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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师兄

    “黎叔再见”

    “黎叔再见”

    瘸了条腿的老黎头微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

    “李忧,离忧,呵呵,真是好奢侈的梦想啊。”

    老黎头一边念叨着,一边摇了摇了头,转身进入了破旧的木屋,随着一身沉重的关门声,这片土地又陷入一片宁静中。

    而在另一边。

    “师姐,你不是说如果太晚你就不会等我吗,哎呦,师姐好痛。”

    想起自己老爹也是这样打自己头,上官青不禁有些得意:“废话,我是你师姐,当然要照顾你了。”

    此时已经月明星稀,不出所料,第一天做功课,李忧直到太阳落山才做完,而上官青则在中午在黎叔屋内用餐后,下午只用了片刻就已经完成了功课,在一旁时而托腮,时而奔跑追蝶,少女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容貌精致,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李忧虽然才十一岁,对于那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但仍是被吸引的频频侧目,手上本就不快的功夫又是慢上许多。

    “不过等你华清道入门,挖土时运气全身,自然会快很多。”还未等李忧回话,上官青又自顾自道:“不过感受到法力又很难,没事的师弟,多多练习,总会成功的。”

    我已经感受到了,李忧本欲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今天做功课自己可是被师姐看扁了,等我再熟悉熟悉再告诉她,让她大吃一惊。

    回到自己房内,三只木碗正静静躺在桌上,桌旁依然是四师兄熟悉的笔记。

    小师弟;

    民以食为天,吃饱才能有力气。

    四师兄

    脑海中闪过四师兄肥嘟嘟的笑脸,李忧本是疲惫的身躯也是感觉轻松了不少。

    第二天,李忧早早便醒来,去了厨房忙活了一阵,便循着昨日的记忆下了山,好在落梅峰虽大,道路却不多,李忧误打误撞走了一段时辰,便来到了昨日上官青做标记的那颗大树旁。

    “师姐,原来昨日画了这个。”李忧抚摸着尚且新鲜的刻印,不由笑出了声。

    宋怀仁打着哈欠进入厨房,本想开始每日的工作,鼻间却涌入了一股饭菜的香气,他惊奇的睁开眼,看着已经准备好的早饭,不禁有些惊讶,闭眼想了下,又望了望远方,突然笑了起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的过去,除了第一天,李忧再也没让上官青叫她起床过,每天完成功课的时间也是逐渐缩短,上官青只当他长身体,力气日渐增长,每日啧啧称奇,未曾提及是否已经感受到法力入了门,也许在她心中,自己这个时而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师弟哪有这么杰出的修仙资质。

    李忧入山的第十天清晨,他如往常一般在大树旁等候着小师姐,然而过了约定的时间,上官青还是没有出现,可能是睡晚了吧,李忧正思考着原因,上官青已经慌慌张张得跑过来了。

    “师姐,稍微迟到些也没事的。”李忧看着她累的直喘气,出言安慰道。

    上官青没好气得看了他一眼:“你等师姐一会不是应该的么?”

    待稍微平复了下呼吸,上官青示意李忧边走边说:“今天上午大师兄回来了,本来我爹应该很高兴才对,我爹最看重大师兄了,结果不料大师兄进大殿才一会,我爹就咆哮起来了,我爹这个人,平常老是板着个脸,像这样发怒很少见的。不知道大师兄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哎,我跟你说,今晚吃晚饭的时候注意点,不要让我爹抓住什么把柄朝你乱发脾气。”

    落梅峰,大厅内。

    一个二十出头的高大方脸男子正低头叩跪在地上,正是落梅峰大弟子魏光明,而在他身前,上官守业还在怒吼着:“你为什么要搞成这副模样!”

    闻讯赶来的师娘苏韵深知丈夫脾气,他素来最疼爱这个弟子,又何故会发如此大脾气,她蹙着眉头,朝正在门外偷听的美瘦胖三人组挥了挥手,随手关上了门,走到丈夫身旁,轻声道:“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你问他!”素来和夫人相敬如宾的上官守业此时对夫人语气中也带了几分火药味,可见着实气的不轻。

    苏韵皱了皱眉:“光明,起来说话,到底怎么了。”

    魏光明依言直起了身子,只是双腿还跪着,苏韵只一看,便知自己夫君为何如此动怒了。

    魏光明的衣服正敞开着,胸前刻画着数头仿佛要噬人般凶神恶煞的恶鬼,恶鬼仿佛活物般流露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魏光明缓缓道:“师娘,不仅是身前,我身后也纹了。”

    只听砰的一声,却是上官守业闻言再也忍不住,怒摔了茶杯。

    “好啊好啊,那你还来见我干嘛!”

    苏韵知自己夫君素来以门派声誉为至上,自己最心爱的大弟子却似魔教中人般在身上纹了妖魔鬼怪画像,岂不是招天下人笑话堇青门又如何以正道领袖自立?

    “光明,你为何要这样做,是否已经投身于魔教?”苏韵厉声道。

    “师娘,我没有,弟子从小父母便死于疾病,若非师父师娘收留,弟子早已是孤魂野鬼,师父还将我名字改为光明,希望我忘记过去,一心向善,师父师娘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魏光明说话间,又是跪了下去。

    “呵,我可担不起。”上官守业冷哼一声。

    苏韵听闻脸色一缓:“那你为何要在身上纹这些,若传去岂不是为你师父,为堇青门招黑?”

    魏光明不敢抬头,缓缓道;“师父,师娘,弟子此次下山游历,本着降妖除魔,造福百姓的想法,一开始还很顺利,弟子也算是做了几件功德之事。”

    “但有一天,弟子路过一城外小道时,发现有一个赤裸着上身,满身纹着恶灵恶鬼的人正和几个穿着正道门派衣服的斗法,不远处还有躺着一个被打晕了的妙龄女子,虽然以寡敌众,但是那个形似魔教的人却是神勇难挡,打的几个正道弟子节节落败。”

    “虽然以多欺少不是正派所为,但情况紧急,弟子不及多想,赶忙上前帮忙,很快,在我们几人合力之下,他被弟子一剑刺中,他大叫一声,慌忙落败而逃,弟子本想除恶务尽,但身旁几位正道弟子都是身受重伤,弟子只好先护送他们到最近的城池,在路上,他们跟弟子说明了情况,他们几人路过此地,看到此人正欲对一姑娘施暴,于是愤然向前阻止,谁知此人如此厉害,以一敌几竟还犹有余力。”说到这里,魏光明不知想到了什么,捏住了双拳,浑身颤抖。

    “然后呢?”苏韵皱眉道。

    “后来,后来弟子将那几个正道弟子送回了住处,又把那个昏迷的姑娘托付给他们,此时天色已晚,弟子随意找了间客栈住宿了一晚,待到第二天启程时,路过一巷子,忽然听到路边有一老汉正在哭诉,走进一看,原来是这家人家的女儿死了,生老病死,人间常态,弟子默哀了片刻,本想离开,却无意间瞥见这个死去的女孩与昨日的女孩有七八分相似,走进一看。”

    说到这里魏光明的眼睛突然红了,他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又重新说道。

    “才发现竟是同一人,弟子随之询问,老汉哭着告诉弟子,自己女儿昨日被人掳走,今日又被人抛尸在家门口,更可气的是女子浑身瘀伤,下体更是不堪,竟是被人凌辱致死。弟子闻言怒不可赦,只以为是昨日那魔教中人去而复返,肆意报复,于是弟子来到昨日那几个正道弟子的住所,想找他们商议如何除掉此獠,可弟子还未敲门,便听见门内有人哈哈大笑,中气十足,昨日伤势仿佛一夜之间尽去,弟子心生疑惑,便偷偷潜入进去,却听到,听到,,”讲到这里,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是已经泣不成声。

    苏韵仿佛已经料到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待得气息平稳,魏光明又继续讲道:“弟子听到他们一人说,昨日的小娘子真是细皮嫩rou,滋味真不错,另一人说老四还是你下手狠,另一人阴笑一声答道要不是那傻大个,哥几个的好事就被搅和了,那我不可得好好发泄发泄,他们几人哈哈大笑,又开始着叫嚣始讨论哪户人家女儿美貌,这几个畜生!”

    魏光明握紧了双拳,狠狠砸向了地面;“我闻言如五雷轰顶,回想起早上那女子痛苦的面容,心中绞痛难忍,一吼之下冲了进去,将他们几人杀了干净,弟子站在血泊中,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几人的笑声还有那女子的面容,心中惶恐,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突然有个道士摸样的人拦住了我,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他问我要不要算一卦,我鬼使神差般的应了下来,他身旁女孩见我神志不清,好似不忍,对道士说师父,你看这人好像个傻子,也没钱,我们就别蒙他了把,道士瞪了她一眼,呵呵一笑,却依然给我卜了个卦,那卦是四句话,弟子依然清楚的记得。”

    “出生坎坷幸贵人,心有光明身披恶,拔剑四顾心茫然,城南草庙卸重担。”

    “说来奇怪,听了这四句,我如醍醐灌顶,迅速赶到城南,果然找到了一间草庙,庙里面有一群小孩正坐在地上嚎啕,还有一个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了,正是昨日被弟子刺中的那人。”

    “弟子从一个孩子口中得知,他们都是从小父母双亡的孩子,自小被那死去的男人收养,男人自称是野鼠道人,对他们却是极好,一直照料着他们,昨日野鼠道人归来,面色苍白,身上沾满血迹,催促着让他们赶紧逃,只是孩子们不愿,而就在刚刚,野鼠道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弟子,弟子罪孽深重啊,误杀好人,又连累无辜女子,又使得这群孩子从此居无定所。”

    魏光明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他“砰砰砰”朝上官守业磕了三个头,仿佛这样能消解心中的一丝愧疚。

    上官守业仍是铁青着脸,苏韵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魏光明:“光明,那那些孩子呢?”

    “弟子一开始没告诉他们真相,在安葬了野鼠道人后,我将他们带到了一寺庙,请求方丈收留他们,方丈答应了我的请求,待他们安顿完毕,我又将那群孩子聚到了一起,将整件事完整的告诉了他们,孩子们哭着冲上来疯狂打我,打累了,又哭倒在一旁。”

    “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孩子问我,那几个衣冠禽兽我杀干净了么,我说是的,他说他希望我永远记住这件事,死者已经不能复生,他想要我代替野鼠道人行善。”

    “我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个道士的四句话,我请求方丈,用刻刀在我身上刻下野鼠道人身上的刺青,方丈长叹一声,答应了我,随后根据我的描述刻下了这身刺青。”

    说到最后,魏光明的语气已逐渐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