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挡煞金鱼
“有句话说得好,无冤不成夫妻,无仇不成父子。” “这世界上,人心难测。” 张陵川收服了女鬼之后,便蹲在了红毛的面前,从他衣服的里兜取出了一个红线缠着的木偶。 这是厌胜咒术的一种。 把仇家的八字写进木偶里,再缠上红线,便能让对方不知不觉中中招。 看来这红毛得罪的人,还挺多。 做完这一切后,张陵川转头看向我:“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知道傅城的何家人吗?这个家族一直都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他们的家主早年间更是光明正大地娶了四房老婆。” “前阵子那姓何的病危,据说人都快没气了。结果呢?到最后那老头子挺过来了,他四姨太生的小儿子却离奇死去。” 听到这话,我当即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 “他的小儿子,也是一条挡煞金鱼!” 张陵川叹了口气:“你还不算太笨。” 再次跟着他往楼下客厅走去的时候,我的内心复杂万分。 赵龙城早已在客厅等候,看见我们来了,他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陵川,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这样关切的语气,不知情的旁人必定会认为他极其宠爱儿子。 谁知道,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的金鱼还能不能替自己挡煞? 张陵川叹了口气:“他的确招惹了脏东西,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 赵龙城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愈显。 “我就知道,你张陵川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紧接着,赵龙城朝管家使了使眼色,对方立即扭头就吩咐人,抬了新一批的金鱼放入水缸内。 金鱼入水,悠然惬意地游来游去。 这一下,就连管家都十分惊诧地看向赵龙城:“赵总,这回终于成了!” 赵龙城两眼放光,开怀大笑:“前阵子我这风水鱼放一条死一条,害得我生意场也连连落败。” “这下好了,龙鱼入水,我以后的生意也必定是如鱼得水!” 丢下这话,他朝一旁的管家使了使眼色,对方便立即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恭敬地递给张陵川。 我朝里头瞥了一眼,那可都是红花花的钞票! 这么厚一沓,起码也有个小十万吧。 可是张陵川却摆了摆手,肃然道:“大哥,这钱我不能收。” 听到这话,赵龙城脸一板,瞪着眼对他说:“陵川,这可是我这个当大哥的一番心意,你不收下,是不是瞧不上我这点钱啊。” 张陵川连连摆手:“大哥,你误会我了。其实,这件事我也没有完全办好。” 赵龙城忙问:“怎么说?” 张陵川神色凝重:“那邪祟吓得令公子三魂七魄分散,以后怕是会变得痴傻呆滞。” “如果要替小公子重新聚魂的话,可能得动一动屋内的风水。” 赵龙城闻言,陷入了沉思。 几分钟后,他才管家的搀扶下,缓缓坐回沙发。 “我这个孩子从小就任性妄为,是我这个当爹的管教不严才导致他到处惹祸。” “陵川,这件事情也办的很好,这些钱你还是收下吧。” “日后,我会在贫困地区捐赠几所学校,替灵均积德祈福,让他早日魂魄健全。” 赵龙城说完,他的官家便接话道:“赵总一番拳拳之心,想必一定可以感动上天,让我们的小少爷快些好起来。” 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下逐客令,想让我们识相点快离开。 张陵川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秒懂地上前拿起了桌面上的拿沓信封。 “既然如此,那小弟我就却之不恭了。” “大哥,我铺子里还有些事,就不留在这叨扰您。” 赵龙城笑吟吟地站起来送我们:“那我让司机送你们下去。” 张陵川告辞后,我便跟着他走出了别墅。 但是刚走到门口,山里吹来一阵北风,带来一股恶臭的味道,熏得我差点呕出来。 以至于我坐在车里的时候,就一直觉得不太舒服。 那股味道有些熟悉,却又令我产生了生理不适。 山路蜿蜒,车子又震。 司机把我们送到山脚下的时候,我一打开车门,就在路边吐了一地。 “悠着点,要是弄脏了我的钱,抽你啊。” 我吐得七荤八素,看到赵龙城派来的车离开后,才喘着粗气对张陵川说。 “老板,刚才我在赵龙城的家里闻到了尸臭味。” “那股味道又浓又臭,真的是让我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张陵川冷哼:“一点尸臭味,就把你折腾得死去活来,真是没用。”
讲道理,尸臭的味道是真的很恶心。 闻过一次之后,我这辈子都有阴影。 看着面无表情的张陵川,我真是疑惑极了:“老板,你为什么毫无反应?” 张陵川伸手拉了我一把,将我怀里的大信封抽走。 “你要是被丢进尸山里待上三天三夜,什么尸臭味对你而言都是小意思。” 我吓得缩了缩脑袋。 这味道闻一次都难顶,还三天三夜。 那不是要我的命?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张陵川这回带我进了一家酸辣粉面馆,要了俩酸辣粉。 刚坐下,我又叹了一口气。 突然间,一根筷子敲向我的脑袋。 “哎呦,你打我干嘛!” “年轻人,整天长吁短叹,影响运势。” 我吃痛地捂住脑袋:“其实我就是想不明白。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那姓赵的怎么连自己的种都害。” 张陵川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幽幽开口:“他可以有很多个儿子,但是他自己的命就只有一条。” 我感慨道:“我发现能成就一番事业的人,心都挺狠的。他为了保住自家的风水局,连儿子痴傻都不管。” “对了老板,其实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张陵川抬眼看我。 “赵龙城有钱有势,肯定结实了不少风水师和法王,怎么那红毛就中招了呢?” 按理来说,赵家里外都有辟邪的法阵,一般邪祟怎么可能进门。 张陵川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那红毛身上的邪祟是我放的。” “赵龙城家里的辟邪法阵,也是我破的。” “我张陵川出手,就凭他赵家养的那几个废物,当然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内心惊涛骇浪:“我说你怎么会笃定赵龙城一定会来主动找你,原来这都是你设局。” “不过,那红毛虽然为人嚣张了些,就这么把他吓傻了是不是有点过分?” 听到这话,张陵川的眼神骤然变冷。 “凡事自有因果,那红毛被吓傻,是他的报应!” 我听得精神一振,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