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九章 气不死
,南宋第一密探 第二天一早,谢玉轩刚到皇城司,就听到一个消息,寿皇病重! 昨天寿皇还只是“病了”,今天却“病重”。 这可是两个状态,一般来说,如果说病重,那就是卧床不起的级别了。 昨天是会庆节,官家不过宫,已经引起群臣激愤,今天寿皇病重,恐怕官家会面对更大的疾风暴雨。 果然,首先是官家身边的侍从官,纷纷上疏居家待罪,官家自然下诏不许。 台谏官张叔椿、章颖也上疏求罢黜,官家依旧不报。 太学生们也加入到劝谏行列,两百多名太学生上书,请求官家朝重华宫,皆不报。 面对汹汹非议,官家只得对群臣说要朝重华宫,群臣大喜,但许诺的官家还没出宫,就重新称病不去。 官家的言行再次让朝野一片哗然,丞相以下纷纷上疏自劾,请求罢政。彭龟年也请求官家逐赶离间两宫的内侍陈源以谢天下,皆不报。 谢玉轩今天也不干事了,随时探听着朝中大事。 今天,怕是所有人都没心思做其他事了。 所有人都等着官家,盼着他去重华宫。 可是,等到天黑,官家依然没有离开南内。 谢玉轩见不到官家,但下午的时候,许智澜却过来了一趟。 许智澜轻声说道:“寿皇今日没起床,嘴里不时念叨着官家。” 太上皇对皇帝如此思念,官家怎么就不去呢? 从南内到北内要多久?就算是步行,也只是一刻钟的时间。 谢玉轩点了点头:“嗯。” 他也想劝官家,可是没用。 再说了,官家自己前脚答应,后脚就反悔,这种言而无信的官家,劝服了又如何? 许智澜又说道:“另外,嘉国公又去了重华宫,还带了位郎中。” 谢玉轩问:“谁同意的?” 不是谁都可以去重华宫的,更不是随便可以带郎中进去的。 这可是给太上皇看病,要是出了点意外,还能活命吗? 许智澜回道:“谢皇太后。” 谢玉轩点了点头:“辛苦了,有什么最新动向,记得及时告之。” 原本他觉得,自己既然来了南宋,要改变历史还是可以的。 但现在他发现,想要改变历史,实在太难了。 官家跟他熘出宫几次,听他说了点禅让的事,当时可能心动了,但转眼就忘掉。 你都不知道赵惇答应的事,能不能实现,那他的答应,又有什么意义呢? 许智澜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怎么干。” 整个皇宫,许智澜最忌惮的就是谢玉轩。 他与谢玉轩交手几次,表面上看占了上风,实则一败涂地。 而且,他能去北内,全凭谢玉轩帮他说话。 哪怕现在就算是嘉国公或朝中大臣,都要向他示好,但他在谢玉轩面前,还是不敢飘。 谢玉轩微笑着说:“嗯,知道就好。” 许智澜如果有异心,对他来说很不妙。 毕竟,北内的内侍都知,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但是,许智澜很识时务,也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如果他再敢乱钻营,下场会很惨,毕竟柴广轩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摆着。 许智澜走后,谢玉轩赶紧把他提供的信息写成奏折,第一时间送到了南内。 只是,他的奏折,有如石沉大海。 官家连宰相的上书都不会看,又怎么会看他的呢? 自从他不带官家出宫,地位也就不如从前啦。 谢玉轩也不在意,既然官家要作,就让他作吧。 晚上,谢玉轩再次去了韩府。 而韩节夫也告诉他件事,起居舍人彭龟年说官家:我是专门记录皇帝言行的,官家每次不过宫向上皇问安就要记录一次,记录这么多次,恐怕会被后世讥讽议论啊! 官家满不在乎地说:寿皇下旨不让朕过宫,你就照记吧! 彭龟年说:就算寿皇有旨意,难道官家就可以不去? 光宗敷衍:会去的,会去的。 韩节夫叹息着说:“你说怎么会有这么言而无信的官家呢?简直就是而无赖嘛。” 谢玉轩叹了口气,说道:“作第二手准备吧,官家是靠不住了。”
赵汝愚突然说道:“我听说,官家明天要去玉津园游玩。” 韩节夫惊讶地说:“什么?这个时候,他还要去玉津园游玩?” 谢玉轩只是暗暗苦笑,都不想说话了,见过作死的,没见这这么作死的。 他现在觉得,之前苦口婆心劝赵惇,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然而,谢玉轩近不了官家的身,他要带皇后嫔妃游玩,谁能挡得住? 第二天,官家还真的要去玉津园游玩,在去之前,彭龟年就劝他:官家不邀请三宫独自出游,是不合礼数的。 可惜,官家还是无动于衷,自管带着李皇后、梁婕妤等人去游玩。 此事,当然不可能瞒得过寿皇。 想起自己当年每次出游总是恭请嗣父高宗夫妻,心中不由辛酸,遂于次日,强行爬起床,携太上皇后谢氏去东园游玩,这显然是和官家赌气。 游玩后的孝宗由于心情郁卒不乐,病情开始急转直下,以至于药石无效。 这次真的是病危了,这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病危的消息传开来,官民们都是愤慨不已。 而官家依旧认为寿皇装病诓骗他,就是不去北内请安探病。 这让谢玉轩都无语了,就算寿皇是装病,去一趟又如何?天下都是你的,难道还会畏惧一个太上皇? 官家的胆子很大,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他这么干,真的不怕天下人唾骂吗? 同时,他的胆子又很小,怕自己的帝位不保,连亲生父亲都不敢去见。 第二天,包括太学生和君臣的上书,有如雪片飞入南内。 也许是这些人感动了官家,他竟然答应隔日去重华宫请安。 所有人都大喜过望,第二天一早,宰相率领百官入宫等候,然而,大家一直等到太阳西斜,才传出皇帝因病不出的旨意,显然,官家又一次把大家涮了。 愤怒的侍从官、馆职官们纷纷上疏,自求罢免居家待罪,其他职事官请求待罪的多达百余人,面对满朝请求辞官的现象,官家只是下诏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