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坦白身份，官与贼的选择

    老白骨子里的自卑来源于他的出身，葵花派二代，这是个杀手组织；盗圣，是个盗贼一代。他这还是没碰过人命的，自己meimei和老娘，手里都沾满了鲜血，所以直到现在，他还一直认为那个丹书铁券是个仿造的，心想反正罪名这么多，全家一起承担杀头罪名也没什么。

    老白骨子里是善良的，向往光明的和安稳的生活。他在杀手组织的时候消极对待任务，在当盗贼的时候也会劫富济贫，在同伴杀人的时候回去阻止，会在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

    同样的，他会对出生捕快世家充满正义天真的展红绫一见钟情，也会和正道二代小郭吵吵闹闹，更是在七侠镇对新婚丧夫却坚持抚养未曾碰面小姑子的嘴硬又心软的佟湘玉怜香惜玉。

    “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玉汤直接开问，“你送出了判官笔，暴露了盗圣身份。我掐指一算，你必有……”

    白展堂下意识的贫嘴：“牢狱之灾？”

    白玉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牢狱之灾倒不至于，桃花倒是朵朵盛开！”

    白展堂眼神躲闪，不想和自家meimei谈论这个话题，试图扯开：“对了，汤儿，你那个丹书铁券，是咋回事？仿的真像！连秀才都骗过去了。”

    白玉汤语气郑重，“是真的！”

    白展堂大沉默，大无语。“天虽然黑了，但咱也不兴做白日梦啊！”

    白玉汤给他提示：“江湖不过江山一隅，葵花派如此严密的组织，你真没想过它上头有人的真正含义吗？”

    白展堂回避这个问题，又转移了话题：“咱娘真的入狱了？”

    白玉汤没好气的看着他躲躲闪闪的眼神：“你猜？”

    卧底，又称间谍，即潜入敌人内部的同志。卧底的处境非常尴尬，承受最多的报复，回归之后自己也是同事们眼中的异类。

    白三娘就是这样的一位六扇门密使，直接与六扇门的郭巨侠对接。作为代价，她的儿女都是成长在黑暗，她的丈夫，也神隐在外。回归之后，她的功劳，仅够给沾黑不多的儿子换一个免死金牌。以前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假死之后，白玉汤就知道，以后只能靠自己了。所以她才会去赌，才会去博一个从龙之功。但是谁也没想到，从小缺爱的朱祁钰会为了她顶住内外压力空置后宫，说到底，虽然熟悉剧情和历史，但她到底还不是算无遗策，人心哪能经得起考验。

    不想以后困在后宫，也无法在走到台前，所以她下意识来到了七侠镇，来到了这个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现在，轮到白展堂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以《缉盗指南》的功劳加上丹书铁券，你可以去尝试捕头捕快，甚至六扇门也可以进入的。婚姻方面，无论是展家二小姐展红绫，还是郭芙蓉，都会给你在这条路上带来助力！至于身世……”

    白玉汤轻顿了一下，自从得知自己沦为母亲的棋子之后，她再也不相信亲情了，即使和哥哥住在了一个区域，却还是选择自己独身居住。“她没死，而是回到六扇门了，而葵花派已经散了！”

    她没说谎，只是带有一些诱导性罢了。

    白展堂沉默，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他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我不喜欢……”

    没说不喜欢人，不喜欢走捷径还是不喜欢这份工作。白玉汤嗤笑，“黑与白，包括所谓的灰色地带，不过是世人人为设定的罢了，对于权高位重与武功超群的人来说，只不过一句空话罢了。拿少林来说，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恶人从此就有了光明正大行走的权利。但是以本心来讲，所谓正邪，一念之间，坏人一辈子做好事，也就是好人了。”

    白玉汤又给了他一个选择：“你可以和佟湘玉在一起去混镖局，你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望，上岸也比较容易。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小贝存在很特殊，她根骨奇高天赋不下于我，以后要不就是正道栋梁，要不就是混世魔头。选择了这条道路，你迟早要在踏入江湖。”

    白展堂听出来她的偏向：“你鼓励我选展红绫或郭芙蓉？为什么？你明明应该和掌柜的关系最好？”

    白玉汤转过身离开，用内力传音到：“不，我鼓励你全娶了。我做的事情太过危险，一旦泄露，肯定会连累家人，你的背景人脉越强越安全越强。”

    白展堂以为她在说笑，但下意识却认为，她说的是真的。

    “这样啊！”

    白展堂在屋顶吹了一阵凉风，心乱如麻，成功将自己的身体整垮了。他最终并没有做出选择，因为有人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