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故人

    “来看看，想吃什么。”

    “忙着呢。”虽然姬祥之前说过邀请游艇的主人吃饭，但今天没提前打招呼下班就把连珍茹接来了，她就用沉迷手机游戏来表达对姬祥的不满。

    “你玩吧，一会儿人来了好好的。”姬祥从大局考虑容忍了她。

    “放心，在外人面前肯定给你面子。”她也犯不着真的跟姬祥生气，不过借个由头告诉他约法三章不是说说而已。

    服务员进来通报客人到了，连珍茹立刻换了一副笑脸，用眼神询问姬祥，怎么样上得厅堂吧？姬祥迫于无奈点点头，胳膊轻轻碰她，连珍茹会意，立刻作小鸟依人状。先来的几个人是姬祥请来作陪的，正主王总还没到，他们在谈生意上的事，连珍茹没兴趣插嘴，事不关己地坐着。

    可能在座的人觉得等王总天经地义，谁也没有对他的姗姗来迟感到意外，大家忙着跟王总寒暄，就算建立不了多深的交情混个脸熟也是好的，谁也没注意到连珍茹的脸短暂的僵住又迅速恢复正常。既然王凯装作不认识，她当然乐得少些麻烦，她这样自我安慰着。

    姬祥和连珍茹举杯感谢王凯借给他们游艇，让他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吃饭总要有个由头，只要被请的人愿意来，谁也不会计较这个由头具体是什么，连珍茹清楚姬祥的主要目地还是谈生意。

    王凯喝了酒，饶有兴致地扫了一眼连珍茹，寻思老天让他再见到她有什么用意。他拍着姬祥的肩膀，“老弟，我也算半个媒人吧。讲讲你怎么追到的，让在座的都学习学习。”

    一桌子人跟着起哄，连珍茹心里冷笑，原来不分贫富贵贱，爱打听八卦是三教九流共同的爱好。她知道在坐的不关心姬祥有什么高招，而是等着看她，如果这个时候扭捏害羞只会让他们觉得更有看头。给姬祥挣面子的时候到了，她示意姬祥先别说话，她接起王凯的话头。“王哥，您是半个媒人，那另外半个媒人就是老天爷了，他老人家给我们安排了一场台风，我和姬祥共过患难，还怎么能不顺从天意呢？他哪有经验值得学习。”她说另外半个媒人是老天爷，把王凯捧得那么高，众人还有什么搞头，不敢开王凯的玩笑，总不能开老天爷的玩笑，生意人可忌讳着这个呢。

    她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糯糯的，王凯回忆上学的时候，从没听见过她这样说话，那时候她似乎也没这么伶牙俐齿。虽然王凯极不愿意承认，但他觉得解释的通的只有她当时根本懒得搭理自己。他略带酸意地对姬祥说，“好好好，弟妹又漂亮又聪明，当心有人排队等着挖你墙角，你可看好她。”

    “排队的就慢慢排着好了。”姬祥满不在乎，他完全想象不到王凯听见鼻子都气歪了。

    连珍茹借口去洗手间跑出去透透气，夜晚的江风带着些许凉意。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向王凯表示过歉意，今天他装作不认识，希望他真的已经不在乎了。

    “看来有钱的帅哥可以让师妹忘掉旧情人。”

    连珍茹吓了一跳，王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阴冷，看来他的怨恨并没有随着时间减弱，要小心应对才是，“师兄说笑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时间长了故人总会被忘掉的。至于是不是有钱的帅哥，这要看缘分。”

    王凯现在已经是成功人士了，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流于形式的笑容和拒人以千里的语气，他觉得连珍茹似乎在提醒他，他曾经被她那样的不屑一顾过，他难以抑制羞辱她的冲动，“你觉得我们今天见面是不是很有缘分？我比他有钱，你不如跟我。”

    连珍茹不敢跟他硬碰硬，极尽无辜地忽闪着大眼睛，“啊？那嫂子怎么办？”

    王凯听见嫂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要太低估自己，你以为被你伤过的人能这么快忘了女人是种杀伤力多强的动物吗？”

    “师兄对不起。”连珍茹快被他吓哭了，虽然说这句话她是真心的，但在王凯听来她好像完全迫于无奈，反而比以前更想得到她。

    连珍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再激怒王凯了，以他的财力对付姬祥分分钟的事，“师兄是钻石王老五，只要你愿意，包养个明星也无不可，何必在乎一朵路边开败了的野花呢。”

    “你真的跟定了他？不怕我毁了他？”王凯恨恨地威胁道。

    连珍茹的心狂跳，她的选择已经牺牲了姬祥的感情，不忍心连他的事业也一起葬送。她六神无主，猜不透王凯对她还有感情还是只想占有她，暂时只能跟他虚与委蛇，“师兄，我很抱歉。可是如果我为了保护他而投入师兄的怀抱，反而会让师兄难堪。”

    “难得你为我考虑，”几年前连珍茹让顺风顺水的他知道了什么叫挫折，现在他终于扬眉吐气，把那么多人踩在脚下，却还是得不到她。王凯觉得说不出的窝囊，他令人羡艳的成功只有她不屑一顾，他叹口气，“你走吧。”

    连珍茹没敢长出一口气，立刻落荒而逃。好在赌赢了，他对我还有情就不会做太过分的事。后来连珍茹想找机会问问姬祥王凯有没有为难他，但碍于自己的约法三章没有开口，想必就是有他也不会让女人替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