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四章 孔雀少主
肖雨楚在海上苦苦寻找十余日,却哪里有丝毫紫莺的踪迹?每当发现一座岛屿便欣喜若狂的前往,满怀希望的登上岛屿之后便是无尽的失望与痛苦,有数次登上无人的荒岛后,肖雨楚在伤感之余放声大哭,直哭得筋疲力尽之后才含着凄楚的眼泪沉沉入睡。 这一日日落时分驶到海岸边,肖雨楚坐在一块岩石上寻思良久,心想娘子定是被坏人掳了去,这些日子下落不明必然凶多吉少,情不自禁的再次留下了眼泪,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丝侥幸心里,隐约中盼望奇迹发生,甚或自我安慰的暗示自己娘子已安然回归三莺教。 坐了许久,肖雨楚决议连夜赶往三莺教,虽然明知紫莺并未回归,但心中存有哪怕一丝希望也不愿放弃,更何况必须将此事通告与三莺教的其他人,再则心中存有许多疑团需要找人一一解析,紫莺既然与jiejie熟知,想必教中的白莺及黑莺亦知晓内中的些许情由。 想到便做,肖雨楚拭去泪水站起身,望了眼船只忖道:倭人的贼船,谁人有幸碰到便拾了去吧,无论是使用或卖掉甚至是一把火烧了亦与本公子毫无干系了! 望了望四周再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微一判断方位之后便朝祁连山方向行去。 ※※※ 和熙的阳光普照山野,柔和的山风徐徐吹过,调皮般的轻拂享受着温暖阳光的树干、树枝及树叶。 树木下方却弥漫着与周围安详景致截然相反的凛冽杀气。 林中的一处空旷之地,一人一袭白衣白衫端坐在径达尺余的树墩之上,身前双腿之上横放着出鞘寸许的长剑,剑刃隐泛精光,一副急欲脱鞘而出之势。 那人的周围由十数人隔着两丈许距离团团围成一圈,将那人的前后左右所有去路封得严严实实,身躯腿脚已摆开架势,手中的刀剑均已出鞘,在树梢间泄入的阳光下闪闪发出幽森的寒光。 正对着那人的包围圈数步之外,站立着一男一女两人,女子身着白衣白裙的,年纪大约三十许,面目娇美婀娜娉婷,顾盼间更是眼波妩媚风情万种,只见此女轻启朱唇道:“二少门主,有你廖师叔的‘万里追风’及龙师嫂我的‘千味辨仙’,你即使逃至天边亦将无所遁形,如今你已被重重包围,若想少些受罪还是乖乖的受缚回去认罪伏诛吧!” 只见此女宽大的白色衣袖间忽然露出一只银狐的头部,狡黠的望了望外间的状况后倏然缩回,想必女子口中所说的“千味辨仙”指的正是这只银狐。 而女子之旁站立着一位身躯如铁塔般坚实,面部黝黑胡须拉碴的男子,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男子左臂上的一只猎鹰,那女子所说的“万里追风”该是指这只猎鹰无疑。 只听那端坐树墩的白衣男子冷哼一声道:“我俞清柏遭jian人陷害附上子虚乌有的罪名,竟要我受缚回去认罪伏诛?真是荒谬至极!” 那女子娇媚的一笑说道:“二少门主,你所犯下的罪孽证据确凿,你如何辩白?即使辩白又有谁人会相信你?” 那携猎鹰的男子望着那俞清柏已沉默了半晌,此刻才说道:“清柏师侄,你还是随我们回去听凭大少门主文廷师侄的发落吧,你的所作所为乃损毁我孔雀门的丑陋行径,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要念在你是孔雀门二少门主的份上,切勿让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令江湖上人人皆知。” 俞清柏面露苦涩望向那男子说道:“廖师叔,难道您也不相信师侄是被人陷害的?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的为人品性师叔您还不了解吗?” 那男子颓然叹了口气说道:“你的为人品性,我廖东尘作为你的师叔怎会不了解?但只是凭借私人的了解是不能够作为最后定论的,如今一切佐证尽皆指定触犯门规的所有罪行是由清柏你所为,师叔只能依门主指令将罪人捉拿归门为己任,清柏师侄须知师叔的身不由己。” 俞清柏面现苦笑说道:“所谓‘门主指令’的‘门主’,便是兄长大少门主吧?” 廖东尘闻言沉吟不语,那便如同与默认。 那女子察言观色片刻,轻声道:“想必廖师叔与二少门主存有多年的情义,师侄女亦不愿同门手足自相残杀,不如便由师侄女单独前去面对面好言相劝一番,以图少门主顺从同归,免得刀剑相向导致流血境况上演,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廖东尘望了望那女子说道:“也好,但龙师侄女务必严加防范小心戒备,若师侄女遭受伤害或被挟持受惊,师叔便要承担照顾不周的失职之罪。” “珊妮自会小心,师叔不必挂怀。”那女子说罢款款走向包围圈中的俞清柏,而俞清柏只是冷冷望着逐渐走近的龙珊妮一言不发。 龙珊妮走至距离俞清柏的身前半丈余处微微蹲下身说道:“二少门主,乖乖解下兵刃与我们一同回孔雀门可好?” 俞清柏沉声道:“休想。” 龙珊妮望了望周围一众人一眼说道:“虽说二少门主武功出类拔萃,但如今情形之下若想全身而退却恐怕是难上加难吧。” 俞清柏哼了一声眼望他方。 龙珊妮续道:“若二少门主一意孤行甚至动武,便是真正的背叛本门,英俊年少大好青春,何必妄自断送?” 俞清柏冷冷望着龙珊妮说道:“这都是被逼的,我俞清柏遭人陷害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徒呼奈何?” 龙珊妮幽幽叹息一声说道:“二少门主愿否听从奴家的好言相劝?” 俞清柏听闻龙珊妮自称“奴家”不由微微一愕。 只听龙珊妮轻声说道:“若二少门主以身相许从了奴家,奴家自有妙法令二少门主脱身离去,不知二少门主意下如何?”说着在众人瞧不见的方位撩起裙摆,露出莲藕一般白如凝脂的腿部。 俞清柏闻言怔了怔随之愕然,忽然“哈”的一声笑道:“如此可否算作威逼se诱?以身相许?简直荒谬至致!” 龙珊妮面现不悦之色说道:“难道二少门主对奴家的身体不感丝毫兴趣?其他男人即使垂涎三尺妄想染指亦不可得呢,料想二少门主不会毫不动心吧?” 俞清柏毫不躲避龙珊妮情之灼灼的双眼笑道:“并非妄想染指亦不可得,而是但欲染指来者不拒吧?” 龙珊妮怒道:“你不但不识好歹,反而欲以难听之言羞辱于我吗?” 俞清柏沉声道:“人尽可夫的yin妇,还曾知晓‘羞辱’二字为几何吗?” 龙珊妮当即面罩寒霜杀意盈盈,慢慢站起身说道:“二少门主如此不识好歹,不怕到时欲哭无泪欲逃无门,深深懊悔今日之当初?” 俞清柏紧了紧握住剑柄的右手,微微垂首冷冷说道:“我俞清柏今日便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亦要闯上一闯!” 龙珊妮飘身飞退之中挥手叱道:“拿下了!若负隅顽抗杀无赦!” 在廖东尘的不忍神色中,围着俞清柏的一众人齐声呼喝纷纷前掠,“仓啷!”一声响中手中剑已然出鞘,俞清柏仗剑长身而起朗声说道:“各位与清柏同门一场,别逼我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