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义不容辞
杜飞一边开车一边解释：“自从二战出现了喷气式战斗机，发展到现在已经到了第三代，像我们最新仿制米格-21的歼-7就属于是第二代，现在阿美莉卡和速联都在研制第三代战机，尤其阿美莉卡的f-14已经开始装备了，足足领先了我们一代……” 朱婷虽然没听过什么f-14，却明白‘领先一代’的意义。 在武器上一旦形成代差，将是碾压的效果。 不由得皱眉道：“差这么多吗？” 杜飞抿了抿嘴唇，沉声道：“我们在发展，人家也在发展。都说十年空军百年海军，现在我们的装备水平已经落后太多了，就算我们的飞行员再英勇，也没法抹平装备的代差。在将来，空军的战斗很可能是在视距外，再也没有近距离的机枪搏杀，而是直接使用空空导弹。” 朱婷不由瞪大眼睛。 杜飞继续道：“我们现在制造的歼-7只是二代机，刚才答应给我的歼-5还是一代机，歼-6勉强算二代，但等过几年三代机全面装备，这些战斗机都得淘汰。” 在这个问题上，朱婷没法给出建议，只能伸出手抓住杜飞放在档杆上的手表示对他的支持。 与此同时，周家也在谈论着杜飞。 周晓白刚拿刀切了一个杜飞刚送来的大芒果。 这个果子她在单位吃过，觉着特别好吃。 一边切一边道：“爸，妈，这叫芒果，听说咱国内只有琼岛有，这是我们经理特地从南洋带回来的。” 周镇南撇撇嘴。 周妈则笑道：“傻丫头，你也知道琼岛有~” 周晓白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哎呀”一声，当年解放的时候，周镇南就曾到过琼岛：“爸，你吃过芒果？” 周镇南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运不到北方。” 周晓白一听，立即骄傲道：“我们经理说了，等飞机制造厂的运-8下线了，就搞一条从南洋飞京城的航线，专门运输热带水果，让京城的老百姓也能吃上热带水果。” 周妈诧异道：“真的假的，用飞机专门运水果！这可够奢侈的啊~” 周镇南反而笑道：“这个杜飞倒是有想法，不过热带水果爱坏，真要运过来，也只能飞机。” 周妈的角度则不一样，叹口气道：“要说还是朱家丫头有福，你们是不知道，当初听说她嫁给小杜，有多少人准备看笑话，结果……谁承想居然是老朱家钓了个金龟婿。” 说完目光扫过正在啃着芒果核的女儿，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惋惜。 上次有一回杜飞送周晓白回来，她差点误会是女儿搞对象了。 周妈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当初的误会成真该有多好。 …… 第二天，杜飞昨天从周镇南那里讨来主意，一早上就给朱威打去电话。 如今朱威仍是区长，不过从阿美莉卡迁过来的先进钢铁生产线落户在他的辖区，他这个区长自然与其他区长不同。 “喂，大哥，我杜飞。”杜飞笑着招呼，电话那边却是一阵沉默，不知道朱威在干什么？ 杜飞等了几秒，正想询问情况，朱威才应了一声。 杜飞也没在意，只当他手头有什么要紧事，接了电话还没忙完，便询问第三飞行学院的情况。 朱威一听，奇怪道：“你打听这个干啥？那是军校，我在地方，插不上手。” 杜飞把昨晚上去周镇南家做客的情况说了，末了道：“大哥，你在那边人头熟，我也不用别的，帮着接洽一下，看能不能帮我要一批学院去南洋，待遇丰厚，还能上天。” 其实主要是‘能上天’这一条。 这个年代，能上航校的，无一不是部队里挑出来的尖子，个个能文能武，享受军官待遇。 即使杜飞给的待遇再好，对他们来说的吸引力也不大。 但从航校出来，真正能上天飞战斗机的人实在太少了，尤其那些成绩拔尖的，百里挑一里面，排第二第三的，明明非常优秀，也非常努力刻苦，硬是被刷下来，怎么能甘心。 到杜飞这里来，等于又打开了一扇翱翔蓝天的大门。 这个诱惑力相当大。 电话那边，朱威又沉默片刻，才沉声道：“这个没问题，我有个战友在航校教工处，我去跟他问问。不过，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最好能亲自来一趟。能到这儿来的都是天之骄子，就算飞不上飞机，骨子里也带傲气。” 杜飞皱了皱眉，按说朱威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 可他总觉着不太对劲，今天这通电话从一开始就有些蹊跷，再到最后杜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朱威很想让他过去。 并不是这件事非要杜飞去，而是朱威想让杜飞过去，却又不想明说。 这令杜飞觉着有点蹊跷，难道朱威那边又出什么状况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上次朱威就差点着了马冬梅她妈的道儿。 不过杜飞也没多问，既然朱威刻意隐瞒，就表明不能说，现在非要追问，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杜飞撂下电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思忖朱威那边有可能遭遇的情况。 心里也决定，立即去一趟关外。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心里刚拿定主意，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又响起来。 杜飞诧异的接起来，随即就站起来：“爸……我明白，好……好的……我马上过去。” 撂下电话，杜飞皱着眉，快步的往外走。 刚一出门就看到沈佳宁从办公室出来，好像是要上他这来，迎面看见杜飞，立即‘哎’了一声。 杜飞却来不及跟她多说，脚步不停，飞快道：“宁姐，有急事，我先出去一趟。” 沈佳宁一脸诧异，还没等应声杜飞已经出了后院的月亮门。 乘车来到朱爸的办公室。 朱爸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异常严肃。 刚才在电话里并没有说太清楚，杜飞只知道西北出了大事。 结果一进屋，朱爸正在打电话，简单几句说完看向杜飞，开门见山问道：“小飞，你和林天生在婆罗洲能接收多少人？” 杜飞不由一愣，脑子飞快转动，皱眉道：“爸，到底什么情况，您直接这么问我也回答不了呀~” 朱爸沉声道：“西北大旱……” 其实说西北大旱并不确切，实际上从今年夏天开始，整个北方都发生了严重的旱灾，只不过因为去年发了一笔横财，财正方面特别宽裕，再加上经济形势向好，令旱灾显得并不那么突出。 而且在受灾后，地方进行了积极生产自救，并没有出现严重后果。 杜飞感触不深，今年一整年都在盯着飞机制造厂，五一后轰-8试飞成功，不久就去了南洋，对国内情况不了解。 今年夏天的降雨特别少，导致北方好几个省几乎绝收，西北的情况更严重，尤其是陕省和甘省。 夏天有去年的余粮还能维持，但是到了秋天，没收上来粮食，终于维持不下去了。 杜飞一听情况，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问道：“爸，那您是什么意思？问我婆罗洲能收多少人，难道是想……” 朱爸道：“我的意思是，必须确保人活下来！现在正府有钱，粮食也能调拨，这都不是问题。但是今年熬过去，明年怎么办？西北的水土流失问题在解放前就已经相当严重，那里早就不是汉唐时的天府之国，承载不了现在这么多人口，必须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杜飞听朱爸说完，已经恍然大悟。 朱爸是把这次老天爷发怒当成了机会，干脆从西北迁出一部分人口，顺势填到当南洋去。 正好杜飞和林天生那边缺人，要是能把西北的人迁过去，就能彻底改变婆罗洲的人口结构。 只是不太确定，杜飞和林天生究竟能吃下去多少，如果人数太少了没法解决西北的问题。 杜飞一听，不由得眼睛一亮。 这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当即道：“爸，您放心，西边那边有多少人我们就要多少。” 朱爸皱眉：“你可别把话说的太满了，这事儿不是开玩笑，涉及上千万老百姓，都是活生生的人命，要是搞砸了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杜飞咽口吐沫，明白朱爸的用意，人命关天，大意不得。 杜飞慎重的点点头：“我明白，爸，您说，到底有多少人” 朱爸严肃的伸出两根手指头：“至少两千万！” 杜飞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数量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原本按照杜飞和林天生的计划，一点一点，蚂蚁搬家，一年大概能运过去七八十万润。 最终用十年时间，让花人成为破婆罗洲的主体民族。没想到朱爸一次就抛出来两千万人，这可不是小事，难怪这么谨慎，这么多人弄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而且一下子安置这么多人，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大工程，不仅需要极其强大的行政效率，还需要大量资金。 杜飞现在手头虽然不缺钱，但是这么多人一下子过去，究竟需要多少钱，他心里也没数。 不过相比这些难处，好处也显而易见，一旦完成了这次迁移，就会在短时间内彻底改变婆罗洲的人口结构。 到那时候杜飞和林天生才算是真正稳住了基本盘。 杜飞心里飞快的权衡，难度是显而易见的，好处也显而易见，究竟怎么选择？ 朱爸也没有催促，这不是小事，决不能冲动，更不能赶鸭子上架。 杜飞想了想道：“爸，这次能给多少帮助？” 虽然杜飞和林天生那边需要人，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解决灾民的问题，不可能让杜飞把全部费用承担下来。 朱爸也干脆，明显事先开会研究过，直接道：“如果你们这边能承接，从原本赈灾的资金里给你抽出来一部分。” 杜飞不敢含糊其辞，追问道：“具体多少？” 朱爸道：“大概三亿五千万。” 杜飞一听，换算成美元也有一亿美元了，不算少但也真不算多。 至于粮食问题，南洋不缺粮食，而且再怎么说两千万人过去，也不可能一股脑的全都过去。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繁琐的过程，需要先用火车把人从西北运到广洲，再换乘轮船前往南洋。 这都需要时间，算是给杜飞和林天生留出了缓冲的时间。 杜飞再次沉默，思忖这件事的可行性，最终把心一横：“爸，这件事我义不容辞！” 得到这个答案，朱爸满意的点点头，拍拍杜飞肩膀，并没多说什么。 反正一直以来，除了男女那点事儿，杜飞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从朱爸那边出来，杜飞马不停蹄返回单位。 这次的情况既重要又紧急，只通过电报跟南洋那边联系肯定不行，杜飞必须立即亲自过去筹备。 说起来这次还没回来，在家没带几天就又要去。 却没有办法，临走前家里和单位都要安排好，另外就是朱威那边，肯定也去不了了，现在不管什么事，都必须让路。 杜飞回到单位立即叫人，飞机制造厂，8270厂，拖拉机厂，汽车厂的主要负责任全都过来。 随后又给朱威打去电话：“喂，大哥，我杜飞，现在家里出了一些情况，你那边我去不了了……” 朱威一听相当诧异，前脚刚说好的，后脚就变卦了。 不过他知道杜飞不是不靠谱的人，情知肯定出了大事，忙问什么情况，需不需要帮忙。 杜飞也没瞒着，把西北旱灾的事儿说了。 朱威一直在国内，知道今年降雨少的情况，不过锦洲没遭灾，令他没有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尤其听到杜飞说，居然要一次性迁徙两千万人，令朱威大吃了一惊。 难怪杜飞是这样的反应，换谁遇到这种事儿都得把心提到咯吱窝。 两千万人是什么概念！ 全世界有多少个果家的总人口都没有两千万。 朱威不是不知道轻重的，当即道：“小飞，你放心，航校的事我帮你办了，你只管安心顾好那边。” 杜飞倒是不担心这个，而是之前朱威打电话时的异常。 原本打算这趟去了再说，现在看来去不了了，却也不能拖延，索性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朱威一愣，他是个聪明人，旋即就明白杜飞的意思。 却是有些尴尬，哈哈笑道：“我能有什么麻烦，没事儿。” 杜飞反而皱眉：“大哥，咱是一家人，你有事儿可别瞒着。” 朱威听出来，要是没个解释，杜飞肯定刨根问底安不下心，稍微沉默，索性挑明：“你还有脸问我，你跟小丽是怎么回事？” 杜飞心中一凛，朱威这是知道他跟朱丽的事儿了。 这种事换到自个身上，杜飞肯定也气不过，特么一个混蛋小子，居然占了自个俩meimei。 朱威道：“本来想把你小子叫过来，亲自揍你一顿，活该让你捡着~” 杜飞嘴角抽了抽，这次还真是捡着了，要不然真去了锦洲，因为这个朱威打他他也不能还手。 因为他活该挨打。 杜飞举着电话，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朱威知道他现在有要事要办，说完了便主动挂断了。 杜飞长出一口气，不过等下次见面，挨一拳怕是跑不了了。 这个时候，沈佳宁从外边进来，见杜飞撂下电话，问道：“出什么事了？我听老张说你把各厂的头头都叫来了？” 沈佳宁说的老张就是张文忠，刚才通知她要开会。 杜飞好整以暇，把西北的情况说了一下。 沈佳宁不由得瞪大眼睛：“你是说，打算把两千万灾民直接送到南洋去！这……这能行吗？” 杜飞道：“行不行也得行！这次不仅是为国内解决难题，也是老天爷给我们一次机会，抓住这次机会我们就能彻底在南洋立住，否则未来十年二十年的变数太多了。” 沈佳宁抿了抿嘴唇，明白杜飞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按照正常迁移，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迁过去两千万人。 但未来十年二十年可不是都有眼下这种环境。 现在因为阿美莉卡需要，等于是双方的蜜月期，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旦双方的关系没这么好了，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打断杜飞和林天生的人口计划。 现在能一次性完成，虽然短时间内的压力会飙到爆表，但从长远来看肯定是利大于弊。 考验的就是杜飞他们究竟能不能顶住这个压力。 顶住了就是康庄大道，顶不住就是一地鸡毛。 而且这件事还有一个隐藏的好处，就是杜飞可以趁机提一些条件。 比如海军这边，有经验的水兵和军官，空军那边要的飞行员，所遇到的阻力会空前的小。 大概两个小时，距离最远的汽车制造厂的领导也到了。 大会议室位于原先整个金家大院的主房。 住户迁走之后，这边暂时给研发设计人员用。 杜飞也没从偏院搬到正屋来，这间最大的正屋就当了会议室，里边全都打通，空间相当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