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来自深渊（一）
2014年6月19日晨 王建阳半蹲在乌龙江边上一脸疲惫，脸上的黑眼圈已经说明了一切。“我说吴队，已经从半夜搜索到现在快八点了，我真的不行了，要不我先躺地上眯一会吧。” “建阳，不可大意。你也清楚这事情的严重性。”吴闽励站在其一旁看着手中刚出的报告。 “这我懂，这么浓厚的天予力残秽连我这菜鸡都能清楚感知到，并且还带有一种几个月前黯石事件里那头虚空生物相同的气息。我说会不会又是黯石腐化地球生物而产生的怪物呢比如鱼类或者水蛇？” “不好说，如今的结论只能证实，这个生物比上一次的强上好几十倍，非常危险，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附件都居民会很危险。所以你更要拿出百分之120的干劲出来。” “唉。。。收到。” 凌晨12点多，住在乌龙江边上的一个村镇的居民慌忙跑进最近的警局报案，称自己在江边钓鱼碰巧看见江中水怪一事。前台的警察显然觉得这位大叔是看走眼了，但看着他慌张着急的神色，就勉为其难跟着他去江边一探究竟。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由于这个警员是已经觉醒术式的负者，江中传来的邪祟天予力就已经让他双腿直哆嗦，更别说另外一股来自虚空的气息，更是令他喘不上气。一旁的大叔因为只是一个普通人，能感知到的威胁比警员少的多。但相同的，两人下意识就往灯火通明处跑去。 警员立马上报上级，上级也是马上联系了福海市中央警局负者特别行动总局，总局便分派了最近的青城分局里的负者调查员前去勘察。 刚结完一案的负者特别行动A组正通宵在局里整理报告，通知恰巧便下达到倒霉的他们这组。 “啊？”刚接到命令时，王建阳刚好打完报告的最后一个句点。成年人的奔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不过在队长吴闽励坚定地催促下，A组的十位成员还是拿上设备，迅速动身，在确认暂时安全后在江边建立了调查营地。 经过一晚上的不懈努力，他们终于还是在早晨八点多取得了重大情报。 “分析结果出来了，据怪物在江中的行动方式和路径所遗留的残秽可证实是一条体型巨大的蛇。”一位戴眼镜的女性分析员说道。 “大概有多大？” “推测为35米到40米。” “卧槽！这下难办了啊!吴队，怎么看？”王建阳看向吴闽励，此时的吴队正看着江边沉思着。 “总之，先向中央汇报，叫他们多派些人手过来。” ----- “西---------------八---------------！”吴煉从办公室门口出来后迅速上楼，待到他确认四周没人后当场仰声长嚎。此时已经是中午12点快半，整个学校的学生差不多都已经回家午休了，而他因为数学小测没过而被留下来补测。 “谢---------------特---------------!”像是在回应他，吴青浩也上了楼，同样也对着天空咆哮着，发泄着自己对数学为什么这么难的愤怒。 “总算是过了，走吧老青。” “恩，再不回去作业可能都来不及做了。” “把可能去掉吧，已经来不及了哥们。” 初夏的炎热尽情地挥洒在返家的两人身上，蝉鸣也为炎热而喧嚣着。湛蓝澄澈的天空漂泊着几朵白云。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要下雨吗，真是的。还以为可以凉快下来了。”青浩将一本数学练习册举过头顶，妄图遮挡些阳光。 “是啊，不是说什么台风快来了吗？不过再过一周就暑假啦！就不用忍受这可有可无的空调带来的那有跟没有一样的冷气的气了。”吴煉则拿着英语书遮阳，因为他觉得英语书比数学练习册更大一点。 “额，这不也代表快要期末考了。。。” “考试这玩意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要处变不惊，保持心平气和。” “喂？” “好吧不装了，老子现在也慌的一比。为什么班上其他人小测都那么会做啊靠。像我这种毫无特点的学生真是出头无望了。别看洆杰平时也不学，回家就打游戏，他数学小测全对耶。” “哦？作为同桌他不借你抄一下？” “我。。。我忘了。。。” “哈？”吴青浩用手摸了摸吴煉的额头，“你没中暑吧东逼。”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太专注了吧，专注到连抄都忘记了。” “还有这种毛病啊？” “又菜又倔吧，老毛病了。” 二人行至菜市场外，鸿四村与鸿三村的交汇，曾经发生过未知物事件的小桥前。 “欸？这是啥？”青浩停止了脚步，看向桥边的一个紧急告示。 “蛇形未知生物出没，请居民们远离河边。”吴煉将告示上的字不自觉间念了出来，同时看向了桥下之河。 吴煉在小时候曾听母亲说过，若是上个世纪，鸿屿村的河水还是能够日光下澈，影布石上，当时住在附近的居民经常下水游泳，抓虾。而如今，却已污浊不堪，各种各样的排泄物都被引流到河中，早就没有了以前的生机勃勃。吴煉每次过桥都会下意识屏住呼吸，好让河里散发出来的臭味不会影响自己一天的心情。 “且不说危不危险，这蛇怪在这种臭水沟里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青浩不以为意地调侃道。经过几个月下来较为认真的术式学习，外加上陈恩博对自己的格外看重，吴青浩如今已经将水相开发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元素降生这一召唤技虽有待提高，但至少已经能够对召唤兽下达发自召唤师指令的进攻了，但因为实在太过消耗天予力，所以吴青浩暂时还是将此搁置为现阶段的终极目标，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基本不会使出来。实力大增的他对于这中危险告示实在是打不起寒碜，甚至有种想与这怪物过招的冲动。 正所谓好兄弟心意相通，吴煉对于这告示的态度与青浩相同，甚至更加的渴望遇到这所谓的蛇形怪物。因为自身术式比较平庸，吴煉难免会遭到一些歧视，但吴煉用于战斗的武器除了术式与天予力外还有武术，但由于师傅止涔出于某些特殊原因特意嘱咐在校内的切磋赛中要限制自己武术的施展。这导致吴煉的切磋赛排名在四年级的十七位负者处于倒数的位次，这让他气不打一处。 “我倒是真想碰到这畜生，把它给逮了。” “喂！小孩！别靠河边太近，大中午的赶快回家，不知道河里面有条大蛇还没被抓起来吗？”一位貌似是村委的值班人员上前训斥道，“吞掉你们只需要一口知道吗？赶快回家！” 吴煉刚想回怼，便被青浩拉住，“冷静冷静，这大叔我妈认识，的确有实力的，脾气暴躁的很，你干不过他的”劝完吴煉，青浩又转头对这值班人员说道：“okok！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说罢便拉着一脸烦闷的吴煉过了桥。 ----- 吃过午饭，作业一字都未动的吴煉便已经准备要去学校。刚起身，家里的客机便响了。 “摩西摩西？” “老弟啊，巧了我就是打给你的。” “哈？什么事啊老哥。” 电话的另一头正是吴煉的兄长吴向东。福澜省最年轻的甲级负者之一，也是福海市中央警视厅负者特别行动专区B组的组长。 “村里面应该通知到位了吧。就是蛇形怪物那事。” “嗯，反正我是知道了。我可没怕啊，相反我还挺兴奋的。” “你兴奋个什么啊？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不要靠近河边，待会上学就往大马路那边走吧。这次的事情闹得挺大的，那怪物出现的范围大到快要超出我们的预测了，现在人手严重不足，我怕-----” “打住打住.老哥，你觉得那畜生会特意跑来我这吃我这手无寸铁的小学生吗？放心吧，就算这怪物来了我打不过，难道我还跑不过吗？小小水蛇而已。” “吴煉你给我认真听好。咱老爹老妈都在省外出差，我被派到螺洲古镇那边巡查，上下学要你自己走，尽量结伴而行。还有，那可不是普通的水蛇，而是身长将近四十米的世界巨蛇。其危害程度已经上升到红色预警。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听清楚了吗？” “老哥你今天话这么变这么多了，真是的，放心吧，我会小心点的。”吴煉未等吴向东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既然范围这么大，那出现在鸿三村的机率又能又多少呢？瞎cao心。” 走出门后，吴煉抬头望向天空，明显比早晨暗淡了许多，乌云也汇聚起来。“看来这台风是虽迟但到了，带把伞吧。” ----- 福海市西江区 栋栋高楼大厦耸立于此，作为福海市四大区中作用于商业的地域，骀江区是最为繁华富丽的辖区。 人们忙碌于彼此的事业，为了各自的梦想，奔走在拥挤的道路上。这是繁华之下的真相。 林若虚信步在街上。每次走到红绿灯前，他都会特意停下来左右拐弯。在旁人看来他就像是闲散的无关人员，与这座匆忙的城市格格不入。或是跟在散步的野猫后边，亦或是朝着自己中意的乌云走去。 “啊，真没意思，天黑下来了，明明蓝色的天空才是最好看的。”林若虚抱怨道。 明明是属于人类的街道，但是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却没有一个比林若虚走的更自由。每个人都被文明的规则所局限，被迫收缩了自己灵魂之海中最深处的本性，选择生活在这枝繁叶茂，广阔而又深邃的世界之中。 这是林若虚对于现今这个社会，这个世界的不满。但他却对映入眼帘新奇的。层出不穷的东西感到欣喜。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一个幽邃肮脏的小巷入口处。林若虚歪起脑门感慨道：“原来繁华的外表下也隐藏着如此不堪入目的场景啊。” 林若虚好奇地往里面走去。 贴满广告的破旧墙壁，时而窜出的大黑老鼠，被叠加堆起，装满垃圾的垃圾袋，摇曳于黑暗中的唯一一盏旧灯，以及两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 一个是长头发的瘦削男人，另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光头男，脸上还留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由于灯光的原因，疤痕显得略隐略现。 “喂，来人了，是你的人？” “你在怀疑我？在道上讲的就是给诚信！”光头男急了，激动地抓住另一人的衣领，并同时释放出自身的天予力。 “喂喂喂！冷静冷静!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货的位置了！”瘦人慌忙说道。 “切。”光头男放开瘦人，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迈着闲暇步伐走来的林若虚，“你哪位啊，贱逼！？”边说边开始活动双手的关节。 贩卖毒品？走私脏物？唉，真是无聊啊，为了令人作呕的欲望，将灵魂污染成如此污浊不堪的样子。可悲。 林若虚用看阴沟老鼠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人。 “可惜了，早知道就闭上眼睛了。” “啊？”光头男见眼前的高个男子目中无人的态度，瞬间就火了，抱着毁尸灭迹的想法，猛的冲向林若虚，汇聚浑身天予力，朝着他甩出一道重拳。 只是觉得倦怠感遍及全身，如同至身于空无一物的荒漠般枯燥烦闷，林若虚散步累计下来的好心情全被糟蹋了。 于是乎，像是放弃了在超市中物色东西一样，林若虚长叹一口气。 术式解放 【生灭剥离】 连天予力甚至都未曾释放些许，林若虚只是单纯地侧身避开光头男的拳头后，把手放在他的背后，顺这身体旋转的趋势，将光头男的灵魂一把抽出。 光头男倒地不起，当场死亡。 而林若虚则无趣地打量起手中的灵魂，污浊不堪，丑陋不已。 “噫欸————” 灵魂发出声响，貌似是在求饶。 林若虚对此烦恼，他不知该如何处置这灵魂。吸收掉吧，实在太脏了，精神上接受不了；不吸收吧，会留下很明显的残秽，对今后会带来麻烦。 “唉。”又一声叹气。林若虚为了不会对今后的事业带来困扰，勉强地将灵魂吸收进体内，转化为天予力。 “乓!”剩下的那个瘦弱的男人掏出手枪就朝林若虚打出子弹。但全是无用功，林若虚的天予力像是自动触发般释放出来，轻而易举地抵挡住子弹。 “啊啊啊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啊！”男人被吓尿了裤子，慌乱地再打出数枪，但都只是无济于事。 林若虚的双眼能够透过生物的表皮去看清其中蕴含的灵魂，他觉得这是把双刃剑，有时候一些过于恶心的灵魂林若虚是真的想避开都难。 为了让自己的眼睛好受些，林若虚大步向前准备再解决一个。 突然，另一股天予力的气息散播开来，林若虚本能地停下脚步。下一秒，一个全身黑衣的红发男子从高处轻松落到那个男人身旁，随手一挥，男人的身体就被千百个无形的刀锋切成颗颗粒粒的小rou块。 “新来的，你搞什么玩意啊？害老子找了半天。”红发男子发话了，语气中夹杂这愤怒。 “啊，你是我同事吧，我们见过面。” “废话！你这个没头没脑的变态，快跟我回去。还有，别以为自己刚成了一事就觉得自己很牛了，就敢这么跟我说话了，老子分分钟就能把你弄死！” 红发男子剑拔弩张的态度并没有激怒林若虚。 “别生气嘛同事，我向你道个不是。还有，其实那条蛇也没有做的特别成功啦，也只是个半成品而已。” “得亏你还记得那条蛇，那玩意跑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哼，也许是昨晚，或者凌晨，现在中央的那些走狗已经知晓这件事了，正在加派人手搜寻那条蛇。” “啊，这样啊。真可惜。” “可惜你老母啊！你知道这会对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吗？”红发男子越说越激动，残暴的天予力也随即释放开来，四周的地面墙壁在刹那间被斩出无数道裂痕。 但林若虚却用着丝毫不慌不忙的语气连忙表达歉意。 “别担心，同事，你是害怕海库斯被抓起来吧。然后被那些家伙研究出了什么，这样会造成我们组织的不利，对吧？不过呢这你大可放心，我对它的实力还是很肯定的，一时半会他们是抓不住它的，除非那些老家伙来了。” “说的轻巧，以中央的实力抓住它是迟早的事！” “没问题的，我现在就顺着海库斯的残秽，不到晚上就能把它带回来。” “在这之前，是影叫我过来找你的，你现在就给我回去，他要见你。” “老大要见我啊？好滴好滴，我现在就回去。” “喂，我们这个组织并没有老大，你认清楚了！” “啊，对不起，我习惯以强者为尊了嘻嘻。” “马上就不是了。”红发男露出不屑的表情。