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风波
毕竟前者是他自己所挑出的惩罚方法,这要是选择后者的话,鬼知道五弊三缺会玩什么把戏,等会坐个摩的指不定都会掉下悬崖,那可就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真正有本事的阴阳师并不多,像李至昀这种天师更是凤毛麟角,李至昀走到纸扎店的时候,天色都差不多快放亮了,这还是他专抄小路才会这么快到家。 阳光刚刚沾染大地时,李至昀嘴唇苍白,径直走到纸扎店门口的躺椅上坐下,颤抖着双手点燃一根香烟,随后便是沉沉睡去。 其实夜深人静没什么事的时候,李至昀时常在想,他这样活着压根就没有意义,还不如找条绳子了结余生算了,但一想到自己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他那股子倔脾气蹭的一下便又上来。 小黑倒也尽忠职守,见自家主人回来,遂老老实实趴在门口盯着远方,也不知它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几公里外的工厂,随着阳光的出现,工人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了崭新一天的忙碌。 但其中一处新建的工厂,却是死气沉沉,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既然建了新厂,那说明生意还不错,但这新厂此刻大门紧闭,机器也没运转,倒是老厂的工人们忙个不停。 两厂中间有一栋三层豪华办公楼,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内,三名男子正各自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一言不发,而这三人就是新老厂的三位股东,同时也是三位亲兄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先出声的便是大股东,因为他实在是想不通了,之前新厂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运作,可货物每次都被客户退回。 大股东负责业务的接治,二股东则管理新老两厂,三股东负责资金的运作,听到这二股东连忙回道:“大哥,不是赶不出货来,刚刚你也说了,是每次货一送过去人家手里,就直接被退回来了,要么就是出其他的事” 前段时间,新厂每一天都能赶出一批货,可说来也是邪门,出厂的时候货物好好的,一到人家手里,不是磕碰掉角就是破裂,要么就是拉货的司机,在半路上出个车祸,人和车倒是一点事也没有,偏偏货物全给你干碎了。 这是迄今为止,三兄弟联手拿下来的有史以来最大订单,其价值便达到了整整二十多个亿,可如今第一批订单的货物接连出事,再傻也能知道新厂出问题了。 大股东在短短的几天里查了好几次,司机、车辆、对方的验收人员、自家的员工和货物全都没问题,这说明还真不存在有人要整他们的情况,而二股东则认为一定是新厂的风水问题。 “风水?不应该啊?” 闻言大股东皱了皱眉,新厂建立前的选址,可是三股东花了数百万的高价,请的一位国内知名风水师,当初也正是新厂一落成,三兄弟便立即接到了这个大订单。 “这件事要抓紧解决啊,工人们都在闹罢工了!” 大股东只觉得太阳xue隐隐生疼,公司里的钱都砸入第一期工程了,加上货物接二连三被退回,造成资金链无法运转,新厂的几百名员工,已经连续快三个月没有发过薪水了,这也是为何新厂要关门了。 “老三,那风水师是你叫过来的,你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大股东点燃一根香烟,眼下老厂正在赶制一批货,若是在出现问题的话,估计老厂的员工也要纷纷离职了,订单也会因为交付超期解约,同时还要赔偿一大笔耽误工期的违约金。 三股东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啊,大师、上次您不是帮我们看过…” 趁着三股东与风水师联系的空挡,大股东对二股东问道:“老厂的员工们怎么样了?” 二股东叹气道:“老厂员工都是跟随我们十几年的人了,和他们说了当前难处之后倒也理解,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也当面跟他们许诺,最后一批货赶出来交付时,三个月的工资直接翻倍发放” “你做得对,这样才能迅速稳定人心,希望这批货不要再出问题了” 大股东话音刚落,三股东的脸色似乎是不太好,只见他对二人说道:“那风水师正在外省帮人看风水,目前没办法回来,他说新厂的位置根本没问题,可能是惹到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了?”
“脏东西?” 大股东愣了一会,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十几年的时间里,从身无分文做到亿万身家,见过的人和事太多了,正所谓是见多识广,对这种事情他并非全部否决,但也非全部相信。 三股东点了点头,道:“对,他让我们去找一个人,说此人出马的话定能马上解决,而且他住的地方就在我们村里” “我们村里还有这种高人?我怎么不知道” 一听这高人就在三兄弟的村庄居住,二股东可谓是有些诧异,村里大大小小的事他虽不是全部知道,但也是了解得七七八八,村子里居然住着这么一个高人,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人二哥你应该知道啊” 三股东这句话,不仅让二股东一愣,就连大股东也来了兴趣。 二股东狐疑道:“我知道?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情况” 闻言三股东连忙说道:“叶大师说这人道行高深,居住在我们村废弃的破屋里,目前开了一家纸扎店,整个村开纸扎店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是那个怪人啊” 大股东点了点头,三股东所说的高人正是李至昀,不过风水师都这么说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日上三竿之时,凌晨的暖阳让人们十分舒服和惬意,但十一点多的阳光,却是让人大汗淋漓,热得一口气能喝下三瓶冰饮。 这也是李至昀不想和人交际的原因,因为人性实在是太过复杂, 阳光至始至终都是那个阳光,它并不曾改变过,而人也依旧是那个人,但不同的时间段里,这人一会儿褒扬一会儿咒骂的,实在是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