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一球
梦醒了，王仁先于闹钟之前被晨风拍醒。 看了眼手机，发现才五点，这太早了，得继续睡。 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借着难得清闲，用用脑子，随手关掉闹钟。 昨天没写作业但特累，回家后十点就睡了，时到如今，竟已过了七个多小时。 他用目光怒怼天花板，回想昨天，记忆十分模糊，只记得晚上发生的事儿了，这年头生活日日重复，已被光阴所折磨。 到了高中以来，自己一改初中时的向上动力，成了一条躺倒不干的咸鱼，整天醉生梦死，不知老师云云。 高一到高三原来只要一晃，亏自己以为得有个两百年，俗话说高中正青春时刻，他现在已浪费了两年多的青春，而不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成绩也随之退退退，原本努力一下能窜到年级前三十，现在整个年级三百人，自己变成两百多。 整日却充分发挥着阿Q精神，用着精神胜利法，说着只是自己没发力而已，甚至目标还是复旦去和老番茄做校友。 啊……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清醒起来了，早干嘛去了。 他鄙视了一下自己，这才安心合上眼…… 太阳攀上树梢，王仁睁开眼，打了个极为舒服的懒腰，真爽。 耳边鸟鸣不断，百鸟拥挤在这个小小的小区里，闹得一刻不能安宁，大概是已无处可去，他也没法告诉鸟儿们，快滚开，不许在这叫，便没理会过。 只是他突然觉得这鸟叫声有些嘈杂，内心烦躁不已，打开手机。 12：30。 【qq未读消息1条】 班主任：我帮你把午饭退了。 糟了！今天要上课来着！他甚至作业都没有写！他大叫一声大事不妙，赶紧给班主任回了个消息，爬起来穿衣服，草草对付了几下早餐/午餐，爬下楼取单车。 结果发现单车是坏的，才想起为什么昨天是走回家的，于是苦逼地跑向学校。 肥rou与书包齐飞，王仁顿时对自己这177的身高，182的体重，有些哭恼。 顶着烈阳，汗流如注，一路吭哧吭哧赶到学校和保安解释了一番后，在前往教学楼的路上，他突然一拍脑袋。 我真是个笨蛋，早知道这样我今天还来上课干嘛，不如说自己有事了来不了就好了，反正也就只剩下午半天。 我真傻，真的…… 唯一能让他觉得来了还有点需要的就是下午的那一节体育课了…… “哦，老王！”经过窗户，就有眼尖的闲人看见王仁。 “老师，报告。”他背着书包，敲了敲教室前门。 正在讲课的数学老师有些好笑，一时间停下了课，看向王仁。 “怎么回事？就过来上我数学课来了？进来吧。” 顶着众人好奇目光，他走向了那个空无一人的座位，放下书包。 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但在小说里当然不用担心画面，反而对水字数乐在其中，所以在座的几十位同学还是好端端的在那上课。 众人收回目光，继续干起自己的事儿来。 王仁环视了一下四周，便趴下来睡起觉，数学课在他眼里等于睡觉课。 这个高三上学期的平凡七月，有条不絮地浪费着。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做的梦总是很熟悉，一边一边地回放着那座虚无缥缈的城市，但每次偏偏都看不清，更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似乎是蛮重要的事儿。 “你们这群垃圾！”在睡梦中，他听见班主任的怒吼，于是嗖的一下醒来。 此时已是英语课，班主任教英语，此时在讲台上一脸愤怒，摔门而出。 教室里安静得有些可怕。 王仁伸了伸腿，已经麻得动弹不得，好奇地想问问旁边发生了什么事儿，但还是没问出口。 大概是上课又惹老师生气了？不过老师骂人还是第一次见啊。 “她说我们垃圾，哈哈……”班上的那位月光骑士发起了标志性的即兴演讲，努力作出我很成熟的姿态，笨拙地对空气回应着这件事。 有些人真的好奇怪，内心幼稚，却总是故作成熟。 “草tm，为什么吊老师啊，还骂学生。”有女生怒道。 大概猜测了一番，王仁便清醒了，不准备再睡，今天睡得有些多，晚上可能睡不着觉了。 距离下课时间还有十分钟，老师走进来说这节课自己看着办便又怒气冲冲走了出去，同学们沉闷了一会儿后便陷入短暂的狂欢，本就在玩的继续玩，只有认真听课的同学和老师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王仁不属于其中任何一列，想着炉石这版本更新又会怎么调整，盼来了下课。 下节是体育课，几位羽毛球爱好者自然是不会浪费高贵的下课十分钟，连带着体育课下课一起并入打球的时间，如此合格管理，恐怕连黄某某见了都要大呼一声鬼才。 “打球！”前排的呆宝立刻蹦起来，跑到教室后面，拿上羽毛球拍。 “打球！”王炎武连忙喝了口水，紧随其后。 “打球！”王仁系好鞋带，冲了出去，身后还有几个人一起夺命飞奔。 体育课原本是有相应课程的，但是自从到了高二之后，便把时间基本交给同学们自己解决，只需要报个到跑两圈即可，羽毛球爱好者们则是与老师达成协议，只要确实是在打羽毛球，就不用报到跑圈。 羽毛球一般在室外打，学校对外宣称为学生修建的所谓体育馆，基本上是只给老师们开放的，只有下雨时候才能给同学进去，那里面仅有宝贵的三个羽毛球场，还可避免风，可惜众人平日无福消受。 七月的风不大，几人便在教学楼前的小广场打起来，羽毛球这种运动对于学生而言，最好是2对2，这样最大化利用球，少了浪费，多了有人半天没一个球。 从王炎武手上拿了球拍，王仁二逼地当做大剑挥舞起来，蹦跳着站到相应位置。 今天的风不大，这绝对是对羽毛球爱好者最好的消息之一。 对手：炒饭侠，赖皮侠 我方：王炎武，王仁 就让我王仁，带着王炎武这个坑比，刷爆对面吧！ 这么想着，一个球稳稳地落在他的面前。 “老王你倒是动啊！好菜啊！”王炎武怒目圆睁，好想活活生吞了老王这个比。 “没事没事，马上刷爆对面！”王仁摆了一个jojopose，喊出自己的台词，“砸瓦鲁多！” 挥拍！这一拍，击碎山河！ “好菜啊老王！”王炎武要吐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老王耍了个帅后发了一个没过网的球。 在羽毛球中，至少是在王仁所认知的羽毛球中，有羽毛球网的存在，在这个没有网的尴尬地区，一般情况下，只要打的球不是太低就算是过网。 羽毛球发球，在不纠结是否对角发的情况下，主要关注的就是是否过线，过网，过线则是站在发球线外，打出的球落在对方的发球线后。 王仁的这个球，简直是傻逼球，一没过线，二没过网。 没错，尽管已经打了两年羽毛球，王仁还是那么的菜，也就是看在同学的面上，不然这么个奇葩也不会有人带他玩，不过……好像却了王仁，人数就是奇数了，难怪难怪。 王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捡起球来，迅速发了一球。 这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