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无形帝国、雷声轰鸣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灭却师之间，流传起这样一个寓言： 他们的王并非身死在那场与护廷十三队的旷世之战中，反而从容身退，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用沉睡积蓄力量并立下誓言，以九百年复苏心跳，九十年恢复意识，九年重获力量，最终以九天夺下整个世界！ 而现如今，这则寓言在经历漫长的岁月后，实现四分之三，只剩下最后一条，便可以全部转化为现实！ 在一片莫可名状的白色世界之中，矗立着一座盛大宏伟的冰之宫殿，入眼所见之处，尽皆被严寒刺骨的坚冰所覆盖，时间在这片世界之中仿佛也进入静止状态，失去它存在的意义，不再流动！ 这是一处宛若毫无生机的地域，而那座完全由森白巨石堆砌而成的庞大宫殿，更是散发着透彻骨髓的寒冰气息。 “嗒……嗒……” 在寂静之中，平缓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将原有的一切打破。 “哈斯沃德大人！” 脚步声骤然消失，一个留着柔顺金色长发，双瞳湛蓝的男人出现在宫殿肃穆的大厅之中，他身形修长挺拔，面容雅致一丝不苟，穿着一件修身白色长袍，在左肩膀处佩戴着一枚华丽护肩，贵气十足。只是那双蓝色眼眸之中，充满淡漠更无任何感情波动，让人望而却步。 全名雨果·哈斯沃德，被曾在千年前发起那场战争的灭却师皇帝兼始祖友哈巴赫赋予圣文字！更是其麾下星十字骑士团的团长兼皇帝辅佐！ 在灭却师中地位仅处于友哈巴赫之下，尤其是在这位皇帝陷入沉睡之时，被赋予至高无上的权利！ “陛下正在休息，有什么事情说与我听即可！” 哈斯沃德眼眸低敛，声音冷淡地陈述道。 在他的头顶悬高高悬挂着一副天枰，而身后则是一级又一级冗长通往高处的白色悬浮台阶！ 台阶尽头处，王座空悬！ “是！哈斯沃德大人！” 身着整齐装束的灭却师单膝跪地，旋即郑重开口说道：“处于监视之中的护廷十三队今日有了异动，他们似乎发现了我们在虚圈的行动，以及那具曾经捕获的试验品！” “我知晓了，退下吧！” 哈斯沃德语气毫无波澜，低声命令道。 随即，下方的那名灭却师听从指令，悄然无声地退却。 空荡荡的大厅内一阵安静，高悬的天枰微微颤抖。 哈斯沃德缓缓转过身来，扬起头颅，眼中流露出一丝敬畏，轻声开口：“陛下，您……苏醒了!” “嗯，我最忠诚的部下，哈斯沃德！我沉睡的这段时间里，计划进展得如何？” 长阶尽头的冰冷王座之上，在声音响起之时，兀自浮现出一个魁伟身影。 一袭白色灭却师劲装穿在男人身上，肩头披裹着一件漆黑的斗篷。在其胸口处点缀着象征灭却师身份的章纹。 黑色杂乱长发披散在背后，唇上蓄有胡须，眼神阴鸷却也如鹰隼一般锐利！ 男人正是无形帝国的皇帝，灭却师的始祖——友哈巴赫。 他从传说中醒来，要赐予这个世界终结！ “陛下！除去一些小插曲外，一切都遵从您的指令，进展顺利！” 哈斯沃德面不改色，表情肃穆地回应道。 “小插曲？！这个形容方式不错！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继续藏掖！” 说话间，王座上的友哈巴赫双手交叉支撑在膝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言喻的王者气势，隐约间可见他嘴角扬起的那一抹诡笑。 “派出一支先遣部队，向尸魂界宣告，吾等的归来！” 哈斯沃德微微颔首，漠然答道： “是！陛下！” 尸魂界……护廷十三队…… 千年时光，转瞬即逝，准备好迎接吾等的践踏吧！ …… 午后，一番队执务室。 紧紧闭合的大门之中，传来一声苍老夹杂怒火的呵斥。 “这群鼠辈！看来两百余年来的剿杀还是未能使他们醒悟过来！是真当老夫仁慈吗？！” 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用力地以手杖敲响地面，一双怒目愤然看向摆在执务室正中的残破尸骸。 而千叶同尘以及卯之花则是沉默地站在下方。 护廷十三队自成立以来，战死的队长都记录在册，可似眼前这位十番队队长被虐杀折磨至死的，还是头一遭。这无异于是对护廷十三队的挑衅！因此也不难理解山本元柳斎重国此刻的愤怒。 “尸首上面最新的创伤，据我推测，应该在十几年前，这说明，在失去踪迹的那段时间里，他还一直活着。” 卯之花神色悲悯，沉声说道。 “也就是说，还有灭却师一直在暗中活跃着？！真是可笑！” 山本元柳斎重国白须微张，显然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随后厉声朝职务室外下令道：“叫涅茧利过来！老夫要问问，他那些遍布在尸魂界各处的监测装置到底有什么作用！” 话音落地，门外自有一番队的队士响应，可当其正要听从指令赶往十二番队的时候，一个身影骤然出现，挡住去路。 随后，执务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总队长大人，稍安勿躁！现在就迁怒于十二番队未免有些为时过早！” 尖细阴恻的嗓音落在执务室中每个人的耳中，涅茧利不请自来。 “哼！” 山本元柳斎重国冷哼一声，等待他的解释。 执务室的大门再度闭合，涅茧利而后缓步走上前来，目光轻飘飘地从一侧的千叶同尘和卯之花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正中那具覆盖着白色羽织的尸骸之上，顿时眉头皱起，脸色一变。 涅茧利立刻将原本在心中酝酿好的说辞全部推翻，正色开口道：“灭却师的余孽确实已经被抹杀殆尽，现世苟延残喘的几个分支也处于严密监视之中。” “可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假如……假如有一群家伙活跃在监视都无法注意到的地方呢？！” “嗯？！” 山本元柳斎重国闻言眉头一挑，眼神冷冽地看向涅茧利，沉声道：“你以为老夫会相信这敷衍的解释？” “并非敷衍，我有确凿的证据！” 涅茧利面色不改，从容又道：“根据灵波监测记录，虚圈和尸魂界的屏障在变薄，并且一方正在朝另外一方挤压靠拢。” “那又如何？！此消彼长不是一直以来循环如此？” 山本元柳斎重国眯起眼睛，寒声问道。 “不，正常循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要是这循环在短时间内突然超乎常理地‘加速’了呢？那可就不是循环了啊！” “你是说……” 山本元柳斋重国喃喃低语。 “没错，有人在蓄意破坏这种平衡，今天我来此处的目的，是想向您报告，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我已派人前往流魂街最外围区域……” “能做到将虚彻底抹除的……应该不用我直说出来他们的称谓了吧。” 涅茧利侃侃而谈道。 “涅队长……你的意思是有一群灭却师在猎杀虚圈的虚。” 卯之花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千叶同尘也转头看向涅茧利，如果他所说没错的话，那这具尸骸的突然出现，或许就并非是什么巧合了。 “呵呵。” 涅茧利轻轻一笑，反问道：“卯之花队长，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这具尸骸呢？” “地下河道。” 卯之花毫无犹豫地回答道。 “不，我要知道具体的地点，是在何处！” 涅茧利摇摇头，追问道。 “如果说具体方位的话，应该是黑陵门附近的地下河道。” 一直保持安静的千叶同尘替卯之花回应道。 “黑陵门？有意思！” 涅茧利再度笑了起来，在他那张黑白相间的脸上，笑容有些瘆人。他忽然抬头面向前方，慢悠悠地提醒道：“总队长大人，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今天负责值守黑陵门的是哪一位呢？” 闻言，原本一直沉思的山本元柳斎重国，双眼陡然睁开，嘴唇微动，念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雀部……长次郎。” 轰隆！ 一道刺眼的光芒将执务室点亮！ 雷鸣咆哮接踵而至，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