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迷失汪洋
“噗!”的一声响中,肖雨茹提着软绵无力显然xue道被制的一人跃上船只,狠狠将那人摔在船板上。 那人痛哼一声挣扎欲起,怎奈xue道被制动弹不得,只是哼哼连连。 柳思晨伸足踢了一脚道:“你是何人?为何前来凿船害人?” 那人显然是司空涧,柳思晨的一脚之力虽未运注内力,但仍然异常疼痛,当下哼叫一声道:“臭婆娘!你敢踢我?” 柳思晨大怒上前欲痛下辣手,却听白桦及芝草几乎同声道:“是你?” 肖雨茹与柳思晨闻言一愕,肖雨茹连忙制止柳思晨后朝白桦及芝草说道:“你们认得他?他是谁?” 白桦连忙道:“他就是天宁寺的‘宏荫’,楚公子的好友司空涧!” 司空涧望了望白桦及芝草,喃喃道:“原来是你们?”随即转着眼珠看了看肖雨茹及柳思晨,颓然道:“唉,一场误会。” 此时忽听那艄公道:“船只进水不止,须得马上赶回岸边,否则必定将沉入大海!” 柳思晨道:“不可!紫莺jiejie与楚哥哥还未赶回,我们怎能如此走了?” 那艄公急道:“若稍有耽搁整个船只将沉入深海之中,大家必然无幸啊!” 肖雨茹急急思索,当机立断道:“速速赶回岸边!” 艄公口中应是连忙动手。 白桦及芝草焦急喊道:“肖大姐!教主她…” 肖雨茹道:“他们那舢舨未曾破损,但这船只转眼便要沉没,依你们说该当如何?” 白桦及芝草闻言知晓事实如此,当即狠狠瞪了眼司空涧,芝草恨声道:“都怪你!”随即与白桦一同朝舢舨消失之处满面忧色的瞭望,显然是深深牵挂担心紫莺。 而柳思晨亦焦灼的凝望紫莺所去之处,似乎急切盼着望紫莺与肖雨楚携手纵掠而来。 肖雨茹叹息一声道:“但愿他二人吉人天相。” 忽听司空涧大叫道:“谁来解开我的xue道啊!” ※※※ 肖雨楚跃上舢舨说道:“娘子!是你?你…你为何不早说?” 紫莺怒道:“我如何没说?你不但不予理会,更加用船桨打我!疯了吗?” 肖雨楚道:“暴雨浪涛的,我哪里听得见?还以为你是九幽天王一伙之人呢!” 紫莺忽然道:“舢舨里的水越积越多,如何才好?” 肖雨楚见状急忙双手舀水往外泼洒,紫莺当即俯身帮忙。 待雨水少了些,紫莺忽然道:“我们要尽快赶去船只那里,你jiejie雨茹及柳meimei思辰都在那船上。” “什么!?”肖雨楚失声叫道。 紫莺道:“你jiejie及你的柳哥哥、柳meimei他们都安然无恙,目前都在中原呢!” 肖雨楚大张其口愕然半晌,忽然道:“那么爹娘、大娘还有柳伯伯、姨娘他们呢?” 紫莺闻言垂首道:“这个我可不知,你不如去问你jiejie?” 肖雨楚想了想道:“对对!我们抓紧回去!”随即双手拍腿道:“坏了!船桨没有了!” 紫莺嗔道:“还不怪你这个冒失鬼?” 肖雨楚急得团团转道:“此事如何是好?”忽然俯下身单手拨水,随即站起身搓着手道:“凭手划水毫无用处。” 紫莺忽然道:“你方才在水中如何使得舢舨疾速前行的?” 肖雨楚拍手道:“对啊!瞧我急得忘记了!”说罢翻身跃入水中,当紫莺运内力于双足等待舢舨移动之时,肖雨楚忽然窜出水面道:“是哪一方向?” 紫莺闻言愕然之后急忙四下察看,却哪里分得清方向?何况船只在汹涌浪涛中不规则的倾斜或打转,四下一片雨蒙蒙中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 肖雨楚左右看了看随即仰首望天,一片暴雨疾风中哪里望得见天空?当下跃上舢舨四下巡望,随后茫然望着紫莺道:“我们迷失方向了。” 紫莺四下望了望急道:“那如今如何是好?” 肖雨楚想了想道:“只有两条路,一是如此漂泊听天由命,二是选一处方向拖船疾走赌一次。” “拖船疾走?”紫莺愕然后便即知晓此为肖雨楚在水下拖拽或托推前行,于是道:“此法可行吗?” 肖雨楚道:“若选对了方向当然使得,但较赌局还要难,四成中只有一成的可能性,否则将背道而驰离那船只越行越远。” 紫莺微一思索道:“若选第一条路任凭漂泊呢?” 肖雨楚看了看舢舨边的海水流动之状道:“现下无法辨别海水的流向,若是侥幸可使得舢舨越来越靠近岸边,此法倒与赌局相似,约有五成的把握,只要角度朝向陆地便越来越近,反之离陆地越来越远,陷入远海深处。” 紫莺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赌局较来较去,有趣儿的很吗?你平日是否好赌?” 肖雨楚摇头道:“不会,只在书本上看到过,爹与大娘曾说那是旁门左道的行当,后来由娘收了去,但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紫莺白了眼肖雨楚道:“依你之见如今该当如何?” 肖雨楚道:“听娘子的。” 紫莺嗔道:“谁是你的娘子了?” 肖雨楚望着紫莺的双目及仍自蒙在面上的黑巾说道:“如今黑巾都浸湿了,喘气或言语不觉得憋闷得慌吗?拿掉吧!” 紫莺早已觉得憋闷难当,因为面上蒙着湿巾不但吸气呼气困难,而且极易将水吸进口中,言语时更是感觉吐字不清不楚,但犹豫了片刻未曾除去。 “此处只有你我两人,又不虞他人瞧见,有何犹豫难定的?何况为夫早已瞧见过。”肖雨楚满不在乎的蹲坐下来说道。 “什么?”紫莺惊诧道:“你何时见到过?” 肖雨楚抬头望向紫莺,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心直口快,但如今生死难料的关头倒也不宜说谎,于是坦然道:“曾经在客栈,娘子休息时不是除去面巾的吗?” “客栈?”紫莺细细回想,随即迟疑道:“那客栈漆黑一片,而且我在天亮前便再次戴上了面巾,你如何能够见到?” 肖雨楚望了紫莺片刻说道:“也难怪,娘子应该未曾听闻‘鹰啸神剑’的‘夜视功法’。” “夜视功法?”紫莺面现诧色道:“如此说来,你在漆黑一片的夜里仍然看得非常清楚?” 肖雨楚道:“虽然当时不曾如现下般夜视如昼,但亦差不了许多。” 紫莺闻言羞怒交加,思索片刻便除下面巾,尴尬之余将黑巾投入舢舨内的水中轻轻搓洗,而肖雨楚本蹲坐在紫莺的对面,此时便双臂搁置在两膝上手托面颊注目望着紫莺的面容。 紫莺发觉白了眼嗔道:“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肖雨楚笑道:“就是好看,我肖雨楚可以向天发誓绝无谎言!” 紫莺呆呆望了望肖雨楚忽觉好笑,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肖雨楚拍手道:“娘子笑起来更加好看呢!” 紫莺羞愧之下勃然变色面罩寒霜,忽然一片大浪打来舢舨急剧倾斜,紫莺不由惊声娇呼,肖雨楚见雨势转小但风势逐渐转大,不由惊声道:“不好,风势大了非掀起连绵巨浪不可!” 紫莺颤声道:“那…那如何是好?” 肖雨楚见舢舨内雨水渐涨,急忙用双手连连舀水泼向舢舨外,忽然心念一动暗道:“若舢舨内无水,舢舨轻飘飘的岂非更加容易倾覆,留些水可否稍稍稳住倾斜之势?”当下急忙住手四下观望,只见远处天海之间电闪雷鸣,风势更加呼啸肆孽。 紫莺平时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身处浩瀚的大海上乍然见到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小女儿的胆怯心态不由尽皆显现,望着汹涌的波涛微微颤栗中忽见一波大浪狠狠拍来,舢舨被击得猛然倾斜,紫莺娇呼一声纵身扑入肖雨楚的怀中,将俏脸埋在肖雨楚的胸前再也不敢抬头观望。 而肖雨楚亦被天海风云的变幻所震慑,紧紧将紫莺抱在怀中惊瞪双目望向远处连绵涌来的滚滚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