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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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男彻底崩溃了。 “我草你妈的！去死吧！” 他狂吼着，挥起棒球棍对准叶子恒的脑袋就砸了过来。 然而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棒球棍还没有碰到叶子恒的身体，他的手臂就已经被叶子恒抓住了。 猛烈的疼痛从胳膊瞬间炸开。 下一秒，他看到自己的整个右手被叶子恒直接从肩膀上扯了下来。 “啊啊啊啊——我的手——” 鲜血如柱，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 叶子恒从断手上拿过棒球棍，甩了两下，直接一棍子打爆了板寸男的脑袋。 鼻环女这时候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直接跪着抱住了叶子恒的腿。 “恒元，不，叶哥，叶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不要杀，不要杀我……” 叶子恒低头俯视着她，随后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硬生生的拽了起来。 “啊——叶哥，叶哥别杀我，别杀我……” 伴随着颤抖的求饶声，叶子恒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呃……啊啊……啊呃……” 鼻环女的声音越来越小。 片刻后，她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 抽搐了一阵，再也不动了。 叶子恒低着头看了鼻环女两眼，随后转身向着谭梦韵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原本她一直缩在墙角想着为叶子恒祈福，希望他快点死掉好解脱，不用再这样忍受痛苦。 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还可以有这种转折。 当她听到网红脸和鼻环女的尖叫声时，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她直接吓傻了。 只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除了自己，所有的人都死光了…… 而现在，自己是叶子恒最后的目标。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深入骨髓的恐惧感笼罩着她的全身。 根本没办法思考。 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 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把小水果刀，她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握在手里。 越来越近了…… 尿液不知不觉间浸湿了她的牛仔裤。 谭梦韵缩在墙角，微微举起手中的水果刀，颤抖着仰头看向叶子恒。 我…… 在做什么…… 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我是变成丧尸了么？ 叶子恒喘息着，眨了眨眼。 红色的视野中，他看到了谭梦韵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墙角。 她脸上的妆早就哭花了，大大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 她握在手上的水果刀好像随时都要脱手掉下来一样。 有点可爱呢。 呼…… 我还有意识…… 这样的话，至少，这个女生，我想让她活下来。 趁着还有意识，只要走到外面，她锁上门应该就安全了。 他这样想着，转身向宿舍外走了出去。 然而刚走到门边，一阵浓烈的晕眩感突然猛的涌上了大脑。 他只感到身体一沉，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无尽的黑暗再度降临…… 谭梦韵愣愣地看着叶子恒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为什么，他没有杀了我？ 他刚刚，好像对我笑了…… 那是只有人类才会有的，带着感情的笑容。 谭梦韵不可思议的看着叶子恒走到门口。 然而下一秒，他就突然倒下不动了。 谭梦韵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地上捡起了棒球棍，然后一点一点走到了叶子恒旁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丧尸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吧？ 还有刚刚的笑，怎么看都应该还是人类。 可是…… 一想起刚刚他虐杀孙志伟他们的画面，谭梦韵就忍不住害怕起来。 啊啊啊！ 她在心里纠结着，手中的棒球棍举起来放下去，再举起来再放下去。 如此反复了一阵，她鼓起勇气把手放在了叶子恒的鼻子旁。 确实还有呼吸，没有死。 “呼……” 她拍了拍胸口，然后咬着嘴唇在叶子恒旁边蹲了下来。 看着叶子恒的侧脸，她呆了一会儿，开始小声的自言自语。 “你到底是人还是丧尸啊？” “我到底要不要杀了你啊？” “你为什么刚刚没有杀我？” “你其实根本不是丧尸吧……” “你是人对不对？” 她就这样嘟囔了半天，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棒球棍。 重重的叹了口气，她站了起来，“好没用，我果然还是对你下不了手啊……” …… 第二天。 叶子恒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的是熟悉的上铺床板。 刺眼的阳光从窗户蔓延进来，让他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确实是在宿舍里，没有尸体的痕迹，看样子是换了房间。 他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抬起双手看了看。 被拔掉的指甲长出来了。 他又动了动嘴，牙齿也长出来了。 怎么回事？ 我记得…… 他闭上眼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血腥的画面一闪而过，整个脑袋都在痛。 没有变成丧尸？ 他用力抓了抓头发。 一抬头，正好看到了从厕所走出来的长发女生。 四目相对，两个人似乎都愣了一下。 谭梦韵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有点害怕他。 “啊，你醒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很暖。 叶子恒下意识地点了头，“嗯……” 然后局面就这样僵住了。 谭梦韵站在原地，叶子恒也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 两个人隔空望着彼此，似乎都各有心事。 好半晌，谭梦韵才试探着问：“那个，我能坐过去么？” 她伸手指了指叶子恒的床。 “啊，可以，当然可以。”叶子恒连忙点了点头，心里更加疑惑了。 谭梦韵来到叶子恒旁边坐下，在他身上仔细看了看，“你的眼睛真的又变回来了诶，很好看呢。”她一边说又一边低头看了看叶子恒的手，“指甲也长出来了，才一个晚上，好神奇……” 叶子恒愣愣的看着她，这个女生不会是傻子吧，自己这么危险，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怎么不在我晕倒的时候把我杀了？” 谭梦韵看着叶子恒的眼睛，眨了眨，“那你呢，为什么没有把我杀了呢？” “我……”和美女这么近距离的对视叶子恒还是有点不习惯，他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和孙志伟他们不一样。” “对啊。”她浅笑着点了点头，“所以我也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不怕么？”当然怕了，可是……我下不了手，反正食物总会吃完的，怎么都是死，我宁愿被你咬死。” “……” “那，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谭梦韵说着把脸朝叶子恒微微靠了过来，眨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 由于她穿的是一件U领的T恤，这个角度，叶子恒刚好可以看到她胸口那道幽深的线以及大片的波光。 这女人是胸大无脑么？ 他愣了愣，连忙说道：“当然不会了，我...我，你以为我喜欢杀人啊？” 谭梦韵嘟着嘴点了点头，坐直后，她说道：“那，我们约定一下。” “约定什么？” 叶子恒一脸懵逼。 “就是，现在整个九栋就只剩下咱俩相依为命了啊，所以要好好相处。你要答应我，不能杀我，不能欺负我，嗯，还有，别的暂时没想到了，就先这样！” “啊？” 叶子恒忍不住想笑，这种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像开玩笑一样。 “你答不答应！” 其实谭梦韵压根就没觉得她能活下去，之所以说这些连她自己都觉得很蠢的蠢话，只是希望在人生的最后，可以尽量的美好一点罢了。她很清楚，在这个丧尸突然出现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崩坏了。如果叶子恒真的要杀她，这种口头承诺哪能有什么用呢。 “好，我答应你。” 叶子恒慢悠悠的点头。 “那，拉钩。” 不等叶子恒反应过来，谭梦韵就用小拇指勾住了叶子恒的小拇指。 “已经拉过勾了，不许反悔了哦。” “哦……嗯。” “那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谭梦韵。” “我叫叶子恒，我知道你。” 叶子恒终于想起来了，大一元旦晚会的时候，谭梦韵在舞台上跳过舞。 那时候他还去问过人，听说是外语系很出名的女神。 只不过他太宅了，后来再也没遇到过，也就慢慢忘了。 “是嘛？” “嗯，我看过你跳舞。” “哦……怪不得呢。” 谭梦韵点点头，正想着再说点什么，就听到叶子恒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好像是尿sao的味道。” “啊！” 谭梦韵瞬间红了脸，下意识的伸手捂在了大腿上。 叶子恒愣愣的看着她，“嗯？你怎么了？” 谭梦韵咬着嘴唇，慢吞吞地说道：“我……昨天尿在裤子上了……” 叶子恒恍然大悟，这才想起了昨天那时候她好像确实是吓的失禁了。 谭梦韵看着叶子恒这副表情，又羞又恨，“都怪你啊！就是被你吓的！烦死人了！” 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样子，叶子恒忍不住浅笑起来。 “不许笑！你还笑，不许笑啊！” “话说，不去洗一下吗？” “要你管啊！” …… 时光就这样在欢乐的闲聊中缓缓流逝。 这一刻短暂的温馨，让叶子恒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这个世界还是曾经的那个世界一样。 不过他很清楚，外面的丧尸还在，自己的身体也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很怕他下一秒会突然变成丧尸杀了谭梦韵。 他不想这样，他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趴在阳台上，看着校园残破的景象，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好好活下去的想法。 微风拂过，谭梦韵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吃饭了，叶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