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人民的名义
防空洞内，王大凤和戴眼镜高中生来到这里，刚好碰到了一起sao动。 “喂，这小鬼脸色那么差，肯定是被咬了，快交出来！” sao动的起源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他语气霸道，表情嚣张，身后还站了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同伴。 “不，不是……不要……”而另一方是一位母亲，她怀中抱着的小女孩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就好像应了那小青年说的，她只能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不被夺走。 怎么到哪里你都能出问题？太太你这也太衰了吧……戴眼镜高中生嘴角抽搐了下，观察那领头小青年的表情，见他目光中隐藏着一份异样的光彩，视线不停在那位母亲胸前及臀部等部位扫过。 趁人之危的渣滓…… 戴眼镜高中生不动声色将受伤的右手藏在袖中，而他身旁的刺猬头少年早已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他并没有伸手阻拦。 “你们干什么！” 小青年及他两个跟班被这一吼震住，下意识退了两步。 王大凤冲到他们和那位母亲之间，张开双臂，直视着领头小青年，双眼仿佛在燃烧着火焰。 大凤，别激动啊……你眼睛里可是真的能射出激光……戴眼镜高中生内心调侃了一句，慢悠悠地站在了王大凤旁边。 “你们——”小青年看清楚两人年纪不大，自己刚才又丢了面子，顿时尖声道，“你们两个死小子，别挡大爷我的道！” “要是防空洞里真出了感染者，你们谁负责？你们负得起那个责任吗！” 伴随着这句话语，防空洞内其他幸存者的目光也都压迫了过来，他们中或许有很多人看不惯小青年的做法，但都没有站起来阻止。因为人家占着道理，如果这片净土出现了污染，受到损害的是他们每一个人。 其中不乏幸灾乐祸者，早就不爽那小青年的嚣张行径，希望能有个人出来碰他一碰。 当然，所有人都不认为两个看模样还是学生的小子能“碰”得过对方，一部分在心中惋惜，一部分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戴眼镜高中生扭头望了一眼那位母亲，见她表情霎时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灰沉的绝望，但在自己望过去时又升起了一缕微不足道的希望。 卧槽，不会真被咬了吧？不过问题好像也不大……我被咬了到现在还没事，身体里应该已经有了“抗体”，这个废物异能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正这么想着，他耳边传来了王大凤的驳斥声： “我看你才是感染者，狂犬病感染者！” 这孩子熊起来连他亲爹都敢杠！ “呵。”戴眼镜高中生听得乐了，并未收敛表情，淡淡地笑了一声。 “你——你们——”那小青年简直要被气炸，用手指着前方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很好，你们既然不守这里的规矩，想要谋害大家，那就滚出防空洞！” “滚出去！” “滚出去！” 他身后两个跟班卖力地喊着，周围旁观的一些人也变了脸色，看向那两名学生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人活着终究是为了自己。 “规矩？”戴眼镜高中生状似不解地反问了一句，扯住已经气喘如牛的刺猬头少年，这是为了对面那些人的安全着想。 “规矩是谁制定的？”戴眼镜高中生语气平淡，却一下子压住了千层声浪，他好笑地看着小青年道，“你吗？” “我，我、我……”小青年“我”了个半天才道，“规矩当然是大家商量好的！你想违反大家的规矩，你就是公敌！” “公敌！” “公敌！” 两个跟班继续扯起嗓子高喊。 不错，看来你小学思政课考试上没有作弊……戴眼镜高中生取出右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缠在上面的布条。 那青筋外露与白骨森森的伤口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戴眼镜高中生保持着笑容，突然将手向前一甩。 “那么恭喜你，你也是人民的公敌了。” 几滴血液被甩进了小青年大张着的嘴里。 “轰”的一声，小青年就像遭了天雷。他茫然无措地看向周围，却发现所有人都在躲他，尤其那两个小跟班躲得更远。 他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他的腿不禁颤抖起来，他的心脏不禁颤抖起来。 他知道，这叫害怕。 “小！杂！种！我要你死！给我死啊啊！！” 只有将恐惧全部烧成怒火，他才不会死，虽然等火焰燃尽后，死的还是他。 但他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别人好活！ 戴眼镜高中生正要松开王大凤的衣袖，却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小青年背后，按住了他的肩膀，随之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 “呵呵，年轻人，冲动是魔鬼啊。” “我冲你——”小青年说了半句却没有下文，目光完全呆滞。 因为他在前方看到了真正的火焰。 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份火焰，一道道惊呼之后他们许久没有出声，眸子死死盯住那火焰，折射着它的光彩。 那是带来希望与光明的火焰。 “异、异能者？！异能者……” 小青年人都傻了。 “你们俩小子，真不错。”那人将小青年推到一边，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们没那么简单挂掉。” “刘哥。”戴眼镜高中生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应了一声。 “黑老大！” 王大凤两眼中则放出了惊喜的光芒。 那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呵呵笑道：“虽然我以前是混黑的，但这可不兴说啊。” 这就是之前带着王大凤他们跑路的领头人物，刘黑强。 ——直到林郝仁循着戴眼镜高中生指的方向找到防空洞，看见这位三四十岁左右，身上没有刺青脸色也不狰狞，总是露出和善微笑的壮年男子，都难以相信他以前竟是个坏人。 刘黑强发型修剪得极为规矩，胡茬却是因为这几天狼狈逃窜没来得及打理。他穿着普通的成人休闲装，五官称不上有多么帅气，但配合他那副和善的笑容与那双让人觉得真诚的眼睛，自有一种老男人的韵味儿。 林郝仁伸出了手，对他笑道： “刘哥你好，我叫林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