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功法太牛也不是一件好事
常月桐哐哐地敲响燕归雪的屋门，燕归雪有心装作不在，但是常月桐死性地敲，一边敲一边喊道：“快开门，我刚问过小师弟了，你在家里。” 燕归雪迫不得已地打开门，无奈的看着外面俏生生站着的师妹。 “你果然在，干嘛装不在，不欢迎你师妹来吗。”常月桐得意地昂起头，自顾自地走进院子。 “你又怎么了？” 燕归雪看着娴熟地走到池塘边逗鱼的师妹，不解地问道。 “不干啥，小师弟住哪里？” 常月桐伸出藕臂放入池水中，不时打入一道灵气弄翻水里的鱼。 “你不是找过他了吗？”燕归雪一愣，接着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常月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蠢啊，我要是知道小师弟在哪，还来找你这么个无聊的人干啥。” “你不要把他带坏了，他是你师弟，不是玩具。”燕归雪扶了扶额头，吐槽道。 “什么话这是！”常月桐鼓起嘴，气嘟嘟的脸看起来很软弹。 “你不去找师傅认错吗？”燕归雪及时岔开话题，不准备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师傅已经知道了。”常月桐谈起这个事，立马得意起来：“罚了我一个月禁闭，不过我找过师娘了，只要禁闭三天就够了。” 燕归雪瞪大眼：一个月？储丹室被师妹点了，龙灵草被师妹霍霍了，紫月珠被师妹打碎了······这么些事居然才罚了一个月？！ “你都交代了？”燕归雪皱眉，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一个月。 “昂。”常月桐眼神飘忽，语气有点虚：“差不多吧。” 燕归雪顿时明白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师妹，说道：“有什么用，最后被发现还不是得罚。” 常月桐一愣，感觉师兄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手里挑逗的鱼儿顿时不香了。 “怎、怎么办······”常月桐小脸哭丧了起来，病急乱投医地朝蠢笨师兄求助起来。 燕归雪摇了摇头，道：“自己去认错吧，态度诚恳一点。” 常月桐看了看无用的师兄，自言自语道：“我得找师娘，不行，师娘也救不了我了。对！我忽然想起有紧急的任务，要下山几个月。” 说着，常月桐急匆匆地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回头道：“师兄，你帮我跟师傅说一声，我有紧急任务要下山几个月，情况很紧急，来不及跟师傅告别，让师傅多保重身体啊！” 看着风一样的师妹，燕归雪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说道：“师弟啊，师兄可是帮你解决了大麻烦呢。” ······ 陈啸按照师傅的功法运转了两个周天，灵气时刻挤压着rou体，他疼地浑身颤抖。 结束了修炼，陈啸睁开眼，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居然过去了这么久，感觉比师傅带着修炼慢了好多。”陈啸心想着，发力要起身，却感到肌rou传来一阵阵酸痛。 他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站起来，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效果居然这么好？” 陈啸努力张了张手，虽然没法用力，但是陈啸此时有一种一拳打死牛的错觉。 来不及再体验，陈啸感到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但是太慢了。”陈啸感受了一下，灵气穿过rou体的阻塞感还是与先前一样，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陈啸估计了一下，要是按照这个进度练下去，自己要在玄徒境待几十年不止。 陈啸犹豫了一下，思考自己要不要从造神法典里找一本锻体的功法。 虽然有被师傅发现的可能，但是如果因为害怕暴露秘密而放弃当天才的机会，感觉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想了想，陈啸一咬牙，决定还是要拼一把，天才这种头号不顶用，只有强者才能更好的守护自己的秘密。 “对了，之前师傅好像也有发现我的潮海术，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帮我隐瞒了，也许可以信任师傅？” 陈啸思索了一下，想到：要是换锻体功法被发现，就说和潮海术一起意外得到的好了，我系统都来了，发现一个传承机遇很正常吧？ 想到这，陈啸意识中翻开了法典，从一本本功法中找了起来。 这种快乐，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但是有一个问题，锻体的功法和修炼灵气的功法怎么区分？这勾八法典只有一个分类！ 无力吐槽了一番，陈啸还是乖乖一本本翻找起来，不知过去了多久，有些麻木的陈啸看到一本叫“阴阳显”的功法。 “这个名字——”陈啸猛地回过神来，他还修炼了一本叫“阴阳隐”的功法。 点开功法，弹出了阴阳显的具体信息： 阴阳显 作用：赋予灵气以阴阳之分，可淬炼rou身。 特性：阴气以守心护脉，阳气以浴火重生。可炼制阴阳眼，具洞察之能。 品级：绝品 果然是成套的！ 陈啸顿时来了精神，调动灵气按照阴阳显的路径运行。而似乎是被原先的阴阳气息刺激，灵气又分出一股，按照阴阳隐的路径自行运转起来。 陈啸观察到了这一情形，心里狂喜，虽然分出来修炼阴阳隐的灵气只有原来主动修炼阴阳隐时的七成多，但是对阴阳显的影响却很小，如此一来就能省出很多时间，甚至可以不用专门修炼阴阳隐去增加灵气的量。 没有等陈啸高兴多久，灵气开始慢慢透出身体，一股远超先前修炼师傅传授锻体功法的痛楚让陈啸险些晕了过去。 不再是那种针扎的疼痛，随着灵气的蔓延，陈啸感到体内有极高温度的火焰在焚烧自己的血rou，但是还有一股淡淡的凉意却时刻修复着被焚毁的地方，保证自己不会真的死亡。 陈啸发出持续的惨叫，想要主动结束阴阳显灵气的运转，但是主动运转的阴阳隐却反过来带动阴阳显，陈啸想分出神停止阴阳隐，但是随时好像要昏沉过去的意识却没法做到这些。 痛楚时刻清醒地传来，陈啸却连身体的主导权都拿不回来，只能拼命地仰起头惨叫，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脖子以下的身体都动弹不得。 也许没过多久，也许过了很长时间，陈啸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他只想能昏迷过去，但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却始终没有起效。 当全身的痛楚渐渐消失，就在陈啸以为结束的时候，全身运转的灵气却猛地往他的双眼涌去。 陈啸的双眼顿时失明，他痛地想挖出眼珠，但是却动不了一根指头。 大概持续了一刻钟，所有的灵气回归丹田，陈啸再也撑不住，晕倒在地上。 陈啸再醒来时正躺在床上，身边是闭目养神的大师兄。 疼痛、酸痛感已经消失，陈啸只感到强烈的饥饿，恨不得啃床的那种饿。 “你醒了。”察觉到小师弟醒来，燕归雪也睁开了眼，马上起身道：“我去喊师傅过来。” 陈啸张了张口，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饿、好饿……” “饿？”燕归雪一愣，师弟昏迷的这三天每天都有按时喂给他辟谷丹液，按说他此时应该肚子很胀才对。 陈啸只是一遍遍重复着“饿”，燕归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端辟谷丹液来。” 连着喝了七八碗丹液，陈啸终于感觉好了很多，他费力地坐起来，试着运转灵气透过身体。 灵气缓慢地流出，陈啸愣住了，这运转阴阳显一次的效果比师傅牌锻体功法运转几十次都好，就是有点太难熬了。 对了，眼睛！ 陈啸瞪大了眼瞅着师兄，半天后闭眼感受。 好像没什么变化，就是视力更好了一点。 燕归雪看着小师弟费劲的坐直运转灵气透体，然后忽然转头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有点怀疑小师弟是不是练功练坏脑子了。 “怎、怎么了？”被看的有点发毛，燕归雪讪讪的问道。 陈啸闭着眼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师兄，就是刚刚眼睛不舒服。” “这样啊。”燕归雪了然道：“我刚刚找过师傅了，他在处理殿内的事务，等下就来。” 陈啸点头，忽然问道：“对了师兄，我睡了几天？” “三日多了。”燕归雪关心道：“师弟啊，修炼不要求急，得一步步来。” “你不知道，当时我和师傅进你院子看到你的时候，你浑身光着，身上全是干了的血迹。”燕归雪摇头说道：“当时把我和师傅吓坏了，要不是反复确认你院子里没有别人出入过，我们都怀疑你遇害了。” “没、没那么严重吧······”陈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当时师傅道像都吓出来了，都差点跑去找阁主。”燕归雪满脸严肃，很认真的说道。 屋外传来急躁的脚步声，门“砰”的一声打开，正是刚处理完事务的常海。 看了眼坐在床边的陈啸，常海瞅了眼燕归雪，说道：“你先出去。” 燕归雪躬身，走的时候带上了门。 看着一脸严肃的师傅，陈啸心里忽然有一点触动。 远离故乡的异土上，遇到一个在你出事时会真的担心你的人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说说吧，你是不是炼了什么邪功？” 常海走到床边坐下，难得对陈啸语气严肃地问道。 “邪功？！”陈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满脸问号地望着师傅。 “为师找到你的时候有发现灵气透体的痕迹，不是我传给你的‘温玉绝’。”常海严肃的眼神里藏着一抹担忧：“为师见过很多功法，没有一本是相似的。” 他忽然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带着些遗憾：“邪修的事很严重，不管是我们炼丹阁，还是另外两家，都有铁律。” 他顿了顿，一字一字地吐到：“以邪入道者杀无赦。” “在你大师兄之前为师还收过一个徒弟，跟了为师很多年。”常海闭上了眼，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后来因为为师的失责，他入了邪道，被我亲手杀之。” 空气安静了几秒，常海忽然说道：“为师检查一下你的修炼。” 迎着师傅的眼神，陈啸愣愣的点头。 常海这次只按住了陈啸的丹田，带动他的灵气运转透出身体。 因为陈啸第一次修炼是他带着的，所以常海很清楚自己徒弟的修炼进度，但此刻常海却被深深地吓到了。 从那天回炼丹阁开始，自己徒弟的锻体时间不会超过一天，但是按照这个进度，用不了半个月就能顺利到达玄者。 这修炼速度简直比邪修还邪修。 陈啸看师傅脸色铁青，觉得自己再不解释一下会发生意外：“等下师傅！我没有修炼邪功！真的没有！我可以展示给师傅看的！” 常海意外的看着自己徒弟，想了想道：“先前为师也意外得到了你修炼神识的功法，不过为师没有擅自修炼，你现在修炼锻体功法，为师帮你守着。” 邪功和正道功法是很好区分的，因为邪功的修炼必须要用到人的血rou、筋骨乃至灵魂，一个入道的邪修每日修炼都需要上万人的性命。 陈啸长呼了口气，尽量不回想起修炼阴阳显时的痛苦，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始运转阴阳显。 依旧是阴阳显、隐同时运转，而且这次的速度比上一回快了少许。 待到灵气开始透出身体，熟悉的痛楚侵入大脑，陈啸又惨叫了起来，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燕归雪担忧地站在门外，因为被师傅隔开了空间，他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是师傅进去很长时间了已经，现在还没有出来。 他有点担心师弟。 天色又变暗了，燕归雪等待的途中试过敲门，但是只有师傅传音“你先回去”，门一直没有开过。 常海听着自己刚十岁出头的小徒弟的惨叫，有些不忍，但还是没有打断他，只是在旁边认真的守着。 等到陈啸不再惨叫了，常海清楚地看到，自己徒弟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左眼光芒偏白，右眼偏黑。 然后陈啸接着惨叫。 又过了片刻，所有异状都消失了，这次陈啸倒是没有直接晕过去，只是身上新换的衣服都烧没了，而且身上也满是干涸的血迹。 虽然观察到了陈啸修炼时身上的高温，但是为了不影响他修炼，常海只护住了床和屋子。 大脑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陈啸依旧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想说话却做不到。 常海一手刀让陈啸睡了过去，这种时候昏睡过去是对大脑的保护。 伸手按在徒弟丹田上，常海再次检查起徒弟的修炼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