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发难(上)
苏拾一带着之前杨不才离芦时代理芦县事务的任亮亮,二人一起先到南北二门寻来出入登记簿。 苏拾一看了最近半年的,足足看了一个下午,然后二人又去到县里的藏书馆,找到去年的人口登记簿。 又看到深夜。 然后,他拿比在两个簿子上圈出许多名字。 这一顿cao作把任亮亮看得一惊。 苏拾一也不做作解释,“把余松张华叫来!” 任亮亮本是胖子,这么一天陪着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却知这苏拾一是杨不才请来的帮手,连杨不才也对他尊敬有加,便不敢怠慢。唤来两个手下,交代此事。 这余松本是桃花山的三当家,前番大当家被杀,二当家竹叶青跟随林星辰北上禾江,这余松和竹叶青本就不对付,便留芦县做贼曹,主管县里治安。 张华为杨不才当年在芦县结交好友,二人出生入死,患难与共,杨不才得林星辰提拔,张华也跟着,为县尉。手里管着县卫营二千之众,守卫南北二门。 多是近两年响应林宗主征兵之诏,又得桃花山七百,别的山寨投降之人。不过张华此人,虽长于市井,却有亲和力,温润如玉,手下人心服口服。 没多久,二人风尘仆仆而来。见到苏拾一面前放着杨不才的印信佩剑。 又见县丞任亮亮站在一盘,任亮亮恐二人多想,便道,“这是杨爷的朋友,请来帮忙处理这些天的事情!” 余松见苏拾一年纪轻轻,面如冠玉,有些不敢相信,“这不是胡闹吗,杨县在马家危在旦夕,你寻我二人来此作甚?” 苏拾一淡淡地说道,“你们县令有事,找出凶手的事情,便是交给我的!” 余松毕竟草莽气息重,忍不住道了句粗口,“……尽胡闹!” 苏拾一微微一笑,“印信在此,只管听令,多说无妨,违令便斩!” 余松气得扭头。 倒是张华跪在地上,“但凭先生吩咐!” 余松哼了一声,也跪倒在地。 “张华听令!” “在!” “我令你速点兵马,围住城东安平山,不得有误。” “得令!” “余松!” “哼!” “我簿子上圈出的人,太阳落山之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知道了!” …… 天色已暗,灯火通明。 杨不才微微皱眉,想着还是开始了。“此话怎讲?” 洪爷怒目而斥,“你做的好事情,马老爷在城外救你性命,你却谋害他,马家老三你也不放过!” 场中众人皆惊,连道士都不念经了,一片寂静。 竹叶青说道,“洪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杨不才笑了笑,“真是天大的笑话,有何凭证?” “你要凭证,我便让你心服口服,我看你还能如何做大尾巴狼,人在做,天在看!”洪爷哼了一声,缓缓说道。 竹叶青略微惊讶,“当真有此事?洪爷,你若这样说,可得拿出证据来,空口无凭!” 杨不才喝了一杯酒,身子向椅子背靠着,戏腻地看着洪爷,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把人证物证带上来。”接着,他往门口看去。“今天芦县英雄尽聚于此,我也让世人知道你杨不才的阴险狡诈!” 说话间,大门口就进来一行人。 杨不才看去,恍然大悟,来的人不就是他请在龙河镇锻造武器中的铁匠莫二兄弟,还有那招供的李忠之父,同牢头,还有杨山。 别人他倒没放在心上,他也知道这些人是来指正何事,只不过杨山,却让他大吃一惊。 杨宗保也微微皱眉,“杨山,你在这里作甚?” 杨山哈哈一笑,“做什么?当然是来指认杨不才,杨县爷。” 杨星狠得牙痒,“山哥你几时变成这种德性?” 杨山怒斥,“而等草菅人命之辈,也敢指责于我?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天道公理吗?” 倒是杨不才比较冷静,此刻他也想通了,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对付他。 竹叶青看着这变故,倒是正襟危坐,不言不语了。
洪爷说道,“人证物证已带上来,各位想听听是怎么回事吗?” 马大上前,“洪兄为我马家做主!但说无妨!” 洪爷道,“莫大莫二,你们说说,那日马家一行人在仁通巷所中之箭,是怎么来的?” 莫大莫二二人好像才受个伤,肚子上缠着布条,什么还渗出些已经干了的血渍。抱着肚子躬身上前,“禀洪爷,那箭原是我兄弟和一位封铁匠带人打造的。” “可有凭证?” “那箭头是按杨不才给的图纸锻造,图纸在这,上面还有杨不才的签名印章!” “拿来我看!” 莫大从袖里掏出,递给洪爷,洪爷看了看,然后传给马大,马大看完愤恨,“杨不才,你个小杂碎,来人啊!” 许许多多头戴孝男子蜂拥而至,马二说道,“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没片刻,杨不才事先派进来的黑衣人,也都曾乱出门拿了兵器进来,两帮人对持着。 杨不才道:“箭确实是我的,不过我的箭被盗了!” “哼,事到如今,还敢狡辩!莫大二兄弟险些被你杀人灭口。” 莫二上前道,“这杨不才心狠手辣,那日通仁巷事发,便派人追杀我三人,我们带的打铁徒弟,还有封师傅,都没有逃过他的魔掌,辛得我兄弟二人命大,遇到洪帮主。你们看看,我肚子上这两刀,便是他身边的杨星捅的!” 杨星暴怒,把刀上去。 莫二连忙躲闪,洪爷一掌把杨星所持之剑震断,“当着这么多人面,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杨星连忙脱手,只觉手掌一阵麻。 “今日,便要你心服口服!李大叔,你来说说李忠周平如何死的?” 李老头抹着眼泪,“我前几日跟我说,他要帮忙杨县做一件大事,指认马家三少爷行刺之事,事成之后,杨县爷给他一百两纹银!没想到,被杨不才毒死!哎,我苦命的儿呀,我就说别掺和,别掺和!”说着,他竟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