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请耐心等待演出开始
祁越已经站在了B市华乐大音乐厅的门口。他从小就自认为不是什么生性高雅的人，当然，他的爸妈显然也不是。 所以他从来没有来过音乐厅这种欣赏高雅艺术的地方，此时站在大音乐厅门口，竟然一时间显得有些小紧张。 最终几人还是找了负责B市的第一大队的两位成员进行支援。他们的大队长李一带着几名队员此时好像遇到了一个副本不知所踪。 他们这次会跟着第七大队一起行动，只不过他们是临时加入的，并没有收到来自混沌体的门票。 “队长，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是不是穿的不够正式啊。” 他拉了拉旁边吴琦雪的袖子，在她旁边轻声说。 “没穿西装不让进去。” 吴琦雪随口说了一句。 “那我现在回去换啊。” “给我回来。” 几人面前的音乐厅的建筑风格十分的奇特，应该说是，很有设计感。它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就好像一座巨大的乐器矗立在地上一般。 它不只是简单的几何图形，他的顶端由许多长方体组成，像是阶梯一样环绕着向上延伸的感觉，就好像一副方形的排箫却被围成了圆形，逐层升高的样子好像在够这什么。 而建筑物的下方在几块向外伸出的单向玻璃的遮挡之下，变成了圆形的形状，还有着顺着墙壁走向雕刻而下的螺旋纹，又为整座建筑物增添了一丝柔美的感觉。 整座建筑物拥有着玻璃的外墙，平日里在光照下总是泛着金色的微光，而今天在漫天翻滚的乌云之下，那抹金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灰蒙蒙的感觉。 此时，整座建筑物的外围是空无一人的街道，警戒线已经层层叠叠的将这座艺术殿堂包围，手拿着武器的镇压部队就驻扎在音乐厅的周围。 一座华贵高雅的音乐厅此时竟然隐隐有了一股肃杀的气息。 现在还不到十二点，明明是马上正午的时光，却没有一丝阳光能透过云层洒向地面。 华乐音乐厅洞开的大门仿佛就是在等着面前的几人。 “既然是音乐演出，那我们现在进去检票入场吧。” 祁越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票，用手把他捋的很平展，捏在了手上。 看着准备往里进的祁越，身后的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 距离十二点还有一小段时间，他们还有余裕可以进去摸清里面的状况。 一走进音乐厅的大厅，里面金黄色和红棕色交相辉映的内墙，明亮的灯光，似乎立马就符合了祁越在心中对于音乐厅样子的刻板印象。 “这就是音乐厅该有的样子嘛！” 他不由得在嘴里赞叹了一句。 他拿出自己的票，在上面确认了一下自己是哪个厅的，华乐的大厅的命名全部都由颜色命名，而那张门票上写的就是红色大厅。 据说红色大厅是华乐音乐厅最大的音乐厅，是这里的门面音乐厅，拥有最好的音乐演出效果。红色大厅能够容纳一千名以上的听众，这可不是一个很小的规模。 “红色大厅，红色大厅在哪呢？” 他一边走，目光一边搜寻着红色大厅的位置。 很快，红色大厅的大门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位置非常的好找。 祁越推开了红色大厅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层层叠叠的座椅和最中间宽大的舞台。 整个舞台都被红色的地毯所覆盖，整个大厅的装横也都是以红褐色为主的，真是无愧于红色大厅的名号。 令几个人感到疑惑的是，整个大厅的灯光都是熄灭的，舞台中央有一块红色的环形幕布把整个舞台全部遮盖了起来。 最关键的是，整个大厅竟然已经坐满了等待演出开始的观众。 “什么情况？” 吴琦雪小声地说了一句。 “发生异常状况很正常，走一步看一步吧。” 简逸也低声地安慰了一句。 此时祁越已经拿着自己的票，开始找自己的位置了，很快，他就在大厅的靠中间的位置发现了四个空位。 他招呼着身后的三个人赶紧跟上来，那里似乎是全场唯一的空位了，其他的位置已经全部被观众占满。这些观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以说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全部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演出的开始。 “先跟上去看看。” 身后的两个队长合计了一下，跟着祁越来到了属于他们的座位。 当他们坐在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准备开始观察一下情况。 忽然，一束灯光忽然打在了舞台正中央，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出现在了灯光里，他的脸上带了一幅朴素的白色面具，将他的眼睛遮盖了起来。 “所有的观众都已经到齐，那么现在我宣布，表演如期开始。” 随着灯光的熄灭，红色的幕布从舞台的中央打开。 “不对劲，不对劲，我们从进来到现在花了多少时间？！” 简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 身旁的几人也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不对，现在不可能到十二点了，我们找到红色大厅几乎没花什么时间。” 吴琦雪翻出了自己的手机，但是无论是身上的手机还是姜昊手腕上戴的手表，所有的时间都显示了一个数字。 十二点整。 “第一大队的那两个人呢？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们竟然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能让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什么时候，我们从进来就受到混沌体的影响了吗？” 吴琦雪的眉头紧锁。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有感觉才对。” 简逸的手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长刀，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应该是真真实实的体验了一次时间过得飞快吧。” 祁越看着自己显示着十二点的手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是时间，我们进到这里以后的时间和空间应该被影响了。不是我们的感觉被影响了，应该是这里的时间被加快了。 那两个第一大队的家伙应该因为没有门票，直接被划分到别的空间去了。很有可能，他们根本就找不到红色大厅。” 他飞快地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还没有等众人理清楚现在的情况，几束聚光灯啪地一声被打开了，全部汇聚于舞台之上。 舞台上站了一个身穿着红色燕尾服的男人，他双手戴着白色的手套，皮鞋被擦的增光瓦亮。一身装束显得极为隆重而正式。 在他的身后，摆放了四组乐器。 一架巨大的三角钢琴。 一组有着一张独特的大鼓的鼓组。 一架大提琴以及它周围的一圈大大小小的提琴。 一只闪烁着铜光的低音号以及各式各样的管乐器。 在台上的乐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的那一刻，身旁的简逸就已经做好了冲上去的准备。 绝对不能让他的音乐会开始。 “那把大提琴，看着有点眼熟啊。” 祁越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台上的大提琴。 那把大提琴看起来和他在工人体育场那里抢过来的那把一模一样，只不过，抢过来的就是他的了。 他尝试从游戏中唤出自己的大提琴，但是失败了，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在他的手中。 我的琴呢？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在第七局局里被人制服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的那把大提琴收起来。肯定就是那个时候自己的琴被人偷走了，他确信。 本来祁越还觉得人家在那开他的音乐会，自己没什么名头就冲上去打断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适。现在倒是好了，没想到他还是个小偷啊，敢偷他的琴，那他可算是师出有名了。 他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睁开，一把带着斑斑血迹的水果刀出现在他的右手中。 第三只眼骨碌碌地转着，环视着整个红色大厅。 不，在他的眼里应该说是血色大厅才对。 四周红褐色的装横是干涸的血迹，原本红色的地毯被翻滚着的鲜红血液所代替了，地面就像是一口大血池一样，中间的那个人和那四组乐器就凭空浮在了表面之上。 那四组乐器狰狞的面貌此时也揭露在他的眼前。 血rou组成的钢琴汩汩地冒着血水，鼓面上带着狰狞的脸孔的大鼓正瞪着周围的一切，挂着人头的大提琴安静的逼着嘴巴和双目，骨头弯成的低音号沉沉地睡在台上。 而站在中间，穿着红色燕尾服，像是指挥，或者是主场的男人的样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的脑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八分音符。符头的位置占据了原来脑袋本应该呆着的位置，高高扬起的符杆和符尾像是一把高高扬起的镰刀。 他那身高贵的燕尾服就像是在血液中浸泡过一样，三双手从身体的两侧伸了出来，一双手握着一根像是指挥棒一样的东西，一双手捧着一本乐谱，最后一双手扶着面前的一架立式麦克风。 此时，他已经站在舞台的正中央，端正了自己的站姿，挺胸抬头。 所有的聚光灯全部都打在他的身上，他就是这场表演的焦点，是演出的中心。 “不能再等了，动手！” 简逸的声音在耳畔炸响，他以夸张到离谱的速度从他的座位上飞射而出，长刀“无泪”从鞘中脱出，好像一条苏醒了的巨龙，目标直指台上的音乐家。 吴琦雪的双手全部都拉住了自己身边在座椅上一动不动的普通人，大声的命令他们赶紧离开，像是火苗被扔进了干草堆，粉红色的火焰瞬间在她的身上升腾而起。 姜昊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就连身边的祁越都没有注意到他是如何隐去自己的踪影的。 祁越也没有任何犹豫，翻过前方的座椅，脚踩着椅背就向舞台中央跑去。 他注意到站在台上的音乐家深深地向着前方鞠了一躬，随后来到了麦克风的旁边，清了清嗓子。 伴随着几声低沉的号声，像是要引起整场的嗡鸣，三声钢琴的和声回荡在大厅之中。 磁性的男声在整个音乐厅缓缓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