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回 空战零式飞机（四）
张一民摇了摇头说： “韩司令，你昨天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我一点儿也不怪你，还感谢你，给了我们这么好一个立功的机会。为了打赢小日本，我们中国军人就得一层一层地往里垫，那么多的弟兄都填进去了，我们填进去了又有什么。还有后来的人，还要往里填。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听了他这番铿镪有力，掷地有声的话，韩行不言语了。说什么呢，既出于人道，不能让他们去，又出于义道，不能不让他们舍身成仁。 张一民又对韩行说：“我还是请求韩司令一个事儿。要是我们请战，上面绝对不允许，因为要留下这些飞机保护重庆。但要是你为我们请战，那就不一样了，你是客人，他们是不好说什么的。还是烦请韩司令直接给周志柔请战，允许我们和零式飞机开这第一仗，给后面的中国空军一个惊醒。” 韩行只好点头说：“好吧，这个给周志柔的报告我来打，但是得用你们的电台和频率。” “那是当然。”张一民说。 这时候，蒋介石虽然为中华民国空军委员会委员长，但具体空军事务都是周志柔掌管。这时候周志柔为中华民国航空委员会主任、中华民国空军作战前敌总指挥部总指挥。 韩行当即手书电报一封，通过南阳机场的空军电台给周志柔发了过去。全文如下： 中华民国空军前敌总指挥周将军阁下： 我南征军近期在空战中，突遇日军的零式飞机。零式飞机的转弯半径小，速度快，航程远，火力猛，它的各项指标已优于苏联飞机，欧美飞机，实为我空军以后空战之大患。 至于它的各项技术指标，空战的实际能力，须待我伊15、伊16主力战机和它实战后，方能写出。民国空军第四大队第五中队的张一民中队，赤胆忠心，凤凰涅槃，愿以牺牲自己，来求得零式飞机的各项指标，为以后盟友的设计部门设计出更优于零式飞机的战机，而取得基础。 时不我待，还请周将军早早做出决断。并请派出空军专家，详细记录有关实战情况。 南征军司令员韩行 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五月一日 没有多长时间，周志柔就给韩行回了一封电报。这封电报是张一民拿给韩行的。 南征军司令韩行麾下： 来电收悉，我们已知南阳机场一场激烈空战，南征军又在你的指挥下，以0比7的损失比，大破日军于城下，实为我中国将士之荣光。再此，我谨代表空军全体将士，向你表示最崇高的敬意与祝贺！并授与我空军的最高荣誉一级勋章，并奖励大洋2000元。 悉知日军换了零式飞机，实为惊叹！如果属实，实为我民国空军之大害也！然我民国空军势单力薄，保卫我重庆国都已属不易，实在没有能力再和日军强争于空中。还请见谅，不能为了区区几架新式飞机，而破我根本。 至于派出军事专家，我空军专家实在稀少，还不如兄弟实战经验丰富。希望兄弟理解我的苦衷，大局为重！ 中华民国航空委员会主任、中华民国空军作战前敌总指挥部周志柔 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五月一日 韩行拿到了这封电报后，久久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他才对张一民说：“张队长啊，我们该做的，已经做了。这已经是越级请战了，周志柔不批准，我们也没有办法。还请张队长静下心来，休息一下吧！” 张一民却摇了摇头，对韩行说：“南阳机场的这几架飞机，长久放置不用，已经废了。我们这些空军官兵，长时间不上战场，也已经废了。虽然人还在喘气，但是虚有其表，早已经失去了军人应该承担的职责，废物一个了。韩司令呀，我再求你一件事，不如直接向蒋委员长请战？” 韩行说：“这么大的南阳空战，你以为蒋委员长不知道呀？还有我们给周志柔请战的事儿，周志柔也不一定不告诉蒋委员长。我估计着，为了留下剩余的这些飞机保卫重庆，空军最高部门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动用这些剩余的一架飞机。” 张一民说道：“这些空军的最高部门高高在上，明着看好像他们是对的，其实他们错了。如果不尽早地想出对付零式飞机的办法，就是剩余的这些飞机，也都是废物一堆。多了，少了，又有什么用处呢？还不都是活靶子。” 韩行点了点头，别看张一民官不大吧，倒是有全局观点。最早打一仗，最早暴露了我们的弱点，最早惊醒空军，最早设计出可以和零式飞机抗衡的战机，这才是最明智的战术方法。 别说就是这几架破飞机，就是和敌机一样的多，如果技术优势差得太多，又有什么用处呢！那还不是一触即溃，被敌人打个稀里哗啦！ 韩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如今我们真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呀！” 张一民摇了摇头说：“韩司令，我不同意你这样的说法。我们第四大队第五中队的全体官兵，甘愿冒着违抗军令的危险，一定要和零式飞机干上一仗。就以我们的殉道，来为未来的中国空军战胜日军的零式飞机，而扫清道路吧！” 韩行听了后是大吃一惊：“这……这……这是要承担违抗军令的风险的。” “放心吧，韩司令，”张一民大声地说道，“我们绝不会把你们南征军牵扯进去，这完全是我们的个人行为。不过，还是烦请韩司令找有关的空军专家，写一份详尽的空战报告，然后上交给空军最高部门。” 韩行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说：“应该的。” 张一民说完了这些话，就大踏步地走了。望着他坚实的背景，韩行是无言对他可说…… 战场上往往有这样的情况，前面敌人的碉堡堵路，就是需要董存瑞这样的人物出现，去牺牲自己，炸掉碉堡，后续部队才能继续前进。张一民就是董存瑞这样的人物！ 更深一层的意思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明是上级不要他们出战而偏偏出战，冒着违抗军令的风险，而为以后的击败零式战机积累出更丰富的实战经验。这不但要牺牲了自己的身体，还要牺牲自己的一世英名。 后者比前者来说，所要下定的决心更大！思想境界也更高！！ 韩行走到了停机坪上。这个时候，张一民的飞行中队已经在紧张地忙碌开了，他们揭开了苇箔，草席子之类，打开了掩护飞机的木头架子，然后把飞机一架一架地拉了出来，开始保养飞机了。 擦拭飞机的，上弹上油料的，试验飞机发动机的，忙成了一团。 他们不在等待了，要和日军的零式飞机公开地干上一仗。 他们好像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就和一次普通的作战前的准备工作一样，一个个干得是满头大汗，认真仔细。 张非也在南阳机场上，他们的主要任务还是运输部队和装备，白天不能运输，也怕遭到敌人的空袭，只能是晚上作业。运完了这一轮的时候，四架运输机和j-20战机就耽误在了南阳的飞机场上。 张非问韩行：“韩司令呀，民国空军这是要干什么呀？” 韩行说：“他们要和日军的零式飞机来一场空战。” 张非看着这些陈旧的苏联伊15和伊16战机笑了，说：“韩司令呀，他们是不是开玩笑啊，这不是拿着鸡蛋碰石头吗！除了咱们以外，零式飞机已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飞机了，已经无人和他们匹敌了！” 韩行说：“可是民国空军的最高部门还蒙在鼓里，还没有惊醒。他们就是要以自己的牺牲，来取得民国空军的惊醒，来取得实战的经验，来暴露出这些过时飞机的弱点。这个工作总得有人来做吧！？” 张非听了不言语了，好半天才说：“牛啊，这些民国空军真牛啊，给他们点个赞！” “不是点赞的问题了，”韩行说，“历史将要留下他们的功绩，留下他们的姓名。” 张非说：“令我想不到的是，国民党的空军还有这样的敢死之士。佩服！佩服！” 韩行对他说：“如果今天真有战事，你们也升空，能救几架是几架。还有，要写一份详尽的伊15和伊16与零式飞机作战的实战报告，越详细越好。” 张非对韩行打了一个军礼说：“是！”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防空警报又响了。这是远处的南阳机场警戒哨发现了敌人的飞机来袭，张非的雷达也早就发现了12架敌机朝着这边飞来，也发出了空战警报！ 张一民的四架伊15战机和四架伊16战机紧急升空，去迎战来袭的日军零式战机。张非的四架j-20战机也紧急升空，去空中执行一项特殊的空战任务。 原来零木回到了汉口基地后，是越想越窝囊，越想越生气，这是咋回事呀。我们空前绝后的零式飞机竟然一败涂地，就是战到最后，也没有看到敌机的影子，真是叫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