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让朕，太失望了！
嬴政见朝中大臣都同意了自己提出的新国策，心里也是高兴。 李斯见嬴政提出新国策，随及出言：陛下，新国策既以提出，应拟定具体实施之法。 嗯，李斯所言极是，朕亦有此意，昨日曾有言说明日朝议恐有延时，故而遣诸位早些回家休息，以期今日朝议之时，诸位能有良策，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李斯：陛下既提出富国兴文之国策，应分章拟定具体事宜，臣以为，富国之策，重在大兴商业。兴文之策，重在教化万民，恰逢仙人馈赠，亦能事半功倍，此事牵扯甚大，应徐徐图之。 嗯，李斯所言极是。汝等不知，朕遇仙人之处为一大殿，此大殿比之朕这朝廷议事大殿还大，入眼处满是书架，书架之上，满满当当，皆为纸质书籍。可惜朕不曾馈赠书籍于我大秦…… 朕曾翻阅过其一本书，里面记录之事，于我等而言，如天方夜谭，不可想象。仙人言之我等凡人对这天下知之甚少，故而于我等而言太过超前。可惜的是，仙人文字虽与我大秦小篆多有共通之处，亦是难以读懂仙人之书。 有些话，自然不是出自嬴政口中的仙人，而是他自己结合所见所闻编撰的。开玩笑，如此奇遇，不利用好它，怎么能让自己达到目的？ 听到嬴政如此说，一众朝臣议论纷纷：若是仙人之书，尽归于大秦，供我大秦学习，那大秦兴盛之日只怕会提前不少。 也有官员忧心忡忡，陛下行富国之举，应广开商路，此事，于我等老秦权贵、于大秦、于天下黔首，皆有利益，可为之。 然，陛下欲兴文教而育天下黔首，此事，于我等老秦旧贵不利。 毕竟，文能开智，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一旦黔首开了智慧，既不利于管控，又恐凭借才智与旧贵争利。 虽然不敢直接反对嬴政，因为反对嬴政，现在嬴政有兴文之法，他们已经不再是唯一，有了兴文之法，不出几年，便可有人能将之替换，所以他们想反对，但是却不敢反对，如今看来，只有靠自己保住自己的地位了，他们心知陛下雄才大略任人唯贤，若是没有才能之人，恐怕也是没有资格入驻朝廷为官的。 虽然不敢反对，但要说陛下一竿子将他们全部打死，他们也是不认为陛下会如此做，也许将此事抖出，陛下或将考虑些许，一众老秦权贵。 想到此处，一位老秦权贵出言：陛下欲大兴商业，为富我大秦，此事，于陛下，于权贵，于天下，皆有大利，可为之，城等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劳。 然陛下还欲行教化天下之举，此举虽利于大秦。然，我等众人，自先王在世，便效忠大秦，我等虽无大功，劳苦一生，能有今日，实属不易，天下黔首若借陛下此举，与我等争权夺利，如此对大秦亦有不利。 嚯，这就开始威胁朕了？这是说辛苦了一辈子多少有点功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为大秦皇帝，怎么能逼老秦权贵让利于黔首！ 朕能吃这一套？朕治国不易，为保大秦天下，不致历三世而亡，岂能任用庸才？若如尔等能力不济，朕自然是用更有才能之人，即便是老秦权贵也不能一直霸占我大秦支柱之位吧。但又不能一下子逼得太紧。 于是看向李斯，李斯秒懂，心思一动，立即想到办法。遂出言道：诸位老秦权贵对大秦、对陛下忠心耿耿，李斯有一法可两全。 冯去疾见老秦权贵有人提出来了，自然是要帮着老秦权贵，于是问道：左丞相，想到什么方法？ 陛下欲兴文教，育我大秦黔首，兴文则能开黔首之智，我大秦黔首，千万之众，必定不乏能者之士，而大秦欲兴盛，比以人才为先。 然，如此，黔首则必有能为陛下所用之人，若有能力出众之人，则必重用之，若如此，于老秦权贵而言，确有不利之嫌。 陛下欲行教化天下之举，此乃大秦兴盛必经之路，然陛下亦不可不顾老秦权贵。 臣以为，陛下行此事，当以权贵为先，黔首次之，如此可保权贵之利，若如此黔首之人亦能比之权贵更有才能，则可替之。 李斯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好的教育资源让权贵先享受，然后才轮到天下黔首，要是即便这样你都不如别人，那你也就不用干了，让别人来干！ 权贵……WOC，这李斯，是不是太狠了点？看似对权贵有利，但教育资源即便再怎么向全怪倾斜，再怎么由权贵优先，天下黔首千万之众，出几十个能人很难？而这些人才若比自己更有能力，就直接替换掉自己？我他么……，早知道就不要提出异议了，这下骑虎难下了……怎么整？ 冯去疾，一听李斯之言也是一阵无语，自己之所以没有提出异议，那是料到了陛下有对策，但是奈何权贵就是权贵，一切都以自己的利益考量，但眼光还是差了些。 要不然，这丞相之位也轮不到他冯去疾来做了。 冯去疾见还有人正蠢蠢欲动，也不做声，让他们自己去收拾这烂摊子，自己要作死就继续作，本相可不奉陪！ 陛下，左丞相之法，不可，我等老秦权贵，为大秦根基，不可轻言替换。 是啊，还请陛下三思，一众权贵跪了一地。 嗯？什么？三思？怎么三思？一个个的就想坐吃山空，也不问朕允不允许！ 都起来吧，李斯之言，甚合朕意！朕欲兴盛大秦，当以人才为本，权贵之中亦有朕赏识之人，皆因诸位才能出众，而有今日之地位，人才，乃大秦万世之根基。 诸位如此说，莫不是怕了天下黔首？ 且诸位以为朕所行之事是为如何？ 一众权贵：这……陛下推行新国策，不是为了富国和选拔人才吗？ 冯卿，你以为呢？ 回禀陛下，老臣以为，陛下富国兴文乃与商君变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皆为强秦。 嬴政一听，嚯，这冯去疾……不愧丞相之名啊！居然能看透朕之用心，看来无论权贵怎么迭代，都有他冯去疾的位置，怪不得如此沉稳！ 一众老秦权贵们傻眼了，WOC！怎么回事？怎么又扯上商鞅变法了？而且陛下欲推行富国兴文之举实为强秦？这这这我们怎么没看出来？ 见权贵一脸懵逼，李斯出言提点：诸位可知兵器由来？ 一位权臣回话：兵器由矿石冶炼，匠人铸造而来。 李斯继续：既如此，开采矿石要人力否？冶炼提纯要人力否？匠人可要工钱否？ 这……左丞相，这与强秦虽有所关联，但若说富国实为强秦，是否言过其实？ 言过其实？见那人还没懂，尉缭对着那位权贵出言道：敢问姚大人，打仗可需粮草辎重否？若我大秦将士战死，是否需要抚慰其家人？ 陛下，恕臣下愚钝，闻尉缭廷尉大人之言，臣下已明白此中关联，臣下惭愧。 姚中尉，此中道理如此浅显尚需他人提点，可是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陛下，臣只是一时未深究其中道理，请陛下见谅！ 嬴政一道冷哼：若姚中尉年迈，朕可让姚中尉回家颐养天年。 陛下，臣只是一时疏忽，……一时间竟找不到为自己求情的话来，唉！重重叹息一声，便不再开口。 嬴政望向朝中众臣：若我大秦朝臣皆如此，那我大秦如何千秋万代？ 姚中尉，你太让朕失望了，你还是回去养老吧！ 姚中尉见大势已去，这官自己是丢定了，于是不得不谢恩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