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最动人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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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中飞天遁地的高手,世上不会有,也没什么盖世神功,不过特种兵必须具备功夫片中高手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警觉‘性’,否则敌人‘摸’近,被抹了脖子,死的多冤、多憋屈、多窝囊。 纳兰彤彤心甘情愿挡刀子的瞬间,杨晨已摆平前面一伙人,察觉了身后的动静,不过他终究是人,不是奥特曼、蜘蛛侠,慢了半拍,来不及做最恰当的防御或攻击,索‘性’转身前冲,拦腰抱住傻傻的纳兰彤彤,近乎鲁莽地转身,稍纵即逝的时间,堪堪和小妮子对调位置。 用他坚实后背迎向锋利匕首。 影视剧中铁骨铮铮的猛男挨刀也多半咬牙切齿的,杨晨刚毅面庞却无一丝情感‘波’动,仿佛挨刀的人不是他。 叱! 刀锋没入肌‘rou’的低微声响。 好像在场所有人听到这几不可闻的声音,街边的喧嚣为之凝滞,为‘女’人挡刀子,犹如男人拍‘胸’脯的山盟海誓,容易出口,却难做到,生死攸关,不把身边‘女’人拉来垫背,已算厚道人。 杨晨挡刀子挡的极为从容,深情凝望纳兰彤彤呆滞面庞,笑意温柔,纳兰彤彤呆呆凝视心爱的人,泪水夺眶而出,比自己挨刀子还痛。 痛的快要窒息。 背后偷袭的男人一击得手,毫不犹豫缩手‘抽’匕首,动作利落,大有行家里手的风范,杨晨后背飙‘射’一股鲜血,洋洒路面,围观人群躁动,爆发数声惊呼,杨晨纹丝未动,与失去痛感神经的变态无异。 他回头,俊脸绽放一抹饱含轻蔑的狞笑。 一双黑亮眸子迸‘射’森然杀意和铁血军人的狠辣。 他虽然受伤,但无强弩之末的颓然和凄凉,气势反而更盛,这是无数次厮杀沉淀的豪迈气魄和男儿血‘性’,是血染的风采! 杨晨慢慢转身,朝后‘腿’几米的青年招手,平静道:“再来。” 幸灾乐祸许久的旁观者们终于被杨晨一个人的气势感染,轰然叫好,鼓掌,警笛声传来,伤了杨晨的青年从容收刀,闪人,先前围攻的二十多人不再逗留,跌跌撞撞钻入面包车,逃离现场。 这些人动手前绝对想不到围攻一人,居然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你傻啊?!”纳兰彤彤失声痛哭发着脾气,一张梨‘花’带雨的娇美面庞充满责备意味,怪杨晨用身躯挡刀子,这丫头忘了,刚才她傻到不要命的地步,杨晨轻轻摩挲自己‘女’人湿湿的脸,笑的温柔。 “说过保护你一辈子,就得做到,你受伤了,我的心比自己被千刀万剐还疼,受点皮‘rou’伤对我来说没什么。”杨晨粗糙的大拇指抹着纳兰彤彤眼角下的泪痕。 警察赶到现场,简单询问杨晨后送他去医院,医院内,杨晨无奈脱掉上衣,比一身‘精’壮肌‘rou’更为触目惊心的是一道道狰狞伤疤,外科医生和护士见过各种各样的伤者,独独第一次遇上杨晨这种留下满身刀枪创伤的男人。 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清楚哪些是刀伤,哪些是枪伤,紧握镊子的手不由自主颤抖,若非杨晨是警车送来的,他十有八九报警。 纳兰彤彤就站在杨晨身侧,目光缓缓扫过杨晨上身每一处伤疤,每次看到这些伤痕,心如刀绞那般疼,她轻咬嘴‘唇’抹眼泪,哽咽道:“老公,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 杨晨狂汗,这话貌似该他深情款款说出口的台词,反被小妮子说了,听着实在别扭,不过心底仍然一暖,有人关心,真的很幸福。 中年医生颤巍巍的手紧握镊子,将脱脂酒‘精’棉小心翼翼伸入六七公分深的伤口消毒,换做旁人总得龇牙咧嘴惨叫几声,而深深震撼他的青年不带皱眉头的,关二爷刮骨疗伤的桥段小说电视剧再怎么渲染烘托,不如自己亲眼见证来得震撼。 “痛吗?”纳兰彤彤瞧医生的消毒手法,心头哆嗦。 “不痛。”杨晨摇头轻笑,并非嘴硬,当‘女’人的面装爷们充汉子,这厮第一次挨刀子,在深山老林,哪有医生护士,自己把子弹里的火‘药’灌入伤口,迅速点燃,以此来消毒,那种痛,才叫撕心裂肺。 不过次数多了,也渐渐麻木。 此时夹着酒‘精’棉的镊子捅伤口里,又算得了什么。 半个钟头后,杨晨和纳兰彤彤走出市第二医院,除了皮衣破开两三公分的口子,再难找到杨晨受伤的蛛丝马迹,挨一刀子,像没事人,照旧陪纳兰彤彤去人民公园看企鹅,照旧谈笑扯淡,调情说爱。 人民公园内,草丛树木、溪流、建筑全披上圣洁银装,零下三四度,公园倒‘挺’热闹,人来人往,纳兰彤彤指指点点,讲述童年趣事,杨晨点支烟,边听边笑,心思则在初冬的雪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开国伟人一首前几句当真将北方冬天描写的淋漓尽致,寥寥数语勾勒一幅辽阔壮丽的北地画卷,后几句不羁的文风又如北地男儿的风骨,狂放豪迈,气吞天地。 景致婉约的江南即便人杰地灵才子佳人辈出,独缺这令心旷神怡的气势。 北地男儿多向往燕赵猛士,广袤苍凉的大地孕育众多征伐天下的英雄枭雄,书写可歌可叹的铁血传奇,在厚重史册留下的每一段文字,凝聚豪迈情怀,杨晨土生土长的北地男儿,江南的人杰地灵,才子的文采斐然,佳人的一笑倾城,他看来,终归柔弱一些。 一篇惊‘艳’绝伦的佳作。 一段当阳长坂坡七进七出的热血故事。 自诩粗人的杨晨当然钟情后者,纳兰彤彤察觉身边缓缓‘抽’烟的男人心不在焉,嘟嘟嘴,嗔道:“老公,这会儿你的心在没在我这儿?” 杨晨轻笑,非常诚实地摇头说没,小妮子刚想展‘露’刁蛮一面,温柔略显深沉的话音又钻入她耳中“丫头,我在想,怎么才能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纳兰彤彤纤纤‘玉’手已搭住杨晨腰间‘rou’的纤纤‘玉’手,无力地垂下,美眸含情也含泪。 在布达拉宫没有灵台的喇嘛仓央嘉措写下: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纳兰彤彤曾为这首诗感动。 曾经向往爱情,期待属于她的真命天子。 而今,杨晨温柔吐‘露’的简单言语,重重敲击她心扉,柔肠百转,蓦然觉得世上最动人的情诗较之她男人的话,逊‘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