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理解以及苟且的意义
“咚咚咚！” 那些覆盖在大地上的坚冰，竟莫名其妙地随着这沉重的声势开始缓缓颤动，破碎的冰屑簌簌落下。而那声音也仿佛是积压堆叠到了极限，刹那之间完全爆发出来。 漫天的粉色樱花花瓣冲破冰层的阻隔，出现在战场之中，朽木白哉毫发无伤，赫然挺立于其中。 他手中的长刀已经悄然间解放，化作花瓣的刀刃锋利无比，无处不在。 半空中，朽木响河略显震惊地望着眼前一幕，浑然忘记接下来要做什么，直到一侧脸颊被飘来的刀刃割开一条细窄的伤口，殷红的血液向下流趟。 “可恶！” 于此时，朽木响河方才回过神来，抬起手满脸愤恨地将血迹擦拭干净，双眼之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朽木白哉，俨然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架势。 “如果说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那我只能为你感到遗憾了。” 朽木白哉同样挺立在半空之中，与响河遥想对视，在涌起的狂风之中，他的队长羽织猎猎作响，面露坚决的神情，单手持握仅剩下刀柄的千本樱，猛然向下一挥。 飘荡在他和响河之间的粉色樱花一瞬间仿佛拥有生命活过来一般，全部在控制之下，朝前方冲了过去，如同一片肆意狂暴的粉色海洋！美好绮丽却充满杀意！ 朽木响河见状慌忙举起长枪，在手中拼命旋转枪身，一道充满暴虐气息的飓风霎时间倾泻而出，与千本樱对撞在一起。 轰然一声巨响，彼此之间灵压也随之碰撞在一起，迸发出刺眼的光芒！ 一片片花瓣就此凋零，随后无声之际飘落在满是冰屑的焦土之上。 “呼……呼……” 耳畔响起的是朽木响河粗重的喘息声，再放眼看去，只见他那本来握在手中当做武器的金色长枪已经支离破碎，化为齑粉随风远逝，长久的岁月侵蚀，不止是响河变得衰老，就连这来自朽木家的尖兵利刃也不复当年的坚韧！ 而再看与之对峙的朽木白哉，从容不迫地将刀竖于身前，千本樱在给予失去兵刃的朽木响河最后一道攻击之后，重新聚拢化作长刀的模样。 “你输了！” 朽木白哉面色不改，平静地说道。 “咳……” 朽木响河闻言睁大眼睛，怒不可遏地正欲大声辩驳，刚抬起手的瞬间，无数道细密的伤口从他的身上迸现，鲜血朝四周喷溅的同时，身体不受控制向下方坠落而去。 嘭的一声过后，朽木响河跌落在破碎的冰层之上，溢出的血将身下染红浸透，与冰水交融在一起，交织构成一朵盛开的红色花朵。 “嗒……” 朽木白哉紧随而至，一脸正色，一对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一丝情感波动。 “结束了吗？” 边缘地带，观战的京乐春水低声嘀咕道。 “看样子是朽木队长赢了，我已经感受到朽木响河的灵压变得越来越虚弱。” 浮竹十四郎的眉头此刻终于舒缓几分，在一旁附和说道。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千叶同尘倒不这样认为，摇摇头，目光落向战场某个偏僻位置，在那里，村正眼下正一脸麻木摇摇晃晃地朝朽木响河跌落的位置走去。 “可有什么遗言要讲？” 战场正中，朽木白哉向前一步，刀尖指向响河冷声问道。 “呵……小子，我承认你比银铃那个老东西还要出色，但只是这样就摆出一副胜利的姿态，还为时过早！” 朽木响河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猛然从地面站起身来，趁朽木白哉愣神之际，双手张开，带着血污满目狰狞，高声喊道：“缚道之六十二，百步栏杆！” 话音落地的刹那间，自他的手中出现数根白色光棒，朝朽木白哉飞射而来。 朽木白哉恍然回过神来，当机立断向后闪避，一时之间，两者之间的空地被一根根光棒插满，不可逾越！ “无用的挣扎……” 朽木白哉低声喃喃自语，可当看到那朝响河走去的村正时，突然一丝不安涌上心头，正要有所动作，却发现可能为时已晚。 “响河，逃吧！有我的帮助，我们迟早可以向这些死神复仇！” 已经来到朽木响河眼前的村正，双目失神，怔怔地看向他。 “哈哈哈！” 朽木响河厌嫌地看向村正，随后仰天大笑，大声道：“逃跑？！那是懦夫的行径！不过一柄斩魄刀而已，现如今竟然还想对我指手画脚！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身份了吗？” “我是主人！而你只是一把刀而已！僭越之举，不可饶恕！” “现在……就让我连本带利一起收回！” 话音未落，朽木响河狞笑一声，因愤怒怨恨而睁开的双眼遍布着瘆人的血丝，几欲挣脱眼眶的束缚，躬起遍体鳞伤的身体，以右手猛然刺向咫尺之间的村正！ 朽木响河并拢的五指轻而易举地刺穿村正的衣物，然后是他的胸骨以及心脏，最后从背后钻出。 苍白的指甲上，血水缓慢滴落。 “呃……响河……” 村正眼中充满不可思议地看下个朽木响河，万万没想到数百年的苟且偷生只换来穿胸一击。 “果然如我所料，你这家伙能在外面逍遥如此之久，是吸收了不少混乱的力量啊！” 朽木响河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诡笑，沉声道：“所以我才说是……连本带利收回！” 说话的同时，他还停留在村正胸腔之中的那只手臂，陡然发力狠狠搅动，鲜红的血液混合着白色莫名物质狂涌而出。 紫色的灵压将他们俩个覆盖，紧紧地连接在一起，不可分离。 “原来如此，你还是没有理解我吗……” “不过没关系，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你，但是却不包括我！” “响河，尽管拿去吧，我最后的力量！” “……” 村正慢慢地闭上自己的眼睛，耳边没了任何喧嚣的声音，对于那锥心刺骨的疼痛甘之如饴。 巨大的灵子光团将他和村正包裹，漫长岁月的隐忍和苟且终于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