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神里不倒
“你急什么？”许诺有些无语，这家伙可真能给自己找事啊。 “大哥！你的榜一要丢失了，你问我急什么？？？”中野志乃气得差点吐血。 许诺仅仅是笑着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但中野志乃却停不下来了，一直在许诺的耳旁哔哔这，哔哔那的。 最让许诺难受的是，中野志乃说的这些还都是在关心他，这让许诺一点都不好骂他。 就这样，许诺受了很久的煎熬，忽然她的目光投射到了古茗的大门口。 “许诺哥哥。” 温婉如涓涓细流的甜美嗓音传来，说话的是一个秀丽娴静的女孩儿。 那位女孩儿就站在古茗门口，身材娇小柔弱，穿着深蓝色半身褶裙，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白得耀眼。 那如雪融般的白发梳成了高马尾在脑后飘荡，在厚厚的齐刘海之下，是一张俏丽可爱的脸，尽显端庄淑柔。 “小凌华。”许诺的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小凌……”正喋喋不休地给许诺讲事情的中野志乃愣了愣，随机也朝门口望去。 见到神里绫华后，直接吓了一跳：“窝草！！白鹭公主？？！！” 神里绫华脚步轻点，缓缓地来到二人面前，笑着说道：“不要叫我白鹭公主啦。” “小凌华，你怎么来了……”许诺不留痕迹地一脚将中野志乃踹开，同时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说道。 中野志乃：“？？？”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他总感觉两人有什么不明的关系，不然许诺也不会将自己踢开了。 说实话他很好奇，但是他却不想因为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而被这位神里家的大小姐记住。 稻妻的人都公认的，神里家的大小姐并不恐怖，恐怖的是社奉行神里家现任家主，神里绫华的兄长，那位磐祭叶守—— 神里绫人！！ 身为三奉行之一——社奉行神里家的家主，神里绫人的名号在稻妻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不同于优雅善良的“白鹭公主”绫华，人们对她的兄长绫人的认知并不清晰。 人们只知道他是幕府的大人物，是贵族名门的家主，一旦问及细节，却都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有人说：“社奉行办起祭典和活动向来一丝不苟，又对邻里乡亲多有关照，其中一定少不了奉行大人的辛苦劳作。” 但也有人肆意评论：“嘁，官场上见不得人的事情多的是。若不是懂些暗度陈仓的伎俩，怎么能当得上大官呢。” 对上述种种说法，神里绫人本人似乎不甚在意。 “我么…只是将军大人麾下一名认真工作、履行职责的公务人员罢了。” 神里绫人身为稻妻贵族世家的长子，自出生起便备受爱护。 父母虽因事务繁忙不能时刻陪伴，仍对他呵护有加，平日里围在“少爷”身边嘘寒问暖的人也从未少过。 年纪稍长后，绫人遵从父亲要求，以家族“继承人”的标准开始了复杂又严苛的学习。 然而天有不测，繁重政务与重振家族的压力导致父亲疲劳病重，早早辞世。 年纪尚轻的绫人，不得不在家族地位危在旦夕时投身权斗纷争。 那时，没有人看好这名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年。 绫人一下从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变成了民间闲话里“神里家可怜的小少爷”，和政敌嗤笑声中那个“不成气候的小子”。 但时间证明这些人都错了。 凭借过人胆识与一流手段，最终继任家主的绫人不仅没有放任神里家家道中落，还令家族地位变得更加稳固。 繁重的工作、恶意的欺瞒、无处不在的构陷，都被他一一化解，甚至转化成了能为己所用的优势。 时光流转，社奉行神里家在幕府与百姓之中声誉大振。 如今的绫人，是稻妻名门笔头之位神里一族当之无愧的“家主”，是人们口中身居要职的“社奉行大人”。 熟知神里绫人的人，都会被他的手段而折服。 待中野志乃完全离开后，许诺二人才完全放开地聊天。 “许诺哥哥，你来了稻妻也不来神里家看看我。更是连招呼都不和我说一声。”神里绫华极度不满地说道。 “我这不是正忙活着吗？初来稻妻，什么根基都没有，当然是要先在鸣神岛打好根基才能去拜访你们啊。”许诺撒起谎来那是叫一个顺口，显然是一个说了无数次谎的人。 “你哪有在忙，明明一整天都在店里躺着。”神里绫华无情地戳穿许诺，在后者脸色一黑的时候还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我在思考未来大计，你懂什么啊？” 许诺老脸一红，死不承认自己就是懒，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只要我不承认，那就是不存在的。 而且他还真的是懒，毕竟神里屋敷实在是太远了！比鸣神大社离这边可远了不止一点。 许诺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会专门跑到神里屋敷去呢？ 若是能用神力还好，没多久许诺就可以到达，可问题是现在他在稻妻就跟个普通人似的，神力啥的都无法使用啊，这就跟你在荒岛上空有几百亿的黄金却无处可用一样。 许诺望着神里绫华，发现和几年前相比，虽然模样还是少女的容貌，但是气质上却成熟了好多，这让许诺有些感怀。 在民众的想象中，贵族世家吃穿用度规格远超常人，那高贵如神里绫华，一定也过着极其奢侈、极其肆意的生活吧。 然而，这样的想法只对了一半。 单从形式而言，绫华的生活确实较寻常百姓讲究得多。 平日里钻研花道、茶道，品名茶、赏奇花的开销也着实不小。 不过，这些都是身为贵族大小姐的她必须掌握的技能，并无“肆意”一说。 真正能让绫华露出笑容的，反而是那些寻常百姓也能享受的小事。 譬如制作点心，譬如在池塘边捞金鱼，又譬如躲起来阅读八重堂新出的小说……无一不是小事。 这种时刻的她，不是受人景仰的白鹭公主，不是掌管神里大宅的绫华大人，而是普普通通的“少女绫华”。 卸下端庄持重的对外形象，绽放出随性自在的真我。 唯有作为“少女绫华”时，她才能放下重担，做普通女孩也能做的事。 深夜肚子饿了，避开佣人偷偷溜到厨房，哼着歌为自己做一碗茶泡饭；茶道课时，偷偷根据茶叶的形状占卜恋爱运势……。 虽然从未向他人说明，但绫华无比珍惜自己作为普通少女的时间。 因为，这样的自由时刻实在很少。 神里家禁锢了神里绫华，但是也促使她变得成熟。 十几年前的秋季的一个午后，许诺作为神里家的客人暂住在神里屋敷。 在外面许诺办完琐事，和绫华走在回程路上，偶然听见一间老宅中传来苍老的歌声。 屋内住着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妇人。 干瘦的手指拨动琴弦，木琴便发出流水般的声响。 兴许是耳朵灵敏的关系，老人听见脚步声，询问门外的人是谁。 许诺都还没有说话，神里绫华就抢在他之前说是不想她感到困扰，声称自己是迷路误入此地的附近居民。 身为社奉行的大小姐，绫华从下就对民生十分熟悉，很快认出这位膝下无子的孤寡老人正是天气晴朗时在街边弹唱卖艺的那位。 曲是过时的老调，歌亦如此。 目不能视的老人，早已落后他人太多。 即便在追寻永恒的国度之中，也会有活得如此艰辛的人。 出于好意，隐瞒身份的绫华陪老人聊了好一会儿。 而许诺则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她们的身边等了好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们。 老人当神里绫华是普通少女，给她讲木琴的做法和弹法，还将自己收藏的茶叶分了一些给她。 与神里家常备的极品茶叶相比，这些粗茶几乎算是草根。 但绫华珍重地收下，并再三向她道谢。 回到家中，绫华将这个故事告诉兄长绫人。 兄妹俩以及许诺一同享用了老人赠予的粗茶。 此后每隔一段时日，不论许诺是否也在，绫华都会亲自前去探望老妇人，依然用着附近居民的名义，每次都为她带去一些平民爱用的生活必需品。 “街口的绯樱树又开花了，”绫华笑着告诉老人，“如您的琴声一般美丽。” 许诺很欣赏神里绫华，不论是哪方面。 所以他在很多时候都会帮助神里家，比如从小就教神里绫人训练终末番。 这是属于神里家家主的一支秘密部队，世代相传。 在父亲去世后，终末番便由绫人接手。 绫人不能直接出面解决的事情，有了终末番就方便不少。 里面的成员大多是孤儿，从小就被组织收养，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证忠诚，也能让人放心。 但是许诺交给了神里绫人一种方法，训练这种秘密部队的方法，使得如今的终末番实力绝对是前世的十倍有余！！！ 可以说，如今的神里家表面上看起来风雨飘摇的，但是只要终末番不灭，神里家的家主不死，神里家就不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