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尘更兼无端扰
“宫主，不知此番急召玉儿所谓何事？” “两天前，冷月的欣月公主从天牢救走了玉清的皇子，现正漂泊在外，我要你即刻前去把她生擒至此。不过她身边姓卫的小子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你此番前去多带些人手，若是对方有所阻挠的话，杀无赦！” 看着眼前之人毫无犹豫的接令转身而去，片刻间身影就消失在了视线中，堂上之人陷入了恍惚之中。眼神中浮现着复杂的光芒，伴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宋傲天，本宫也要让你尝一尝至亲横死的滋味！” 看着手中飞鸽传书而来的情报，堂上首座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其下两侧分列的十余人，俱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静静的等待着其上之人的命令，可见主事之人的威势之盛。只要细细打量一番堂下静伫的众人，不难发现他们都是双眼神光暗敛，吐息悠久低缓的高手，当然偌大的江湖称得上高手的自不在少数，但是似这般齐聚一堂的却是极其少见的。只因为这处位于偏僻深山之间的豪宅，就是十八年前突然崛起的暗影总舵。 暗影初闻于世的一战就是以七星杀阵围杀卫静云与平岳风二人，那是他们第一次合七人之力共同行动，也是唯一的一次，因为那一战之后世上再无三煞四杀这个称号。虽然那一战合七人之力都没困住卫静云二人，还导致了血魂与何缺二人身死的结果，但这并不表示七人的武功不行，只是因为他们的对手是江湖中的神话罢了。而十八年以来，余下五人俱是成了震撼江湖的一方杀神，死于他们五人手下的顶尖高手不下百余人，由此可见其实力如何了。 而随着暗影的出世，其内的高手也逐步走出了黑幕之中，包括三煞四杀之下的黄道十二宫，也是世人闻之色变的角色，除此之外还有那未知数量的外堂杀手，这就使得暗影在短短十七年间成了江湖中的一大强悍势力。 “玉清境内我们的势力分布如何啊。”堂上之人的目光犹自停留在那份信函上，连头也未抬动，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 “启禀门主，自从当年闲意阁一战之后，担心玉清报复我们，故撤回了原本设立在那的数处堂口，所以其内只有一些收集情报的眼线。而之后门主你将经营的重点放在了南方诸国之上，因此我们也就一直未曾在北方有所作为了。”堂下一人当即侧身回应道，毫无思考停滞，显然对这些事情了解的十分清楚。 “门主，一个月前，你听闻冷月左将军张清云乃玉清皇子的消息后，曾吩咐派遣一队人潜入云缈城察看情况，现在他们没有接到调动的命令还在云缈城内，可供差遣。”堂下一紫袍老者随即说道。 对此，作为暗影的门主他心内自然也清楚，但是对方是卫静云的孩子，难道就那么好对付吗？虽然据情报说，他在云缈城的军科试比武中仅仅位列第二，武功并未有什么惊人的显示，但谁又知道那是不是隐藏实力之故呢？ 在那个小子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一丝卫静云的影子，卫静云打乱了自己父亲的规划，改变了原本的北方战局。而从卫清云在绝雁城一战展露出的才能来看，他感到了隐隐的忧虑。虽然此刻的卫清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颗微小的不安定的火星，但他却隐隐看到了那身后的nongnong火焰，不管这是不是杞人忧天，自己需要的是霸业的成功，就不容许任何的威胁，是以他才要绝对有把握的除掉卫清云，而这些想法自然没必要让堂下这班棋子知晓了。 而除此之外，对于卫清云，更确切的说是对卫静云，尚还有着私仇在内。自己父亲被卫静云重创，其后虽捡回一条命来，但重伤一直未愈，继而不过短短三年的时光就逝世了，这件事，他自是难以忘怀。 “即刻传书周开锦，令其率领黄道十二宫中的四黄卫立刻前往玉清境内击杀卫清云。对方此番出逃携两个女眷，行程不会太快，而且目标过大也较好辨认。而卫清云的目的地必然就是定远关等三关中的一处，令云缈城以及北方各处的门人子弟即刻赶赴定远三关方向，注意沿路上的城镇。” “是”。 “嗯。”伴着嘴里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卫清云张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随即就感受到了透窗而入的那稍显耀眼的阳光。已经好久没有这般舒适的睡觉了，尤其是昨天洗去了一月来形成的污垢后，整个人都感觉精神，周身上下轻松了很多。推开窗才发现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晌午，日头都高悬到了头际，看来这一番逃亡下来确实是累的不轻。卫清云当下匆忙间洗漱了一番立刻开门出去，不过看到旁边的客房犹自紧闭的房门时，想来宋倚楹这两天奔波实在是很累了，也就未上前叫门，兀自下楼用膳了。 “我还以为你偷偷的抛下我跟叶儿跑了呢。” 就在卫清云吃完第一碗饭之际，宋倚楹二人貌似才刚刚起身来到了楼下，在卫清云这张桌子上坐了下来。不过看那略带慌乱的神情，再联系着刚刚这番话，显然她们二人早已去过了卫清云的房间，自然看到的只是一间空房了。 听到这略带幽怨的话，卫清云联系着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惹得眼前之人伤心的种种举动，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起，顿时内心一软脱口而出道：“楹儿，我今生今世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听到卫清云这番情意绵绵的话，宋倚楹感到一阵幸福感充斥了自己的身体，一股暖洋洋的的气体在心头游荡。不过想到这是在人员嘈杂的客栈大堂时，也不知身边的人有没有注意到自己，一想到这一丝的羞意瞬间爬上了她的脸庞，当下低头轻啐到：“笨狐狸，笨狐狸。” 看着宋倚楹那副娇羞的神态，虽然是一身男装的打扮，但还是惹得卫清云心内一阵的荡漾，不过对于那个莫名的称谓卫清云是困惑已久了，当下倒是见机询问了出来：“楹儿，我一直很好奇你口中的笨狐狸是什么意思啊，狐狸不是狡猾聪明的象征吗，何来笨之说呢？” 宋倚楹自然不会将这个情动之时顺口而出的称呼解释给眼前之人的，只是将之当成了自己心头的小秘密了，故任凭卫清云几番询问，却只是闭口不言。 三人就这样用过了午饭之后，遂出门闲逛这个小城去了，卫清云在昨天已经将自己关于宋傲天的判断告诉了二女，故现在三人都没了奔逃的心态，倒是将眼下的路程当成了游山玩水。宋倚楹久困深宫之中，从小到大也就是在云缈城内游玩，云缈城纷繁热闹不假，但是游玩了十数年之后什么兴趣都自然而然的磨尽了。此时的宋倚楹就像是逃离笼子的金丝雀，满脑子就是对云缈城外世界的憧憬好奇，更兼有心爱之人相伴左右，心情自然愉悦的很了，从而体现的就是高涨的热情。 株竹是座长宽不过五里的小城，更兼距离冷月与玉清的隔离地段相距不远，百姓为避免有朝一日受到战火的影响，故而多有迁离的，所以眼下此地的人口不是很稠密。而通往烈明关的官道被封，使得原本往来频繁的商旅不再出现了，更使得此地变得稍显冷清了。 与云缈城这样的大城不同的是，株竹城内的要道明显在规模上小了两倍左右。这使得原本走惯了宽敞大道的宋倚楹新奇不已，由于道路的窄小，就显得两侧的房子更有一种紧迫感，原本稀稀落落的游人也足够显示出一种热闹的感觉了。 “卫兄，快来看啊。” 看着前方一脸雀跃的招呼自己的宋倚楹，此刻正停在了一处摊位之前，显然又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了。不过此时的卫清云却是有苦难言啊，这么满城的闲逛竟然让他感到深深的疲惫，而这绝大部分自然是心头上的一种疲倦。而令他惊讶的是娇弱不堪的宋倚楹与叶儿两人却是始终兴致高昂，丝毫没有什么累的迹象，看起来就与刚出门那时没什么差别。看着那两人兴奋的样子，卫清云自然不忍破坏眼下的氛围了，无奈的急步赶了上去。 株竹城正如所名，附近有着大片的竹林，而此处的竹制品也算的上是一绝了。此刻三人所在的是一处普通的摊子，与城内众多的竹制品摊位一样，这里卖的也是竹子雕刻制作成的工艺品。与那些大型的家具农具不同的是，此处贩卖的是精巧的首饰制品，主要是争对平民百姓，那些买不起金玉制作的首饰的女子。卫清云没想到这些普通的廉价的东西竟然吸引了宋倚楹的关注，在他看来，眼前之人自小所用的首饰无不是精巧奢华至极的，应当是看不上这些东西的。不过仔细打量着宋倚楹脸上那纯真无邪的笑容，看到的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可见她是真的喜欢这些东西了。 宋倚楹查看了几件竹簪，遂又一一放回了原处，最终挑选了一支雕刻精美的，拿在手上几经摩挲迟迟不愿放下。那支簪子后端镂空，刻有不知名的花朵，虽然小巧，但是雕刻的却很精细，可见制作者的手艺。 叶儿随即欲上前付钱时，宋倚楹却阻止了她，转而一脸期待的看向了身畔：“卫兄，这支竹簪就送给我吧。” 卫清云对她的这个举动虽然感到不解，但看到她双眼之内闪动的光芒，一愣过后遂取钱付账了。 而宋倚楹则拿出了自己的手巾仔细的将竹簪包裹了起来放入了怀中，这对她来说就是卫清云第一次送她的礼物了。看他茫然的神态想必是不以为意的，但是在自己的心内这却拥有很大的意义。 直到天色渐渐的昏暗，宋倚楹二人才依依不舍的朝客栈行去，一回到客栈之后二人当即就喊累了，连晚饭也未用就跑回房间歇息了。看着那两人这种奇怪的转变，卫清云自然困惑的很了，不过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之下，他也未深究下去了，腹内空空的他遂去用餐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陪伴二女游玩之外，卫清云做的就是联系当地的游商走私者了。随着官道的被封，要想前往烈明关就唯有绕山路了，对于初来此地的三人来说，若是贸然进山，到时能安然原路返回就算不错的了，所以卫清云才要寻找那些熟悉山间道路的人。卫清云早些年月也算行走过江湖，知道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联系本地的地头蛇。在金钱的作用下，他很快就从一个地痞口中知道了十日后将会有一批商贩要偷偷前往烈明关贩卖皮革草药等物，到时他们可以与商贩一起结伴。 不觉间在这个小城中已是呆了七天的时间了，每天都是重复的闲逛，而二女的心情却还是那么的愉悦，顺带着一旁略感无趣的卫清云。 这一日，就在卫清云像往常一般，略显无聊的四下打量之间，身后数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只是一瞥而过，装作毫无所觉一般，又将目光放到了身侧的一家点心铺上去了。只是此刻卫清云的内心却是瞬间紧惕了起来。 难道是宋傲天的人，不过显然没必要，对方若是要对付他完全不用这般隐晦的手段。难道是本地的黑道要对自己这个外来人下手敛财，要不然自己貌似也没什么对头啊？要不然就是千食国的臣子欲报复自己，亦或是那些人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宋倚楹……一时间卫清云陷入了纷乱之中，各种假设猜测层出不穷，直到宋倚楹看他发呆叫唤他时，才回过神来。接下来的一路上，卫清云一心都放在了身后的跟踪之人身上，暗地中关注着他们的人数以及举动，同时也确定了对方的目标就是自己这一行人了。 回到客栈之后，过了不久，那些跟踪之人也陆续的进入了客栈之中，显然也是这里的住客了。卫清云这才发现其中一个书生打扮之人竟然是两天前就已经投身于这家客栈了，看来对方是有详细规划的，而对方之所以没有早早动手想必是在等增援吧。由于之前确认了宋傲天不再追究自己之后，导致了自己警戒心的大减，要不是今日偶然发现了不妥，想必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吧。 而令卫清云在意与不解的是，他居然发现了跟踪自己的人竟然有两波，而另一波与之前那人相比，明显的就是江湖人士了，他们一共三人，俱身带刀剑，只是这批人却是今日刚刚才入住的。看来情况倒是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原本只是考虑甩掉一批人，眼下变成了两批人，想到这卫清云就感到一阵的头大。 在眼下这种情况未明的时候，卫清云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宋倚楹二人，免得她们无谓的担心害怕，同时也是考虑到若是表现出与之前不同的姿态还会引起对方的紧惕。当然分析眼前的情况不难得出对方是在等增援这一点，想来对方是分派人手在各地搜索的。而碰巧这两批人负责的是这个区域，然后就发现了自己一行人，由于人手不够才迟迟没对自己动手，大致的情况应该就是这般了。 一想到对方的帮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到达株竹城，卫清云自然感到时间紧迫，要趁早摆脱眼下这个情况了。若是只身一人的话，他到不介意留下等着对方现身，看看到底是何人欲对付自己，但是眼下他的身边还有宋倚楹这两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所以他更关心的就是她们的安危了。 像往常一样闲聊了一番当天的见闻感受之后，宋倚楹与叶儿二人就回房安歇去了，没过多久，卫清云的屋子也熄了灯火，只是其内却是空无一人罢了。 卫清云当先来到了那个书生的房外，确定了其房内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显然看来他这一方只有他这一个人了。在外潜藏了盏茶时间，房内只是毫无动静，卫清云感觉也探听不出什么情况遂离开来到那三个人的房外。 想想也是，一个人除了自言自语之外还能干什么呢，想到这卫清云不由暗骂自己实在太笨了。与那书生不同的是，那三个江湖中人此时正在房内一边喝酒吃rou一边闲聊，这正好称了卫清云想要了解对方底细的心愿。不过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那三人都在东拉西扯的闲聊，消耗着在外的卫清云的耐心，若不是为了避免暴露自己，卫清云此刻真想直接冲进房内制服了那三人再慢慢逼供了。就在卫清云无聊到哈欠连连的时刻，对方的对话总算抓住了他的心神。 “大哥，你说上面突然这么急传令北边所有的弟兄，赶赴玉清境内，就是为了找那个小子吗？” “是啊，大哥，听说此番行动是那几个杀神中的一个亲自带的队啊，一同前来的还有黄道十二宫。我的乖乖，这阵势也太大了吧，看不出那个小白脸有多么厉害啊！” 嗯，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吗，听到这卫清云额头上顿时冒起了几道黑线。不过对方口中的黄道十二宫可是如雷贯耳啊，凭这他当即知道了这批人的身份了。想到这些人竟然是暗影门下，而暗影就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卫清云心内瞬间起伏不定，双手紧紧握了起来。 “呵呵，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显然就是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了，听这语气就知道接下来他要卖弄一番自己的见闻了。 “你们知道那个小子是谁吗？” 屋内顿时一静，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不过卫清云可以猜测那被问的两个人定然是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以及一脸期待的希翼。 “他的老子就是当年的‘玉影清风’，卫静云！” “啊，不会吧！” 江湖中人都有一种对强者的崇拜心态，而无疑卫静云这个名字就是一种绝对至尊的象征了。 “听说他当年一个人就把冷月数万大军杀得抱头鼠窜啊！” “何止啊，你看现在门内的那五大杀神，风头多劲啊，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杀手了。可是当年他们七人合围卫静云时，还被他杀了两人，脱阵而去呢，听闻其中被杀的一个，还是他们七人之中身手最好的。” …… 听到自己父亲的事迹，卫清云不由感到很是激动兴奋，当然其中不乏夸大其词的描述，从中也可看出卫静云的声望之盛武功之高了。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么也就没有了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虽然还不清楚暗影为什么要对付自己，但是就算他们不来找自己，自己迟早也是要去对付他们的。不过显然现在并不是时候，何况房里的三人也不过是小角色罢了，若是现在杀了他们，也没什么作用。毕竟他们已经将自己在此的消息传了出去，到时还是要面临着对方的追杀，虽说自己不怕但是宋倚楹二人的安危自己却不能不顾。幸好此时还有一路不知底细的人也在追踪自己一行人，看样子显然不怀好意，而这恰恰是个好机会，瞬间一条脱身之计浮现在了脑海，伴着卫清云嘴角的笑容。 黎明前的一刻，天幕变得更加的黑暗，尽管过后既是光明。 “楹儿……叶儿……” 在睡梦中的宋倚楹恍惚的觉得有人在呼唤自己，顶着强烈的睡意泪眼朦朦的张开了眼睛，当先映入眼睛的是漫天的黑暗，以及那黑暗下一双似黑珍珠般灼人的眼眸。看到这宋倚楹瞬间惊醒浑身顿时升起了一阵的寒意，片刻间睡意全无，就在她张口欲呼救之际，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她的小嘴。 此时睡在一旁的叶儿也被宋倚楹的慌乱挣扎所惊醒，正待开口询问之际，另一只手也捂上了她的嘴。 “嘘，不要怕，是我啊。”卫清云自然知道自己这番作为是多么的不恰当，但是形势急迫间也顾不得那么多的避讳了。因为他不清楚的是对方的人马会在什么时候赶到这株竹城，是今天还是明天，后天甚至五天之后。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之后，二女到是立刻停止了挣扎，在短暂的适应了黑暗之后，她们也可从那隐约的轮廓中看出来人是谁了，不过看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就可知刚刚二人受到的惊吓是多么的巨大了。 “楹儿，叶儿，我等下松开手，你们千万不要大声说话，知道吗！”卫清云低声交代着，语气十分严肃。 看到两人点了点头之后，卫清云立刻松开了手，随即简单快速的交代了一下眼下的情况，以及自己想到的脱身之策。 “好了，你们快点准备吧，很快就要天亮了。” 不过等了片刻，床上二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呆在被窝之中，看到这卫清云不由急了：“我说两位姑奶奶，我们眼下可是要逃命啊，你们还不快点起床啊！” 此时的宋倚楹二人俱是一脸羞红，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角，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擅闯进房还不知避讳的男人。再听到卫清云那番毫无所觉的话时，宋倚楹当即羞怒道：“笨狐狸，赶紧转过身去！” 显然宋倚楹也知道此时的状况，为了避免惊动他人，她倒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这时卫清云显然也发觉了问题所在了，由于心系脱身之事，他倒是忘了注意其它事项了，包括眼下这尴尬的处境。 “这么黑又能看到什么呢？” “你说什么！” 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把心里想的念头嘀咕了出来，不过幸好只是轻声自语没被对方听清，卫清云当下往床边靠近了几步，随即弯下了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俏脸调侃道：“我说，楹儿你刚刚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还有叶儿也是偶。” 说完之际卫清云就立时往后退了开来，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巨大的黑影，显然是头枕了。为了避免发出声音，卫清云随即将之抓在了手中，伴着一脸的笑意转过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