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放走鹿以
次日上午，照例四海居蒸了两三百包子送上街上去叫卖。 虽然这几天四海居不开门，但是蒸包子的生意倒是没有停下来。只是包子价格极低，每日收入很有限，甚至连酒家里工人的工钱都无法包圆。 也是多亏了前段时间生意好，积攒了不少的钱财，就算是一两月不开张，倒也不至于像是之前魏成那样窘迫。 不出所料，魏成将四海居的大门一打开，包癞子一伙人立刻就冲了进来，点了几碟卤水煮胡豆就霸占了案台，眼看着就是又要一坐一天的时间。 魏掌柜前几天眼睛被凿了一拳，现在还是青紫，顶着两个熊猫眼，到包癞子旁，说，“好汉何必如此？” “你们那天持刀行凶在先，还问我何必如此？”包癞子连瞧都不瞧他的正脸就这么说。 韩启从外面进来，他今天特地早早的起床过来，没想到这帮人更早。 魏掌柜立刻迎了上去，“东家，你看这……” 韩启身边跟着王生，走到他面前问，“你就是包癞子？” “是有如何？”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韩启一下，依旧没打算挪动屁股。 “你来我店里的事情我知道为什么，我也懒得理会是为什么。你现在就滚蛋，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追究，回去奉劝找你来的人，让他以后少来四海居捣乱，否则后果他未必能够承受得起。”韩启笑眯眯的说。 包癞子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人有这么大的底气，但是还是迎着脖子说，“你算是哪根葱？” 这话一出，顿时堂内那些泼皮无赖一阵哄堂大笑。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如此，我们走着瞧。”韩启拉着老魏成离开。 魏成一脸的褶子十分无奈，“东家，是我无能。” “这事情不怪你的。你照旧就在前堂看着，我去找鹿以说会儿话。”韩启说。 魏成听到鹿以的名字，有些欲言又止，“东家，这私下囚人，如果被人告发了，可不是什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 韩启笑道，“放心吧，我大概还没和你说，我现在也是有官身了。” “东家？你这是？” “前天郡守崔大人和御史中丞大人召见，授我仓曹掾一职，协助御史中丞督办粮草事情。我拿下鹿以，之间还没有什么好说辞，现在完全可以说他……” “没想到东家竟然有这样手段……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东家你了。”说完就要告辞，韩启留他多说了两句，让他在后厨备好酒菜，等到中午时分有人来钱，到时候不可怠慢。 他自己则是径直去了后院，可是又觉得不安全，回头找来了蔡余。 “蔡余，你拎着刀跟着我，我去找那鹿以说会儿话，你就在我边上守着。” 蔡头厨当即屁颠屁颠的跟在身边，一边小跑还一边问，“东家，就鹿以那小胳膊小腿的，你还怕他上天不成？” “小心驶得万年船。”韩启说，可是等到见到鹿以，他才知道的确是多此一举了。 这几天吃饭不规律，晚上睡觉也不能好好睡，不过三五天的时间，这个人几乎整个人都虚脱了，瘦骨嶙峋的，就连颧骨都饿了出来。 不过也几天没人跟他说过一句话，韩启来了，他立刻从胡床上弹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什么都和你们说。” 韩启对蔡余说，“把绑住他的绳子割断，我来会一会他。” 可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出阴招，蔡余刚把手脚上绳子割断，他竟然纵身一跃，跳向了韩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韩启抬起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顿时把他踹得七荤八素，满地打滚。蔡余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东家好身手。” 是不是好身手他不知道，不过鹿以肯定这几天搞得整个人都不咋样，虽然猛然冲起来，但是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不行，不然韩启也未必能反应及时。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点力气，看来这几天修理你还修理的不够啊！” 鹿以狠狠的啐了一口，“你给我等着，陈老爷肯定会带人过来救我的。” 韩启摸着下巴，“陈老爷啊，你说的是那个李县令的侄子，功曹陈立吗？” 早在前几天，娄烦就已经把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了，究竟什么人在四福酒家“吃死人”的事情上推波助澜，又是谁想要趁低价收购结果被他摘了桃子，所以气急败坏之下，想出来让包癞子捣乱的损招。 只是凡事讲究一个证据，韩启没证据。然而可惜的是，现在韩启不需要那个证据了。有了官身之后，再加上还是在军中办事，三国这个时代，朝纲败坏，民畏官官畏兵兵畏将。 鹿以顿时有些慌张，不过瞬间就嚣张了起来，“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你还不把我放了？不然让你好看！” 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鹿以说，“我现在就把你放了，你去喊那个陈立好不好？” 鹿以愣住了，“放了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去请陈立，行还是不行？” 蔡余在旁边都看不懂了，“东家，你这是？” “你真放我走？” 韩启点头，“如果你不愿意走，想多待几天我也没意见。” “走走走，我这就走！”说完鹿以拔腿就跑，还不忘回头多看几眼。 他走后，韩启回到前堂，魏成急匆匆的跑来，“东家，那鹿以……” “我放走的，无碍，我有后手。”韩启说。 虽然不知道东家的后手是什么，但是这生意都是东家的，魏掌柜也不好说什么。 等到午头，门外进来几个人，一看威武模样，就知道非是一般，不是戴陵又是何人？ 韩启立刻迎上去，“您可算是来了，让我好等啊！” 戴陵往堂内看了一眼，顿时眉头皱了起来，“韩启，你这是在搞什么花样？这堂内为什么这么多叫花子？” 包癞子耳朵尖，直接就跳起来，“你喊谁叫花子呢？” 拎着棍子就要冲上来，后面则是一群人乌泱泱围上来，要像上次那样找个由头再来打砸一番，让这四海居的生意彻底做不下去。 戴陵可是武将出身，虽然并非是历史名将，但是总归在张郃麾下的裨将，手上的功夫那是寻常人能够比得上的，眼看包癞子冲上来，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他身后的几个人瞬间站出来，几把朴刀亮出来，吓得一众人立刻抽身后退。 首当其冲的包癞子直接被戴陵一脚踹翻，趴在地上被他踩住，“我喊你叫花子，你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