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酒足饭饱后两人在门口分别，王文武没去管那一船的军火是否送到军营去，也管不了。 不过到七月中旬的时候，有人说在京津铁路和京汉铁路两边都在打仗，乒乒乓乓的。BJ城里的粮店老板听到消息，立即就把粮食惜售了。 粮价上午还是每石六块四毛二，下午就涨到七块四毛了。王文武看着粮价这涨势，也是吓了一跳。 没过几天，城里出现了溃兵，这粮食价格也就突破了十块。王文武也是要伙计把门关上，街面上现在是乱糟糟的，王文武则是躲在家里没出门。专门雇个几个小子跑腿。 王文武原来想到，几万人打仗怎么都会打上个十天半月吧，没想到才过几天，就见段老大的下野通电见报了。 电文说：“顷奉主座巧日电谕：近日叠接外交团警告，以京师侨民林立，生命财产极关紧要，战事如再延长，危险宁堪言状。应令双方即日停战，迅饬前方各守界线，停止进攻，听候明令解决’等因，祺瑞当即分饬前方将士一律停止进攻在案。查祺瑞此次编制定国军，防护京师，盖以振纲饬纪，初非黩武穷兵。德薄能鲜，措置未宜，致招外人之责言，上劳主座之念。抚衷内疚，良深悚惶。查当日即经陈明，设有谬误，自负其责。现在亟应沥情自劾，用解愆尤。业已呈请主座，准将督办边防事务、管理将军府事宜各本职，暨陆军上将本官即予罢免，并将历奉授奖授之勋位、勋章一律撤销，定国军名义亦于即日解散，以谢国人，共谅寸衷。” 简单的说就是，放弃军队、辞去一切职务、褫夺一切勋章。 又过了几天，王文武听跑腿的说，有两支军队进了BJ城，现在在外面抓逃兵呢。 然后等街面太平了，这两支军队，一个是张大帅的，还有一个是曹大帅的。老钱不知道和徐大人跑到哪去了，现在是全国通缉。安福俱乐部和国会也解散了。 不过大家有都重新开门做生意了，粮食价格虽然没有变成刚开始的每石六块四毛二，但也比十多块要好得多。 现在街面上流传着各种打仗时的笑话，王文武就听到一个挺离谱的：听说东路皖军进攻不利的消息传来，部下赶紧前来报告段大帅，询问他的意见。当时段大帅正忙着在车上打牌，对战局丝毫不关心。听完部下的汇报后，段大帅愤怒不已：“别吵，别吵，我这牌就要和了。”打仗的时候主帅在打牌就很离谱，但打牌打到对战局丝毫不关心，这样的主帅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王文武到是因为这几天的战争，使原本要接受的军火拖到了月底才收到。 王文武一共收到五百把毛瑟Gewehr98步枪和一千把奥匈的曼利夏M1895步枪、两百零八把麦德森机枪和全套配件。罗锅撸子、蛇牌撸子每样十把，帕拉贝伦弹三千发。 王文武几乎每把枪都检查了一遍，到是没有什么锈。这批枪算是保存的挺好的。 肖经理对王文武说道：“武爷，这批枪不错吧！” 王文武放下枪说道：“嗯，都可以。”说完王文武将剩下的钱递给肖经理。“汇丰银行的支票，你们比我熟。” 肖经理接过支票，看了眼说道：“我还能不相信您吗？” 王文武看了眼肖经理说道：“行，我叫人运走了。” “行，不过您运的时候还是遮一下，不要满大街的都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吗？” “那还您家附近的都知道，您在做军火生意。” 王文武疑惑的看了肖经理一眼，“还都知道！” 肖经理也是一脸疑惑的说道：“您不知道啊，您附近的街坊邻居可是都在传，您做军火生意。” “我还真没注意，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去通知您到货时，您没在家，在街头看老头下象棋，听闲聊的老头老太太说的吗！” “嗯，那我东西可以先放你这几天吗？” “可以，几天可以。您是要？” “找个地方放军火啊，不能总放在家里啊！怕万一炸了不是吗？” “也是，” “多谢了，”王文武拱拱手说。 王文武从哈德利洋行出来，找来上次介绍买房子的鲁房牙子。王文武上门找来，鲁房牙子正坐在门口与人闲聊。 王文武上前说道：“鲁房牙子，鲁房牙子，来生意了。” 鲁房牙子一看是王文武来了，喜笑颜开的说道：“原来是您来了，武爷，您这又是有好事想着我了。” “那是当然了，有好事，爷第一个的就想到你。” “谢谢爷惦记着。爷，您里面请！” “好，好。” 鲁房牙子请王文武进屋，落座后，鲁房牙子的媳妇上茶退下后。 鲁房牙子说道：“武爷，您这次来是有什么指教呢？” 王文武说道：“指教算不上，就是要你帮我找个地当仓库。” “那不知您要多大的地呢？” “我东西不多，有个一进的院子，就行了。能租也行。” “这样的话，这样的有不少。我带您看看去。” “好，走吧。” 鲁房牙子带着王文武看了几套院子，有只租前院的，还有租几个房间的。可以卖的院子有两个，但一时半会还买不下来。 王文武对鲁房牙子说道：“就没有独门独栋的院子租吗？” 鲁房牙子说：“这种独门独栋的院子，有是有，可离这远不少啊！” “远就远吧，” “行，有套院子出租不过在城东。” “带路吧！” 鲁房牙子带路，两人又来到城东，与房东见面后，王文武见院子挺干净的，看样子是房东还经常打扫。 鲁房牙子对房东介绍到：“吴二爷，这位是武爷，就是他要租您的院子。” 吴二爷是个精气神都挺足的人，大声说道：“这是我爷爷的院子，他去了后这个院子就归了我，这个院子你要是要租呢，一个月三十五块银元，押一付三，你看怎么样？” 王文武看了看院子，对吴二爷说道：“我要了，不过我做仓库用的，这些家具我都不要，但我自己带锁来，你不能留钥匙，行吗？” 吴二爷点头同意，鲁房牙子见此说道：“好，好，如此我就写文书了，明儿就在街头的茶楼里见面，定契如何。” 双方都表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