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丰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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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光见洪才师兄都已经出言认输,当下无法,只好作罢,心中却对这少年越发忌惮。对方虽看似年少,但修为精深,见识非凡,他究竟来崇圣寺是何目的? 心中暗道:“最后一关,看你如何应对?” 冷笑一声,便道:“施主果然少年得志,英雄了得,且看我最后一关。这‘气’字,便是代表了佛前烧香的最终之义。不管是紫檀香,还是沉香……是博山炉,还是四羊炉,最终都要燃香成烟,辅助修持,洁身净性,以达佛意。所以施主要做的,便是从这紫烟香气中,辨别出所燃的是何种香料?” 宁枫听在耳中,心里不由暗暗叫骂。他虽然知晓这香料、香炉的些许来历,但此刻香气馥郁混杂,幽幽缭绕,其中所含的香料怕是不下数十种。想光凭气味便能辨识,简直是难如上青天。 洪光大师见宁枫半天不动,面色异样,便合十得意道:“施主,这高香不过区区三寸,怕是烧不过半刻钟,施主可得抓紧了!” 宁枫暗暗叹口气,只好运灵入鼻息,细细辨别。但数分钟过后,他也只不过能识出其中檀香、麝香和沉香三味,其余的不是不敢确定,便是压根不知道其来历。他以往虽然也学过闻气识药的功夫,但用在这香道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此又过了片刻,博山炉中的紫烟已经断断续续,不能成团,恐怕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宁枫心中大急,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越是焦急,便越是毫无头绪。 今日之争,本来只是为了出一口气,并无什么生死仇恨。但斗至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关,若是此刻认输,岂不是前功尽弃!宁枫虽不是好胜之人,但少年心性,在所难免。当下凝眉思虑,脑中疾速飞旋,宛若海浪滔天,急难平静。 但无论他如此分辨,也猜不出余下的香气是出自何种香料?只好暗暗叹了口气,准备放弃,余光却忽的瞧见洪遵等僧人也鼻息耸动,眉头微皱,似乎也在辨别。 他心中一动,恍然大悟:“是了,五位大师精于佛法,定然没有空来理会配香、制香这等俗事。说不定他们也跟我一样,分不出这香料所属!”既然如此,心中便已有了计较:“如果我随便说出几种香料的名字,他们估计也不知真假!” 宁枫微微一笑,话到嘴边,却又想到:“不行,几位大师不知,但依洪光大师这性子,大可召寺内负责制香的僧人前来询问,那样我岂不是便露馅了么?” 洪光大师见宁枫神色变化,心中暗喜,便出言催促:“施主若是猜不出,那便拱手认输好了,我方丈慈悲为怀,定不会计较你乱闯之罪!” 话说完,便待宁枫低头。不成想宁枫双眼一闪,忽然嘻嘻笑道:“大师的这第四关,是让我闻气识香么?” 洪光听起突然这样问,不由丈二摸不着头脑,心下狐疑,说道:“怎么?施主到现在连第四关的内容还没搞清楚?” 宁枫笑道:“清楚是清楚了,但在下愚钝的很,却没有闻到任何气味,怎么识别?” 洪光瞧他神色惫懒,似是街头无赖,不由恼怒道:“胡说,博山炉内正燃着我崇圣寺最为名贵的高香,你竟然说没有气味,难道你的鼻识瞎了么?” 宁枫依然面不改色,笑道:“大师面前,在下不敢说谎,确实闻不到。” 洪光大怒:“小子,你……”话音未落,便听洪遵大师突然叹息说道:“洪光,施主已然赢了,你难道还看不到吗?”洪光闻言悚然一惊,满面疑惑,兀自争辩道:“师兄,这小子明明没有说出……” 洪遵大师面色一沉,淡淡道:“洪光,你修习佛法数十年,却还拘泥于眼前之相。施主他最初便已说过,香拜于佛,却闻于佛前人。此刻施主他闻不到,你却能闻到,还说未输?” 洪光终于恍然,面色转而苍白,似是极为惶恐,片刻间已是汗出如浆,退至一侧,合十道:“是,师兄!”低眉垂首,不敢再言。 宁枫见这一直趾高气扬、咄咄逼人的洪光大师竟然一言之间变得如此拘谨畏缩,不由心头惊奇。同时也暗道侥幸,他被逼入绝境,急中生智才会那样说,想不到得到洪遵大师如此推崇,一时对崇圣寺的厌恶减轻了许多。 洪光并其余三僧皆退后一步,列在三金佛两侧。唯有洪遵大师满面微笑,走上来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年少多智,必是出自名门,此来崇圣寺令我等番外蛮僧皆是大开眼界!” 宁枫见其态度恭敬,受宠若惊,急忙回道:“大师折煞在下了!” 洪遵大师微微一笑,看了洪光一眼,又道:“听说施主此来是为寻找一故人,不知我门中那位弟子有此幸,能结交施主这等少年英才。” 宁枫谦辞了一番,便拿出怀中文牒,道明来意。 不想却见洪光大师脸色剧变,现出羞惭之色,而洪义等僧哈哈一笑,直笑得宁枫满头雾水,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片刻后,洪才大师才笑道:“施主若早些说出来,哪里会有这一番争斗?你若要找方丈大师,眼前就是了!” 宁枫一惊,看着丰姿俊容的洪遵大师,愕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醒悟:“难道这便是崇圣寺的方丈,窥基大师的故人,丰晟大师?”念及此,忽然又想:“那外面广场给贵族们宣讲佛经的又是谁?” 他此刻戒心尽去,既如此想,便脱口问了出来。 丰晟大师笑道:“那才是贫僧的大徒儿洪遵。”宁枫终于确信,急忙躬身一拜,丰晟右手随意一挥,宁枫便觉一股劲风从下往上袭来,将将他扶起。丰晟笑问:“窥基大师现今如何?” 宁枫不过在慈恩寺待了几日,与窥基大师更只是一面之缘,只好随意答道:“窥基大师整日深居寺中,修枯荣之法,在下也只是有幸拜会过一次而已。” 哪知丰晟大师突然叹了口气,眼神看向殿外,淡淡道:“向日贫僧与窥基大师谈论佛法,悠悠乎已经过去了近五十年。只可惜贫僧烦于寺务,无缘再前往慈恩,施主能够拜会一次,已然是莫大的佛缘了!” 宁枫闻言一奇:“原来丰晟大师也去过长安慈恩寺,怪不得崇圣寺虽处南诏,但处处皆有中原佛寺的影子。” 丰晟大师忆昔过往,满面沉思。一旁洪义等僧低声念佛,不敢打扰,宁枫见状也唯有按捺心思,默默等待。 大约一刻后,丰晟大师突然转过头来,问道:“施主所言,窥基大师的高徒道宣中了木厄毒,所以才委托施主前来南疆,寻找解毒之法,是吗?” 宁枫点点头,他怕其追问,便说道:“正是,道宣大师与魔教妖人争斗时,无意间中了jian计,身染奇毒。” 丰晟大师颌首,面色凝重,道:“五厄皆属于天下奇毒,无药可解。想不到中土魔教中竟然出了这等人物,看来天下间又将不平了!”其身后四僧也都露出担忧神色,四十年前的中土三教大战虽然没有波及南诏,但魔教败亡之后,残余之众流落江湖,多次现身南诏国,犯下许多恶事。 宁枫心中一跳,生怕对方看穿自己的谎言。转而又想一月之约已然过了小半,道宣的伤势又不知恶化到了什么地步?他内心急切,便直接问道:“大师,在下曾听闻当年南诏国中曾出现许多中了火厄毒的僵尸,但近年来却鲜少有闻,一定是有什么妙术灵丹,能够解开火厄毒吧?” 这其中所涉,与大唐、南诏两国战争有关,但宁枫此刻心急,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丰晟大师闻言一愣,神情古怪,合十叹道:“原来窥基大师委托施主前来,竟然是这个原因。”顿了顿,又叹道:“当年南诏国中出现火灵僵尸,刀枪不入,水火难侵,这才打败了天朝大军,免遭灭国之运。但僵尸之道有违轮回,与佛法相左,贫僧也曾多次前去探查,但直到其消失之日,也不知道这些僵尸究竟是何人控制?” 宁枫不由略略失望,丰晟大师身为南诏国的护国圣僧,连他也不知道当年的火厄僵尸从何而来,那又有谁能够知晓?但转而又想,那些僵尸是在李**队入侵时才出现,看来指使之人定然是南诏国的臣民无疑。能够有如此修为的,必然不是无名之辈,丰晟大师即使不能确定,但数次查探下,定当有所耳闻。 果然,又听大师说道:“不过,贫僧却曾发现一些巧合之处!” 宁枫闻言精神一振,问道:“什么巧合?” 丰晟大师道:“贫僧记得,当年李**队败逃之后,那些僵尸不受控制,狂暴嗜杀,南荒丛林中的诸多灵兽都深受其害。若不是贫僧率领寺中武僧和南诏军队奋力抵御,怕是要让僵尸闯入城镇中,引来一番浩劫。但是后来,僵尸却是神奇的消失了,但紧随而至的,太和城中出现了一个神秘人!” 宁枫心头惊奇:“难道僵尸的消失与这神秘人有关?”脱口问道:“敢问大师,这神秘人是谁?” 丰晟大师淡淡道:“他便是当今南诏国的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