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命悬一线
古麟一惊，抬头望着大长老，心中一时无着，回想昔日唐九皋之言，料定今日自己若无他法必是恐怕难以脱身，心中思虑少顷，昂首回答道：“回大长老，弟子古麟自入得蜀山以来，并未得高人相助，只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至于为何来到蜀山，倒是有些来由，凡间传说几处仙人所在，蜀山位居其一。离弟子家乡最近，便一路打听来到此处。登蜀山过八卦栈道，亦是灵光一现才知其意，深觉侥幸。至于灵载，或许跟长老所说瑶池之水沐身有关，为何突然消失，古麟也是不解。还请大长老明察。” 大长老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你真是当老夫苶呆愚傻，诸位长老，想必蜀山当年之事犹然眼前，若有异议等一切明了再谈，不必出手。古麟，老夫今日要擒下你行搜神之术，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说完，闪身而起，二指一挥，背后一柄玉剑出鞘，一时寒光大盛，耀人双目，瞬息飞至古麟头顶，剑身抖动，幻化出万千剑影，铺天盖地向着古麟激射而来，古麟惊惧，顾不得多想，五决糅合将全部灵力催动离体，太极图再次浮现身前，剑影瞬息及到，那太极图猛然如车轮急转，游动平铺于古麟脚下，扩大为五丈见方，图周浮现八卦图样，古麟立于中央。 “嘭！”的一声巨响，一个剑影在离古麟身前3尺处爆裂，紧接着巨响便如放鞭炮一般接连不断，在古麟的身周不断升腾起氤氲的白雾，越来越浓密。而无数剑影依然前赴后继向着古麟倾泻而下，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远远望去，如成群的飞蝗一般。 古麟听着这密集的爆裂声，虽暂时好似无虞，但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久，更何况，这四处的剑影好似牢笼一般将自己牢牢的困在院中，何时休止？ “难道，这五行糅合之后放出，只能防御吗？”古麟思虑着，看着脚下不断转动的太极及周边的八卦，总觉得这五行诀不会仅仅只是如此而已。猛然想起当日讲道会唐九皋之言：“……天地间大道至简，如同这太极图，放之则弥六合，卷之退藏于心，无极而太极，宇宙万物皆由此生，看起来却不过是一张黑白图而已……” “放之则弥六合，卷之退藏于心，无极而太极……”古麟低声反复念叨着，“世间万物，不出五行之界，皆属金木水火土，太极生万物，万物归五行。卷之退藏于心，退藏于心？”古麟懵懂中似乎抓住了些什么，沉浸在思考中，脚下的太极图八卦逐渐的淡化，剑影爆裂的距离逐渐于古麟缩小，气浪的冲击已经开始让古麟站立不住。大长老嘴角露出一抹饱含轻蔑的笑意，旋即再次发力。 古麟却似入魔，根本不理会身旁的变化，盘腿坐下，开始缓慢的收回外放的灵力，于体内重新流转。 古麟身下太极图终于消失，无数剑影转眼将古麟吞没，密集呼啸的破空之声也旋即停止，再看院落中央已不见古麟，只有一座由飞剑形成的墓冢静静的伫立着，四周雾腾腾一片。 大长老起身，手指挥动收回那柄玉剑，缓缓飘至院中，在剑堆前轻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尚未飞仙，本不忍伤你，无奈近期异象频出，蜀山基业事大，更何况你不该对老夫隐瞒实情，一切这一切，老夫想要弄个明白，看你受谁人指示，到蜀山有何贵干，古麟，命劫如此，天道不可违，认了吧！”说完，右手往一旁一抹，那些飞剑又呼啸而起，纷纷汇集于大长老身后剑鞘之内。 少顷，古麟复现，身上却无一丝伤痕，只见古麟身上幽幽散发出方才太极图般那样的五色光华，大长老一惊，爆退十丈开外，眼光变得冷峻起来。 “小子，你果然有些手段，看来，老夫倒是过于低估你了！”大长老话音刚落，古麟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周围说道：“大长老，我古麟并未做忤逆蜀山之事，孤身一人，也动摇不了蜀山的根基，既然事已至此，我便明说，我到蜀山，确有一己之私，但跟蜀山基业毫无干系。还望放过古麟。” “果然如此，看来我的料想不错，你休要再狡辩，我只相信我的判断，你今日不除，他日必为大患。对不起了，老夫对你不再有任何怜悯之心，当全力拿你。”说完，口中念念有词，天空突变，现出阵阵黑云翻滚，一道闪电裂空而下，紧接着一声闷雷轰然传来。古麟从未见过仙术有如此阵仗，心知必是大长老要全力出手，心中稍有慌乱，便运转拂心心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放出灵力，极力运转五行诀，身上的光华渐盛。 一声断喝传来：“雷暴！”就见天空再次色变，无数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劈向古麟。古麟尝试着举起右手，一道闪电贯穿天地，终止于古麟手中。古麟就觉全身一阵巨烈的麻木过后，便是钻心的烧灼感传来，身上一股青烟升起，不由的晃了两晃，“不行啊！”低声咕哝了一句，还未说完，又连着被几道闪电击中。古麟几乎要晕厥过去，身上的五色光芒顿时黯淡了许多。 “卷之退藏于心。”古麟咬牙坚持着，勉力维持着五行诀运转。身上的道袍已然黢黑，须发焦黄。抬头看着天空中乌云密布，犹如想要将她吞噬的巨兽一般狰狞可怖。“无极而太极，万物归五行，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吗？” 雷声仍在恣意的咆哮着，闪电越发频繁的击打着古麟的身上，古麟意识逐渐恍惚，眼前的一切逐渐变的模糊起来。浮现出物华界那段难忘的美好时光，当日登蜀山之时的风雪肆虐，又见雨燕时的惴惴不安，浮现出华屠、唐九皋、萧祖圣、李桓飞等等众人的面容，一切如变得如此虚幻。 古麟眼神越发的迷离起来，体内五行诀运行越发缓慢，有力竭之象。 “古麟，挺过去，带我走！”在轰隆的雷声中，又是一丝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古麟耳中响起，声音虽小，却如悲如泣，在古麟心中涤荡起来，将古麟瞬间惊醒。古麟放下举起的右手，双手扶着脑袋无力的摇了两下。缓缓回头用余光望了下雨燕，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任你何种仙术，怕也不会出离这五行之缚，是生是死，是留是走，当看我古麟这最后一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