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真相

    连珍茹睁开惺忪的睡眼打量着身处的陌生环境，记得昨天最后见到的人是程远航，好在有他，茫茫天地间还能有块栖身之所。昨天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连珍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总算安心。被子掀起的一角露出一点暗红，昨晚的事情像闪电一样击穿连珍茹，她像惊弓之鸟似的惊叫着后退几步缩到墙角，难以置信地喊，“你乘人之危，程……”

    陈圳听见动静，忙跑过来安慰她，“有我在，没事的。”

    完全归咎于在连珍茹眼中不停打转的东西，她使劲睁大眼睛才看清楚，面前的人让她彻底呆住。

    被陈圳抱着是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但此刻连珍茹的心情却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她敛眉垂首咕哝道，“是你也不该趁我喝醉的时候那样啊。”

    陈圳没明白她的意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恍然一笑，“又不是第一次了，还害羞吗？”

    连珍茹听他如此说，以为被他看不起了，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推开他就往外跑。她宁愿再也不见他，也不愿被他轻贱。

    陈圳从背后死死抱住她，连珍茹第一个念头是昨晚的悲剧又要发生了，顿时心生绝望，心想老天真是待她不薄，好不容易从姬祥那逃出来，这儿还有一个等着呢。不明白程远航为什么要把她交给了陈圳，更不明白自己深爱了多年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陈圳柔声问道，“你以为我们还是十几岁小孩儿吗？害羞成这样，用不用我帮你买卫生巾？”

    “啊？你是这个意思？”连珍茹难以置信地回头，“你昨天真没碰我？”

    陈圳恍然大悟，刚才说的话的确有歧义，她昨天受了那样的刺激，自然一开始就想歪了。帮她擦着眼泪郑重其事地说，“我有把你抱回来，但你说的那种碰，没有。”

    “哦，我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他没有，那有可能因为受刺激月经提前了。连珍茹这才感觉肚子好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疼，但她很感谢身体的这种应激机制，起码不用担心怀上姬祥的孩子。她很难为情，在陈圳怀里蹭来蹭去，低声说，“对不起，毁了你的床单。”

    陈圳凑到她耳边，坏坏地说，“那怎么办，把你赔给我。”

    连珍茹不确定他是否知道了，如果知道了怕是愿意赔给他他也不稀罕要了吧，她想问问老天她究竟做错了什么需要被命运这样捉弄。但连珍茹实在贪恋这一刻的温柔，安慰自己婚内强jian对陈圳来说没区别的，不要告诉他了，遂撅起小嘴撒娇，“不好。”

    “那你说赔给我什么。”

    “不知道，不管了，你快去给我买那个。”连珍茹在他面前智商直降为零，只好跟他耍赖。

    陈圳觉得她这些年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可爱，牵起她的手，“很久没人跟我斗嘴了，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快去快回。”

    连珍茹洗好澡裹着浴巾出来时，陈圳已经把里里外外的衣服什么都买齐了，他就是这么温柔细腻。连珍茹换好衣服习惯性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抱我。”陈圳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环住她的腰，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有无数话想对她说，一时却无从说起。连珍茹戳戳他的脑门撒娇，“你说好想我，骗我。”

    “我真的好想你。”

    “是刚才那一刻想我，还是这些年想我？”连珍茹不惜破坏气氛，想解开多年的疑团。

    “每时每刻都想你。”

    “骗子，你明明这么多年不理我，还跟别人有了孩子。”

    陈圳从那年狂欢节讲起，何倩给他下了药，他跟何倩上床以后觉得没脸再面对连珍茹，选择了和她分手。之后何倩仍然对他死缠烂打，他忍无可忍之际决定报复何倩，让她后半辈子痛苦。这次何倩偷偷跟过来，因为坐飞机时间太长险些流产，后来孩子虽然留住了，但是不能再坐飞机回去，只好让她回娘家养胎，陈圳隔三差五去看看，那天竟遇见连珍茹和姬祥。

    连珍茹撇撇嘴，揪住他的耳朵兴师问罪，“你报复她还让她有孩子。”

    陈圳无比委屈，“她下药了，我自制力再好也抵不住呀。”

    “啊？那我是不是要同情一下自己。”

    “为什么？”

    “她有没有把你弄坏，我是不是也得下药你才……”连珍茹吐吐舌头，不敢抬头。

    陈圳敲她的脑壳，“笨，你跟她能一样吗？你是小爷心尖尖上的人，小爷分分钟要了你。”说着已经霸道地封上她的嘴，连珍茹的脑子短暂地空白，等她恢复理智慢慢推开陈圳，“现在不行，你忘了。”

    “你总会让我失去理智。”陈圳惭愧，刚才竟被荷尔蒙冲昏了头脑。

    “你真傻，我都原谅你了，你心里还那么过不去吗？非要折磨别人，何尝不是折磨自己，也折磨我。”连珍茹把头埋在他怀里埋怨他。

    “是，都是我的偏执害了你。我做了那样的事，你怎么那么傻还原谅我？”

    “因为我相信我没有爱错人，相信一定另有隐情。所谓白莲出淤泥，清浊不相干。”连珍茹说着说着已经哽咽。

    “我怎么当得起你这样说。你呢，是不是被那个人道貌岸然的表象骗了？”陈圳记得那次见到姬祥，虽然是情敌也不得不承认他英俊潇洒、文质彬彬，没想到竟是衣冠禽兽，太太身上不方便竟还对她用强，他不敢想连珍茹还受过他多少折磨。

    “他对我还算不错，没为难过我。昨天喝多了酒，才强要了我的身子。”连珍茹报喜不报忧，她不想陈圳太难过。

    “你的委屈都是我间接造成的，对不起。”

    连珍茹摇摇头，“可惜了，给你留了这些年终究差了一点没等到你。我误判自己得了癌症，才轻率地处理了我自己以换取日后有人照顾我父母，现在已经复查清楚了，我根本没事。”

    陈圳一直避免提及癌症的事，听她这样说简直高兴得飞起来，把她搂得更紧，“我们再也不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