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木鲁村的其他村民也跟着登夏一起反对强攻神庙,固然担心建筑损坏,但更怕惊扰了里面供奉的神灵,后果严重。李浩洋是无神论者,身份牌上所标的宗教信仰虽是天主教,但跟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符号而已。那些当地的抗日武装人员也反对进攻神庙,而且只听登夏的指挥,双方意见相左,僵持不下。 阿德此刻也劝李浩洋别冲动,反正已经把日军堵死,想跑也跑不了,大家可以商量破敌对策,不必伤了和气。李浩洋也知不能招惹众怒,不值得为二十多名日军闹得双方不愉快,随即将对付神庙内日军的任务交给登夏,让他全权处理,美军负责从旁协助,省得麻烦。他清楚宗教信仰这东西力量很大,尤其是对信奉者而言,绝对超越对生命的重视,要想和当地人搞好关系,首先就要尊重对方的信仰。 登夏深知当地人的信仰,而他自身就是一名印度教的信徒,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他很快就招来木鲁村内负责神庙管理事务的祭司,单独和他走进一间木屋密谈,半天不见出来。李浩洋利用这段时间,重新给阿德的伤口上药包扎,子弹贯穿大腿,但没有伤到筋骨,养上十天半月就好了。 李浩洋同时担心30自行榴弹炮车的安全,随即命马奇去守护自行榴弹炮车,等解决完神庙内的日军,马上撤回宾惹镇。马奇驾驶吉普车离开不久,登夏和祭司也走出了木屋,一同来见李浩洋,神色平静,也不知想出办法没有。登夏要求和李浩洋单独谈,三人远离大家,躲在一处转角处低声交谈,阿德拄着临时做的拐杖跟随,不能缺少他这个翻译。 登夏没有给李浩洋介绍那名上年纪祭司,直接说神庙里还有一个秘密出入口,只有祭司一个人知道,可以利用此处潜入神庙内部。李浩洋听完很高兴,问登夏为何不早说,真是浪费时间。登夏却很无奈地回答,祭司虽然知道秘密通道,但他不肯说出来在哪儿,因为那里是埋葬历代祭司的墓地,普通信徒是绝不能进入的,更何况是外人了。 李浩洋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尽管很心急,还是耐心询问有什么办法让祭司改变主意。村民们修建神庙,供奉神灵,自然是祈求平安的,而现在村民有难,神灵就坐视不管吗?祭司是神灵的代言人,如果任由村民被日军当做人质,最终遭到杀害,恐怕对他的威信也没什么好处。 登夏也熟知此番道理,只是一个人跟祭司讲不清楚,希望拉上李浩洋支持,软硬兼施,以求达到目的。苏米家就有自己的神庙,登夏是管家,自然清楚密道的事情,不光是埋在历代祭司的墓地,也是进行某种秘密祭祀仪式的场所,当然不想让外人知道。李浩洋随即劝说祭司说出密道所在,保证不告诉外人,并掏出一些美元递给祭司,希望他开口。 但祭司很倔强,不要钱,就是不说密道的所在,谁劝也没用。登夏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威胁祭司,如果神庙内的村民被杀害,祭司绝对难逃干系。可祭司根本不怕威胁,并说村民都是信徒,为保护神庙而死,可以灵魂长存,对他们是一种无上的光荣。李浩洋越听越生气,祭司这种人根本就不可理喻,看来不用些手段他是不会乖乖开口的。 李浩洋随即让登夏和阿德给自己打掩护,随后拽着这祭司就往附近的木屋走去。祭司想挣扎,但身材矮小,如何是李浩洋的对手,徒劳无功。他挣脱不开,张嘴欲喊,想引起村民们的注意。李浩洋早有准备,点四五手枪已在握,不等祭司喊出声,握把底部便猛击其嘴巴,当场唇裂血流,张口吐出几颗牙齿。 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祭司立即就服软了,一声不吭地被李浩洋揪进木屋内。十分钟后,李浩洋陪同祭司走出木屋,一同走到登夏面前,然后请祭司说出密道的所在。祭司的嘴唇已经不流血了,眼睛不敢去看李浩洋,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但表面看不出来。他还有些犹豫,李浩洋随即冷哼了一声,吓得他猛然一哆嗦,急忙说出了密道的方位。 登夏看着好笑,但忍住了,清楚祭司是被李浩洋收拾怕了,不敢不说。得到密道的方位后,李浩洋立刻制定潜入计划,并派人看押祭司,不让他和村民接触,防止煽动村民闹事。他随后让了解神庙内部结构的村民画一张草图,大致了解其内部的情况,选择突击人员,兵贵神速。 从草图上看,神庙的内部结构并不复杂,进门就是一个主殿,正面供奉着神灵的塑像,四周有一些小隔间,雕刻着众多印度教传说的神祇,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设施。村中的神庙毕竟无法和大型神庙相比,规模要小得多,这也有利于营救被俘虏的村民。根据祭司的交代,密道较为狭小,因此突击人员不能太多,但必需精干善战。 李浩洋留下亚伦配合登夏控制神庙外围,防止日军拼死突围,自己率星期六和两名特战队员进入密道,同时带上祭司引路,把他留在外面不安全。安排停当后,李浩洋押着祭司走向密道入口,位于神庙南侧一百米处,本是祭司的住所。本届祭司是由上届祭司指定的,代代相传,住所共用,属于神庙的财产,当作入口最合适不过了。 祭司平时是住在神庙里的,住所有仆人负责管理打扫,日军进村,仆人逃亡一空,住所无人看守。李浩洋押着祭司走进住所,直奔位于后屋的密道入口,就在内室的地板之下。星期六按照祭司所说打开入口,下面黑黢黢的很是深幽,不知是否通向神庙。李浩洋明白祭司很狡猾,为防止密道中有机关,便反绑祭司的双手,打开手电,押着他当先进入密道。 顺着密道的阶梯深入越地下约二十米后,出现一条狭长平缓的甬道,感觉呼吸并不憋闷,通风设施较为良好。一行人沿甬道快速前行,相距一定的距离,随时可应付突发情况。祭司走在最前面,李浩洋一手握着绳索,一手持枪警戒,防止祭司耍什么花样。祭司一直很老实,似乎是认命,但他心里想什么,谁也不清楚,不等不防。 祭司熟悉密道里的情况,光线有十分昏暗,要想耍什么花样,肯定会在到达出口之前。 李浩洋高度戒备,紧跟祭司身后,谨防他有所异动。甬道曲折幽长,直线距离绝对超过一百米,感觉不像是通往神庙底部的。但一路走来,甬道别无岔路,如果不是通往神庙,哪有通向何处?李浩洋心生疑惑,但事已至此,没有回头的可能,不管甬道通向哪里,都要闯上一闯。 十几分钟后,甬道前方出现亮光,似有灯火在闪动,不知是和所在。李浩洋当即拉动绳索,示意祭司止步,然后让星期六上前看押祭司,自己朝亮光处走去,查看情况。他关闭手电,悄然走到甬道尽头,发现眼前是一个上百米平方的正方形空间,高度约有六米,甬道的尽头就在空间的顶部,有台阶通向下方。 空间中竖立着五根粗大的石柱,上面遍插火把,映照出四壁上精美而诡异的壁画,颇具神秘之美。李浩洋藏身甬道出口,仔细观察下方的情况,除了壁画较为瘆人外,并未其他异常情况。他随即持枪沿着青石阶梯而下,走入宽敞的空间内,小心搜索起来。空间中央是个大型祭坛,五根粗大的石柱围绕祭坛排列,似乎有什么象征意义。 祭坛高三米,四周是石阶,顶端是黑石祭台,台面上似乎绑着一个人,火把闪动间看不太清楚。李浩洋正要登上石阶查看,甬道中突然传来祭司的喊叫声,立时在空间内回荡不绝,甚是刺耳。祭司的喊叫很快就被星期六制止了,但他说得是巴厘语,谁也听不明白是什么。不过李浩洋却清楚祭司不会无缘无故地叫喊,其中必有用意,立刻心生警惕。 李浩洋放慢上石阶的速度,手持冲锋枪谨慎观察四周,虽然看不到有什么人潜藏,但绝不敢大意。正当他走上一半石阶时,祭台上突然出现一人,面带古怪狰狞的面具,手持明亮锋利的弯刀,纵身扑向李浩洋。李浩洋不敢开枪,怕惊动了神庙里的日军,立刻闪身躲过此人的扑击,随即抽出十八剁反击而上。 此人的面具虽然恐怖瘆人,但对李浩洋毫无作用,挥刀杀得对手连连后退,根本就不是对手。那人连连发出奇特怪叫,似乎有吓阻李浩洋的意思,可完全不管用,手中的弯刀很快就被劈飞,虎口震裂,躲入石柱后逃命。星期六和另两名队员也迅速下至空间内,押着祭司赶来支援李浩洋,都没有开枪。这时,祭台后又出现一人,同样带着面具,手持弓箭,连续发箭拦阻星期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