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士气
“幸亏老夫福泽深厚，再者陛下英明仁慈，这才得以大难不死啊！”汪翊不由的笑了起来，一脸嘲讽的望着卫清云说道，“想必，这个结果，皇子殿下事先怎么也没有料到吧！” 看着卫清云脸上明显的惊诧表情，以及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怒意，汪翊心内顿觉份外的舒坦。只见他悠然的伸手抚摸着颔下的一撮山羊胡，继而笑道：“若是殿下早知今日的结果，想必当初也就不会如此多费周折的将我等送往亡灵岛了吧。” 汪翊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讽刺自己当时没有立刻杀了他们，现在必是后悔不已了。 “猪狗不如的畜生，安敢在我面前放肆！”卫清云目光一挑，鄙斥道。 “你。你！”汪翊当下大怒，涨红了脸，伸指指着眼前的卫清云一时恼怒的说不出话来。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伴着一阵低沉冰寒的语调，卫清云目光森寒的直视着汪翊，一字字的吐露道。 “你敢！这里可是皇宫禁地。”汪翊当下后退了一小步，卫清云的样子实在很是让人胆寒心颤。不过，转瞬间想到此时此刻自己所处的地方，汪翊不由的又恢复了几分的胆色。之前，他之所以敢前来主动挑衅激怒卫清云，所倚仗的也正是这一点。在华浙国的皇宫之内，他相信卫清云纵是再气愤难耐，也是绝对不敢乱来的。 “你说我敢不敢！”卫清云当下往前逼进了一步，伴着一身的杀气，语气坚定的回道。同时，右手握拳，爆发出一阵骨节爆鸣之声，端的是气势骇人。 这种千军万马厮杀下，经历了血海中的残酷挣扎，方才淬炼凝聚而成的杀气，又岂是汪翊这般文人所能抗拒的了的。汪翊当下只觉自己坠入了一个冰窟之中，周身上下皆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在这一瞬间，他心目中卫清云的诸多形象一股脑的涌现了出来。卫清云是谁，那可是单单率领三千人马，就敢千里奔袭，攻打城墙坚固，且有重兵驻守的北台城。说他是胆大包天，初生牛犊不怕虎，恐怕都不怎么恰当，最好的形容，那就是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再者，看看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掘墓毁尸之举。公然触怒龙颜，违抗圣意，擅自处理自己这些降臣的举动。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来判断的人。此时，汪翊已是后悔，何以自己这般冲动，一时头脑发热，要来招惹这个煞星呢。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眼前的这个疯子，他却偏偏还是一国的皇子。纵是些许小国那也罢了，可是，“北玉南华”啊！那可是北方众国之首，与华浙堪堪齐名的大国啊！ 汪翊确信，就算今日卫清云真的在此将他杀了，那么刘习纵是再气愤，那也绝对不会把卫清云给杀了泄愤，至多是将他驱逐出华浙国罢了。汪翊还没有自恋到，会以为皇帝他会为了自己这个降臣，而去跟玉清国结下死仇。 仅仅只是片刻间，汪翊脑海内已是思绪百转。初时的胆气凭仗消褪的无影无踪，而后背以及额头之上，更是不觉间渗出了一层的冷汗。当面对着卫清云那仿似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当着他的面质问“敢不敢”之时。汪翊更是毫不怀疑，卫清云随时就会暴起出手，将他置于死地了。 随着卫清云向前一步的逼近，早已胆颤不已，双腿哆嗦发软的汪翊，当下骇的就往后退了开去。只是他双腿打颤之下，又兼退的匆忙慌乱，随即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 看到他如此不堪入目的德性，卫清云对其人更是鄙夷不已。随即，转身大笑着举步就走，不屑再多看他一眼。 随在一侧的秦通，望着瘫倒在地上犹自六神无主的汪翊，当下摇了摇头，暗自叹道：这还真是“自取其辱”了！随即，他也就紧随着卫清云的身影而去了。 退朝之时，卫清云就是先百官一步而出的广元殿。再者他心情不好，走得也急，故而与身后陆续而出的百官之间明显有着一段距离。而秦通也正是加紧了步子这才堪堪跟住他的身影，相应的汪翊更不用说了。 汪翊此举，本意自是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当众羞辱卫清云一番，让他出丑，从而泄愤。可是，没成想，到最后，这一众大臣们反到见证的是他自己的丑态。 不过此时汪翊也无心关注身后一众大臣那丰富的表情，透着别样意味的眼神了。虽然卫清云的身影已是彻底的出了宫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但是，从心底催生出的那阵彻骨寒意却是并未随他一同消去。对于汪翊来说，他在方才短短的片刻时间里，感觉就像是从鬼门关外游走了一圈。 六月初的天气，明显变得有些闷热了。没想到，从得到狗日族破关而入的消息，直至此刻出兵征战，这之中竟是相隔了整整近五个月的时间。这一点自是让人感到悲愤难耐。而相应的，在这段时间之内，除去早先骤然遇袭之下，迅速被灭的平北等四国之外。相继的，又有器湖，周炎，阙瑶等六国落到了狗日族的手中。这些种种情形皆是表明了，战事对于诸国的明显不利。 而半个月前，华浙国上下商定的出兵部署，的确如卫清云预料的一般，让他大失所望。最终决定下来，安排到长江沿岸之地驻防的大军为三十万。不过尚有一点感到庆幸的是，由于，端王此前早有奏折承上。指出陇西之地的兵马经历过多番战斗，适合上阵厮杀对敌，希望刘习能够将之尽数派往前线。在这一点之上，刘习倒是没有违背端王的意向。 而余下这派往支援诸国联军的四十五万大军，由三路边军各十五万人马组成。各部军马自是由原先的将领统率，而至于三军的主帅，则是由华浙国骠骑将军于胥担任。于胥乃是华浙国的老将，年纪五十有二。他的长子乃是当朝驸马，尚的是皇帝的六公主，可谓是颇得圣眷。此番由他领军，这个结果，自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毕竟这可是四十五万的大军，若不交由亲信之人统率，刘习能够安心的了吗。 而应卫清云先前的要求，将他这五千人马作为大军的先锋部队。这一点在朝堂之上，倒是罕见的没有一人与他争辩了。 先锋作为大军的前哨，负有为大军开路一职。一般都为小股部队数千人马，且都为军中的精锐，最先与敌军交手的自是这些人马。众人皆知无当飞军乃是华浙国首屈一指的精锐，战力强悍。 而相应的，华浙国的兵马尚未与狗日族直接交过手，但是狗日族大军展示出来的恐怖实力，却是早已在各国之间传遍了开来。是以，各部军马，不管是出于怯战也好，还是由于不清楚敌军的战力，不敢打这头阵，或是根本存了保存自身实力的念头。因此，当卫清云主动提出，愿为大军的先锋时，各部将领们皆是松了口气，自也没人来与他争抢，这原本应是十分抢手的先锋大印了。 卫清云主动请求作为大军的先锋，自是别有一番深意。好比是，远在战场之外，根本没有与狗日族有过交战的华浙国上下，皆是明显的存了怯战之心。更不用说前线战场之上，与狗日族对峙的那些诸国联军了。早先，就收到不少的战报，说是数十万的联军居然被狗日数万的人马打的溃不成军，宛若丧家之犬。 对此，卫清云可绝对不相信，那些狗日的畜生莫非真的个个都是凶禽猛兽，择人而噬的怪物不成。在他看来，狗日族军队的战力，确实是要在诸国这些承平已久的军队之上。但，两者的差距还不至于类似这般的悬殊。而导致这些令人嗔目结舌的战况的唯一解释就是，诸国联军在面对狗日时，根本就是未战先怯了。经过了，狗日一连串的打击，诸国军队心中的畏战情绪越加积累深厚，认定了狗日是不可战胜的。 士气，军心，是一支部队的魂魄所在。士气如虹，军士自可以一当十；反之，纵是百万军马，那也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罢了！ 因此，卫清云也清楚，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振奋军心。只有使得诸国的军队能够消去眼下对狗日的深刻畏惧之心，使得联军能够升起战意。那么，依靠诸国明显要强于狗日的综合国力，此战到最后，胜利的必是诸国。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除非是能够一战而定。如若不然的话，一旦陷于对峙阶段，那么比拼的就是双方国力的强弱了。战争的胜败可不是仅仅看军队人数的多少，相应的后勤，民生，辎重粮草等等皆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所在。 至于，提升士气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打一场足够辉煌的胜仗了！ 卫清云对于自己麾下的五千将士，有着绝对的信心！ 是以，他现在最最迫切的，就是与狗日的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