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白凰入梦,归藏难解
“又是在梦里吗……” 谢栀睁开眼发现自己再次身处在那片暗紫色的水里,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有人来了, 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自远处向谢栀走来, “咦?怎么看不清脸啊?” 白色身影停在了谢栀面前两丈远的地方,谢栀努力地揉了揉眼睛以期能看清她的脸,可不管怎么努力视线依旧很模糊,甚至都分不清对方的性别。 “你是谁呀?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最近总是会梦到这片暗紫色的水嘛?” “我是白凰,很抱歉之前没经得你同意就借用了你的身体。” “啊原来你就是白凰上仙呀,不用抱歉,相反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相助,我们今天可能还得遇到很多麻烦。” “不只是今天,你会反复梦见这片紫水,其实是因为我把魔灵珠暂时寄放在了你的心念里。” 谢栀:“…………”合着自己还是个珠宝盒子。 那白色身影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自从女娲正神突然寂灭,我便偷取出魔灵珠将它封印在紫荆关,你现在看到的我的这副身影是我当年设下封印时留在封印上的神识,如今这道神识已经越来越弱,意味着封印也即将失效,一旦封印解除灵珠现世,必将引起一段血雨争纷,所以在那天你触碰魔灵珠的时候我才万不得已选择了借用你的身体去给魔灵珠加一道防护。” “可是,当封印失效之后我还能困住魔灵珠吗?” “我之所以选择你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我看到你心念里有一团离火,你们獬豸一族本就是极阳之体,加上离火,哪怕封印失效,应当也可以暂时克制住魔灵珠,届时我会尽快赶到你这里。” “那你现在在哪里呀?” “女娲正神突然寂灭,此事存疑,千万年来我一直在追查中。” “即是女娲正神之事,獬豸自当出一份力。”谢栀凛了神色像白凰作了一揖。 后半夜安然无梦,谢栀睡得心满意足,直至日上三竿。 “阿栀!阿栀!你醒没有啊!起来吃点东西吧!” “来了来了。” 谢栀打着哈欠,迈着温吞的步伐挪到门前,打开门,门外站着抱了满怀食物的盛柏泽。 “你可算是起来了,你看看时间都中午了,从昨天下午开始你就没进过食水了。” 盛柏泽一进门就开始唠叨,谢栀看着他把食物放在桌子上又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屋内。 谢栀被阳光耀得眯着了眼,埋着头窝在沙发里缓了一会才恢复视力。 待看清眼前的食物谢栀突然来了食欲,肚子也开始应景的咕噜噜叫起来,于是谢栀边吃边把昨天的紫雾和晚上白凰入梦的事跟盛柏泽描述了个清楚。 盛柏泽听完道:“阿栀说得对,女娲正神的事情我们神兽一族自该出一份力,等会吃完饭你再休息休息,我去跟老秦他们说就行。” “哇!好香啊!”一个黑黢黢的小身影从角落里冒出来。 “黑八!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好你个獬豸,怎么啦,你还以为什么,以为我奔轮回去了嘛!” 谢栀本以为黑八被融回了本体里再也不会回来了,突然再见到它,眼睛竟有些酸涩。 黑八不再搭理两人,径自跳到桌上捏起一块酱香饼吃了起来。 “诶?诶!黑八,你可以吃东西了?!” 黑八此时整个大脑袋里塞的鼓鼓囊囊,口齿不清的嘟囔道:“那当然……这可是……我拿轮回……换的……,过几天……我五官……我脸……就长出来了……” 谢栀想象了一下黑八长出脸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脸听天由命的样子。 果然后来如黑八所说,刚过了两天,黑八就生出了一副五官,虽然还是一个黑黢黢的手掌大小的人形模样,但是有了五官后,谢栀倒是省去了每次跟它说话找正反面的时间,加上黑八自从生出了五官,那嘴就没有停过,不是在吃美食就是在要去吃美食的路上,连带着谢栀也跟着胖了两斤。 当然在这段插曲之外,众人也都没闲着。 从得到龟甲片开始,梁霜秦和盛柏泽就没日没夜的研究,到今日,已经研究了整整三天。
谢栀和苏绯绯带了些从街市上买的小吃来到梁霜秦房间, “柏泽,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暂时还没有……,这龟甲上的文字我从未见过,即使是如当年生涩难懂的天书也最终都刻印在我脑海里了,可这龟甲上的东西,我却始终没有找到能跟它对应得上的文化。” “柏泽,我都拓印好了,你看看!”梁霜秦从里屋急匆匆的拿着几卷纸本出来,见谢栀和苏绯绯都在,“你俩这几天玩得开心啊,是不是把整个镐京都逛完啦!” “你手上这些纸本是什么啊?”谢栀没理会梁霜秦的调侃,反倒是好奇起他手上的拓本。 “这不是柏泽说龟甲又大又重,看起来不方便嘛,让我把上面的内容都拓印到纸上,观感直白些。” 谢栀接过拓本随手翻开一页,上面自右向左一共画了六个图形,右起第一个图形是一道竖线,线中间有一圆点将竖线分成上粗下细两部分,第二个图形是一个圆圈,圈内正中有一个圆点,第三个图形是一条长竖线,第四个图形是一条粗竖线,第五个图形是三条同样长度粗细的横线,第六个图形是一条顶点在上的弧线。 “这……呃……嗯……,哎算了我看不懂!”谢栀放下拓纸,随手拿起一只苹果边啃边坐进了沙发里。 盛柏泽依旧伏案在图纸上写写画画,房间里除了写字时发出的沙沙摩擦声,大家都很默契的保持了安静。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谢栀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脖子僵得难受,太阳一半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下,余晖从窗户照射进来,洋洋洒洒地铺在房间里。 谢栀一边慢慢活动着脖子一边掀起盖在身上的毛毯,站起身,发现此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咦?大家都去哪里了?” 谢栀摸出手机,“居然已经五点了” 正要给盛柏泽打电话,右手边桌案上一层微弱的荧光引起了谢栀的注意。 谢栀暂时放下手机,凑上桌案看去,是一张画着奇怪字符的拓纸,那荧光正是从这些奇怪字符的轮廓边泛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