出言阻止,张绣这小年轻比他更沉不住气,率先开口道:“此刀一看便知,乃削铁如泥之物,我等新降之人,如何能贪求公子财物,且刀剑无眼,一旦有所损伤,伤了大家和气。” 曹子恒笑了笑,对张绣抱了抱拳,道:“我等皆是行走于生死之间的勇士,不过一场比试,便是有了损伤,过后把酒一醉,谁在乎?张将军如此说话,实在有点……” “闭嘴,张小将军顾及你我脸面,你倒是嘚瑟上了。”曹cao此时开口喝止,打一场亦好呀,有了这小子的话语相辅,即便打服西凉诸将,亦不怕有逼迫过甚之嫌。 “某亦颇为好奇,西凉将领的本事,那杨奉出身白波,本事却稀松平常,一战便败,令某失望得很呀。”曹cao如是笑着道。 注一:喝酒吃食都比别人多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